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吻落在唐安琪的肩头胸口,她只觉得浑身一下子酥软起来,便竭力摇了摇头,将烦心的事情皆都挥去,身子弓起,柔嫩的唇印上江飒的耳垂,她轻轻啃咬,灵巧的香舌沿着他耳廓游走终于将他点燃。
他停下,望着身下脸色红润起来的娇妻,呼吸倏得粗重起来,“一会就暖和了,乖。”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身下的利器便已开始冲撞,抵死缠绵。
又过了一些时日,何警官来通知唐安琪,警方已经依法逮捕了陆雪琴,虽然之前的那几样物证只能旁佐,但陆雪琴亲口对罪状供认不讳,已经承认了谋杀唐七秀的罪名,并且交待了案发细节。
唐安琪暗自惊诧,但唐安瑞和江飒却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淡定模样,她细细一想,不由苦笑了起来,“是你们两个做的?”
陆雪琴能认罪得那样爽快,必然是受到了威胁,而普天之下,能让她那样忌讳的,除了她所出的那双子女,便再没有他人了。
唐安瑞笑着说,“你放心,也不算是威逼。”
不过是派人把陆雪琴从机场截了,然后带着被蒙住眼睛的她回了趟唐宅,效仿电影里那些屡试不爽的鬼审案件,在客厅里放了场恐怖片罢了,陆雪琴竟吓得瘫软了过去。
待到唐安瑞笑嘻嘻地将罗安赐牵着从楼上下来,陆雪琴终于再没有办法继续掩饰下去,她招了。
唐安瑞敛了容色,低沉说,“果然是做出了亏心事,便把所有人都想成她一样的小人,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但小孩子总是无辜的,我和哥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她的儿子做些什么,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要以为倘若她不说出实情,我们就要拿她儿子下手。”
他想到当日情形,不由有些咬牙切齿,“爸他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误了终身,真是不值呢!”
唐安琪轻轻叹了口气,陆雪琴的过往她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这女人初时是为了所谓的报仇丧失了理智,后来便是对权势金钱的贪恋,到了最后,报仇占的比重越来越少,对权势的渴求越来越多,这才是她丧心病狂的最大根源。
可到如今,她曾经渴求的和现在需要的,都已经被斩断。
罗家就算承认了罗安赐,罗英杰也是不可能娶她的,她下半生的命运注定了就只能躲在法国南部的乡下,过着衣食无忧却隐姓埋名的生活,因此她唯一仅剩下的东西就弥足珍贵了起来。
那就是她的孩子。
不管怎样,陆雪琴总归是个母亲,她对两个孩子的爱,总是真。
唐安琪忽然抬头,“爸他……也知道了?”
唐安瑞点了点头,“他总该知道的,不是吗?”
哪怕再痛,也不能瞒着,因为这才是现实。唐四海虽然没有说过,但在他还不知道事实真相之前,曾有几次对着罗叔和屏姨流露出想念小儿子的心思,他心底其实还是有些不愿的吧?这不愿虽然只是一丝丝,但时间长了难免就成了心结,如果再受什么人的挑唆,恐怕又要误解儿女了。
所以,他想过了,必须要让唐四海尽快清醒地认识到真相,这才是杜绝陆雪琴卷土重来和预防父子反目最好的法子。
唐安琪语气微颤,“他也知道安赐不是他的孩子了?”
唐安瑞没有说话,但表情却已经证实。
唐安琪百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曾无数次怨过唐四海,这个男人倘若不是她的父亲,她怕是再也不要搭理他的,但偏偏他又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亲人了,她竭力想要修补关系,竭力想要让他看清真相,但他直到最后,其实心里都一直是有陆雪琴的。
可现在,他亲耳听到了陆雪琴的坦白,验证了这个女人的狠毒和不忠,那时的他,一定是绝望无助的吧?
她忽然有些可怜他。
江飒轻轻将唐安琪搂过,“不必难过,爸他会想通的。”
唐安琪点头,“以后,我们对他好一点吧。”
第153章 挺住
罗世谦看着最近半年来天恒集团的经营帐目脸色发青,祖辈的基业这份庞大的罗氏王国衰败起来竟然那样地快,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事,他寒着脸问道,“林市长那边怎么说?”
在集团生死存亡的这关头,只要出一点有利的政策,他就能有办法令天恒起死回生,那夜生日宴会,林市长分明已经答应要与他共进退了的,可他不过稍露颓势,林市长便裹足不前。
助理垂着头,不敢看他,只是小声地回答,“林市长避而不见。”
其实他根本就没能被准进入市政府办公厅,守在林市长官邸前面几天也不曾看见零星半点的人影,南郊林老爷子的别墅空了,他花了好多钱才撬开守卫的口,陆青青被抓扫了林老爷子的脸,他憎恨罗家竟上献这样的女子给他,一怒之下,回了原来的属地消气。
“避而不见,避而不见,好一个避而不见,早听说姓林的是玩弄权术的高手,自然最是狡猾,见到利益往前拱,嗅到危险往后退,怪不得他明明也垂涎唐氏和江氏这两块肥肉,却还跟我玩了那么久欲擒故纵的把戏!”
罗世谦突然发狠将办公桌上的帐册挥扫落地,巨大的声响令门外的秘书慌忙进来。
他目光犀利,逼退女秘书,然后对着助理说道,“集团下属的公司股价大跌,股东们最近的动向如何?”
助理唯唯诺诺,逼了好久才终于说出,“董事长,外头有人在大肆收购天恒股份,小股东们都已经……董事局正打算过几天开会,重新决议董事席次。”
他侧了侧脸,瞥了眼罗世谦眼色,“集团旗下好几个公司都濒临破产,几位元老拼着老脸找到了投资人,只是一旦有人注资,必将稀释您所控制的股份,会议,大概是要请您做出决定,是让出董事长位置令各家企业得以存活,还是宣布破产……”
已经这般小心翼翼,但听在罗世谦耳中,却仍旧刺耳欲裂,他怒喝道,“滚出去!”
助理仓皇离开,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又受无边怒火的波及。
罗世谦颓然坐下,从怀中倒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和着水吞下,过了许久,胸口的那股郁结才终于退散了一些,他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汲汲营营十几年来的计划,出师未捷便已身死,难道想要吞并华夏各家财阀的野心,终究还是太大了吗?
他的目光从空荡荡的桌面扫落,投视到地板之上那破碎的相框,那里是一家五口人的合影。
夫人小黄氏虽然是续弦,但因为与发妻是亲姐妹,所以自嫁过来起,就十分和谐,大儿子是他一生最爱,事业所托,二儿子聪敏机智也体贴,甘愿放弃罗家这份家业入赘林家,小儿子虽然跋扈了点但却一直都在他身边感情最深,他这般的宏图大愿除了想要洗雪当年的憋屈,最重要的便是不想厚此薄彼,想给每个儿子都留下一份丰厚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