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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花(179)+番外

穆嫣这才想起,原来前天是安福的生日。

从前安福最记恨的一点是,穆嫣可以在云水阁过寿,但同样是陛下的孙女,她却从来都没有这福气。

她叹口气,“安福郡主也要十六岁了。”

袁九小声说,“满皇城的闺秀都去啦,就是没有你,一开始我还找你呢。不过后来想想,这也确实是安福郡主的作风。”

她顿了顿,“她最看不得有人比她还要闪耀,你最近在皇城那么出风头,她心里肯定很不服气。”

穆嫣苦笑起来,“唉。”

一开始,她确实是故意要接近安福郡主,然后打算将安福当成一个跳板,就正如当年安福对她所做的那样。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她一战成名,居然成了穆观音穆神医?

安福这颗棋,便成了弃子。

她自己忙得要死,当然也没有空闲去安抚安福的心情。

安福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记恨她也是正常的。

袁九忽然说,“对啦,你一定还没有见过恪王吧!前天,安福郡主的生辰宴,恪王也去啦!”

她的脸上忽然起了点可疑的红晕,“没有想到恪王他那么地......”

穆嫣挑了挑眉,“恪王怎么了?”

她心里倒有些遗憾了,若是安福也邀请了她,说不定她还有机会见到哥哥。

袁九捂着脸说,“到底是西北来的,恪王就是和皇城这些人不一样。他高大,威猛,英俊,显得特别地结实。虽然有点黑,不过黑得很阳刚,很有汗味。”

她从指缝中露出一截眼睛来,“哎呀,你可不要笑我!”

穆嫣的脸上确实带着笑意,“恪王那么好,我还真是觉得有点可惜没有见到。”

她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袁九,“我说,你的审美好像有点与众不同啊。皇城的公子哥们都以白为美,听说有几位还常年走路带香风。汗味?黑?这可不是常见的帅哥的路数啊!”

其实,她的哥哥恪王原本也是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

然而西北风沙太大,就算是白豆腐也要被吹皱晒黑的。

恪王又不可能像个姑娘一样出门戴个丝巾帏帽遮脸,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地注意避开风沙烈日,所以,变粗糙是难免的。

但他五官原本就十分俊美,晒黑之后居然将之前的柔弱气息掩盖掉了,变得十分地硬朗和阳刚。

再加上他在西北整日操练兵马,运动量比较大,勤于武术,居然也练出了一身腱子肉。

大概也有这部分原因,才让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收服了各部。

在西北,这样的小伙子十分受欢迎,可皇城的审美却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袁九能一提到恪王就两眼放光,简直让穆嫣刮目相看啊!

袁九却说,“呸,我才不稀罕那种白瘦白瘦的家伙呢,跟弱柳扶风似的,一点都不坚韧。”

她顿了顿,“我觉得男人嘛,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阳光晒出来的肤色,带点胡渣,身上有淡淡的汗水的味道,这才迷人!”

穆嫣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脑海中却闪现了一张清秀绝伦的脸。

那个人去了军营两个月了,不知道有没有黑一点?

如此,两个姑娘一边说这话,脑海中却都想着各自不同的人。

这时,袁九忽然有些不可思议地指着外头,“天,是恪王来了!”

穆嫣转眼过去,看到一道熟悉而温暖的身影款款而入,而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正好便是他的目光。

哥哥!

天知道此刻她的心情有多么激动,自从上次无遮大会一别,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她终于又有机会见到哥哥了!

她心中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对他说,他恐怕也是如此,但碍于如今各自的身份,他们便只能通过眼神交流。

恪王身边坐的是东安王世子赵翊以及秦王世子和淮王世子,他们是以小辈的身份来给柔妃贺寿的。

当然,除了贺寿,恐怕也有试探的意思。

寿王可是病了有小半年了!

但除了刚开始让整个太医院忙得团团转外,后来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既不见求医问药,也不见别的,就只是关在宫内不让他出门罢了。

居然也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柔妃总算姗姗来迟。

穆嫣还是第一次见柔妃,六年前,柔妃还只是一个低阶的嫔妃,在宫里不算高位,她压根就没有见过。

这么一看,果然是位娇媚婀娜的佳人。

她心里啧啧称叹,她的祖父都七十多了,这位柔妃才不过三十,这么巨大的年龄差也真是够了。

这难道就是当君王的好处?

柔妃显然很得意,但她的得意不写在脸上,只在眉梢眼角展露一二。

她仍旧是十分柔弱的一张脸,连说话的声音都轻轻弱弱的,与她柔妃的名号十分贴合。

照例是寒暄几句,然后众人就都落了座。

这时,门口太监唱道,“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第185章 盛王

穆嫣无心看柔妃和贵妃之间的唇枪舌战,觉得没趣得很。

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对面席次的恪王身上。

不过半年未见,哥哥似乎又壮实了一些,从前温润的线条变得刚毅,眼神也带着鹰的犀利。

这时,恪王的目光也望了过来,他冲她不易察觉地一笑,然后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穆嫣便重整了一下面色,埋头认认真真地吃了起来:嗯,宫里的食物还是很美味的!

酒过三巡,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王世子先是向柔妃敬了酒,然后问道,“柔妃娘娘,今日是您的寿辰,不知道盛王叔在哪里?”

柔妃脸色一变,随即笑着说道,“你盛王叔身子不好,卧榻休息,太医说他需要静养,这外头那么吵闹,不宜前来。”

她顿了顿,“他今早就已经给我磕头拜寿了。”

秦王世子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带着几位弟弟一道去看望盛王叔吧,算来已经半年不曾见过他了,当侄儿的还很是想念呢。”

他方说完,淮王世子也点头附和,“正是正是。”

柔妃面上闪现出一道慌乱神色,但随即在陛下的安抚中,她又平静下来。

陛下咳了一声,“你们两个孩子怎么说不听,既然盛王还在静养,那就让他静养着吧,你们吵吵闹闹非要去打扰他,这是不是不太好?”

秦王世子见陛下发话,这才作罢。

但他却与淮王世子相视一笑,似乎心中已经有了什么计较。

在他们两个旁边坐着的恪王和东安王世子却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两个人影响,有说有笑地吃着菜喝着酒。

穆嫣听了这些,心中也起了疑惑。

其实,皇城中早就有人沸沸扬扬地说盛王已经夭折了。

要不然为什么半年之久都不曾露面?

哪怕病得再严重,也总有下面伺候的人见过人,可是盛王的寝宫里,只准进不准出,只有贴身的几个宫女太监才知道里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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