阿九把衣服换下,让蓝禾帮她把头发恢复原状,然后开口说道,“今日还没有机会找苏润,待会你帮我悄悄地给他传个话过来吧?”
蓝禾点头,“那让赵恪知晓吗?”见阿九猛摇头,她便笑道,“行,那我去绊住他。”然后她一纵身,矫健地从后窗翻了出去。
约莫小半刻后,一身白衣翩然的苏润就出现在后窗口,他双目含笑,见阿九点头,便翻了进屋。
“你找我?”不管因为什么事,阿九能主动找他就足够让苏润感到高兴了。
阿九点头,低低地问,“你能帮我吗?”
苏润笑着反问,“你能信我吗?”
阿九嘟嘴,“不信你,能找你吗?”
苏润也学她嘟嘴的模样,“不想帮你,能过来见你吗?”
看着对方好笑的样子,两人都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阿九把跟蓝禾说过的又从头到尾倒了一遍,“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我去望月楼,等我见过他们,再把我送回来吗?”
苏润嘴角微翘,“自然可以。”他一跃就又道了后窗之外,然后伸出双臂,说了声,“过来。”
阿九楞住,“这是干嘛?”
苏润笑着说,“你不出来要怎么走?”
阿九忙点头,爬上了窗头,刚要跳下,已经被苏润一把接了过去,阿九羞涩难当,虽然前世因为工作便利,常常看到各种美男,但是却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就这样被一个帅哥搂在怀里的经历,她可是头一次啊头一次。她待要挣脱,苏润却搂得更紧了,他柔柔地在她耳边说,“别动,搂紧了。”她感觉到一股冲力,发现已经在半空之中,她只好紧紧地搂住苏润的腰,把头埋在苏润的胸口,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四周。
苏润在树与树之间穿梭,借助树枝做着力点,然后不断以高速飞跃,过不多久便已经出了蛊苗的领地。看到前方树林中牵着一匹马,苏润便往下一纵,对怀里的人儿轻声说,“这马大约是蓝禾准备的。你会骑马吗?”
阿九忙挣开了苏润的怀抱,脸色红彤彤的,“我不会骑马…”
苏润笑意更浓了,他把马绳解开,把阿九放了上去,然后又是一个华丽地纵身,便上了马,他把阿九拢在怀中,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条白色的绫缎,把两人绑在一块,把阿九的手放到缰绳上,然后自己的手再盖住她的,轻声说,“速度有些快,抓紧了缰绳,有我在,不用怕。”
阿九口中说着不怕,身子却更往后了些,与苏润挨得紧紧的。苏润宠溺地望着怀中的阿九,轻叹一声,便开始策马狂奔。
正文 二十六章 赴约
阿九初时有些害怕,后来习惯了便放了开来,腰间的绫缎把她和苏润紧紧系在一块,不知不觉中多了些安全感,再说,马儿再快也比不上汽车的速度,她是会开车的人,很享受风驰电逝般的快感,于是她开始放松下来,张望着周围的景色。
阿九自从这世醒来后一直被圈在将军府后院那一亩三分地中,今日是第一次出门,去蛊族的路上因为和蓝禾说话也没有看到外面的风景,所以这第一遭放眼看周围,让她颇感新奇。
不多久,便进了南江镇。
南江镇是南疆的中心行政区,说是镇,论规模和繁华程度却不亚于城,车水马龙,列肆繁错,行人商贩,络绎不绝,熙熙攘攘,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民风也甚为开放,大街上时常看到手牵手经过的青年男女。
阿九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苏润,你来南疆也不多久,怎么认得路的?”
苏润笑笑答道,“我和赵恪去寻蓝木玩,蓝木带我们来过这镇子,碰巧还去过你要去的望月楼。”
阿九感兴趣地问,“那望月楼是个什么所在?是酒楼吗?”
“嗯,望月楼是南江镇最好的酒楼,老板神秘地很,据说是来自京城的显贵,连厨子都是从京城带来的,因为装修大气典雅,很受文人墨客的追捧,每逢初一十五,便有本地豪客做东,在此举办诗会。那天蓝木带我和恪过来尝过,酒香醇厚,菜色怡人,都是上品,不过这儿的酒菜虽好,价格却颇不菲,倒不是人人都消费地起的。”苏润颇有意味地解释。
阿九顿住,她早就觉察到听了自己的那番说辞后苏润的表情不太对劲,没想到问题出在这上面,平芬和平芳只是一届婢女,自然是不会去望月楼这样的地方消费的。她偷偷扭过脸去,与苏润的目光一对,忍不住心虚得很,有心要说几句瞎话搪塞过去,却忽地想起了那句“你信我吗?”,她沉吟了一会,小声道,“我是去见平芬平芳和一位世交的兄长。”
苏润眉头一挑,却并未追问什么,他忽地驭住了马,把两人腰间的绫缎解开,然后自己先一步跳下马去。
阿九忽觉腰间一空,还以为苏润生气了,急急地朝他望去想要解释,却见他微笑着说,“到了。”然后不等她回答,一把抱了她下来。
早就候在一旁的店小二把马儿牵走,又另有迎门的伙计上前招呼,“两位客官里面请。”掌柜的却赶紧上前,“这位是九姑娘吧?”
阿九略一迟疑,然后点头,掌柜的忙亲自引路,“您的包厢在楼上。”阿九跟了上去,却不见苏润跟来,“你怎么不上来?”她既已经决定信任苏润,自然也不想瞒着他其他的事情,更何况自己的逃离计划中,他还是很重要的一环。
苏润却摇了摇头,“你自己上去吧,我在这找个位置等你,如果有什么不对,你大声叫唤我自会来找你。”
阿九刚想说些什么,又想起文昊的特殊身份来,于是点了点头,满怀感激地看了苏润一眼,便上了楼。
望月楼的二楼便是各间包厢,与前世的包厢格局差不多,也是每个门口都挂了个风雅的名字,掌柜的带着阿九来到了这个叫做“寒江雪”的包厢门口,然后轻叩门环,门开了,是平芬。
平芬忙引了阿九进去,掌柜的便立即退下。包厢里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也迎了上来,“郡主,平芳好想你!”
阿九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女,圆圆的脸盘,大大地眼睛,翘翘的嘴唇,的确是印象中的平芳呢,她笑着说,“我也想你,平芳。”
平芳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眼泪大把大把地掉了下来,“平芬姐姐说郡主的毒都解了,郡主已经完全好了,果然如此!大伙儿这么多年就盼着这一天,终于被我们盼到了!太好了太好了!”平芬也被她勾起了眼泪,一时间两个丫头泪眼朦胧却又难掩喜意地望着阿九。
阿九不由抱住了她两个,“别哭别哭,我好了,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平芬和平芳赶紧用袖口擦泪,“不错,应该高兴才是。”
两个丫头止住了泪,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对阿九和罗妈妈的想念,又追问阿九怎么出来的,“文公子说郡主怕是不太容易出来相见,我们还想着要另外想法子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