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颜本想出一口憋了很久的闷气,怎料唐韵之居然这么快还手,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什么你!祈颜,你还是这么冲动,每次见面都只会用耳光说话。既然这样,我也学一回你。被人打的滋味如何?没事的话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你等等——”赵祈颜叫住她,“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叶宙的事吗?”
唐韵之身子一僵:“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你自便。”
“韵之,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不会输给你的。以前你能这么风光,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下,不过是仗着叶宙的光芒罢了。现在没有叶宙,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只要我想要的,就不会得不到,杨晟也好,叶宙也罢。韵之,我终究还是赢了你。”赵祈颜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对你们的事不敢兴趣,再见。”
唐韵之一口气跑上楼,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她不敢再在赵祈颜面前待下去,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管叶宙和赵祈颜的事是真是假,她不想再掺和进去了。
等唐韵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赵祈颜勉强保持的笑容终于垮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争些什么,有句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唐韵之在争哪门子的气。从小到大,她总觉得自己生活在唐韵之的光环下,现在她终于赢了一回,可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为了制造唐韵之看见她和叶宙“约会”的“巧合”,她可谓是花尽了心思,也终于逼得唐韵之和叶宙分手。她和唐韵之一起长大,唐韵之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她记得唐韵之曾说过,她最不能接受的不仅仅是背叛,还有欺骗。而这两点恰恰成了她先后和杨晟、叶宙分手的原因。
思念不知归期
“什么?”接到孙轻扬打来的电话,叶宙又惊又诧,“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接到你电话不就之后啊,韵之说回家去一趟,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打她手机也关机的。把我们都急死了,我还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呢。”
叶宙皱眉:“我的电话?”
“是啊是啊,就是前天听完你的讲座之后。咦,她说去看她妈妈,不会已经去维也纳了吧……”
“喂,喂,叶宙你听见了没有?喂?说话啊,不会真是你把我们韵之给拐走了吧……”孙轻扬絮絮叨叨讲个不停,那边叶宙早就已经挂了电话。
陆诗鸢急着凑上前:“怎么样怎么样,他说什么没有?韵之真要是和他在一起那也不错,嘿嘿。”
“笑你个头,看叶宙的反应,应该也不知道韵之在哪里。这死丫头,都学会玩不告而别了,看我下次见到她不掐死她!”
就在孙轻扬和陆诗鸢讨论磨叽的时候,叶宙急匆匆从会议室走了出去。会开到一半,懂事们都是一头雾水,谨慎如叶宙,还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叶宙黑沉着脸,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找我有事?”甜美的女声有点刺耳。
“你去找她了?你对她说了什么?”叶宙有点沉不住气,“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把她也牵扯进来?”
“怎么,心疼了?我哪有对她说什么,我和韵之是老朋友了,不过是找她叙叙旧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赵祈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说完这句,叶宙果断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赵祈颜打来的。
叶宙不耐烦地按下通话键,赵祈颜的话令他很意外:“我不会和你爸爸结婚的,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证明我不比唐韵之差。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可是我很不开心。叶宙,看来我还是输给她了,为什么我没有在她之前遇到你……”
嘟嘟嘟——说到这里,电话里只有一阵忙音。
叶宙的眉头拧得很紧很紧。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白色的烟圈飘出窗子,空中顿时弥散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知道,就算赵祈颜真的说了什么,唐韵之也未必相信,她只是痛心,痛心他对她不坦诚。然而,他明白得太晚了。
第一次,是他主动提出分手。因为他以为她喜欢的人还是杨晟,所以他给她自由。
第二次,是她提出要分手,他终究没有拦她。既然她心里不痛快,他就给她时间。
对她,他做得已经够多,而她还是离开了。
会议室在大厦的三十二层,叶宙站在过道的窗户边,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心中忽然觉得无比空虚。或许,是他错了,他以为瞒着她是为她好,可是这样的好她根本不屑接受。
早在和唐韵之和好之前, 叶宙就知道赵祈颜是叶荣光新女朋友,他不知道赵祈颜耍了什么样的手段,居然能让叶荣光如此迷恋她。叶荣光离婚之后身边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就是没有一个长久的。
叶宙知道叶荣光心里还没有忘记他妈妈。他送给唐韵之的那个四叶草项链是叶荣光送给他妈妈的定情信物,后来妈妈给了他,他又送给了唐韵之。那一场他带唐韵之去见叶荣光,叶荣光眼中的表情分明是怀念。
可是一转眼,叶荣光居然有了和赵祈颜结婚的打算,这是叶宙最不能接受的,尤其是赵祈颜和唐韵之还是那样的关系。他自尊心太强,死要面子,所以他不希望让唐韵之知道这件事,他不让唐韵之蹚这浑水。
叶宙苦笑,归根究底,他和唐韵之是同一种人,爱面子,又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自傲。
孙轻扬再次打叶宙电话的时候,他已经从维也纳回来,正在佛罗伦萨。
“韵之呢,找到她了吗?”孙轻扬着急。
“没有,找到了我再联系你。”
“喂喂?”孙轻扬面对嘟嘟嘟的忙音,自言自语,“不愧是铁血王子,讲话都这么简洁。我还没说完呢你挂什么挂啊……”
维也纳是音乐之都,那座城市就像音乐一样干净而纯粹,叶宙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它。他找遍了那里,都没有发现唐韵之的踪迹。宋扬之和都唐泽凯说,唐韵之根本没有去找过他们。而令叶宙费解的是,他查证过,唐韵之坐的的确是去维也纳的班机。
也许,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佛罗伦萨的乡下小镇一如既往的安静美丽,车子开得很慢,风吹过,外面的花草清香就随着飘进来。叶宙还记得上次和唐韵之来这里的时候,她陶醉的表情。
走进院子,董宛若正好从里面出来,看见叶宙她楞了一下:“宙儿?你怎么也来了?”
“妈妈,”叶宙勉强笑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董宛若走近几步:“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还是你爸爸的事?”
“没有。”
“你是我生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傻孩子,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你又何必为了他的事和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