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妍:【现在女孩子不都爱看这种嘛!所以他找你到底是要干嘛啊?】
姜岁心说:找我索赔。
她换了话题:【已经解决了。这次没约成,下次你来定时间吧?】
宋小妍直接被带跑偏了:【行,那你来我生日宴吧?我请你!就是可能还有几个其他的朋友,不介意吧?[猫猫期待]】
姜岁表示不介意。和她聊了几句,放下了手机。
*
第二天早上,锻炼结束后,姜岁就开车前往了春莺画廊。
走过一个开放式的庭院,便是画廊的展厅。展厅分为三层,目前只有一层开放,展厅里都是可以长时间展出,或者是一些艺术家珍藏,不对外售卖的画作。
整个展厅的设计感十足,一幅幅画作被装裱成框,挂在展示区。灯光烘托的气氛优雅,哪怕是不懂艺术鉴赏的人,也会被这氛围影响。
画廊的接待是个二十出头,脸上满是胶原蛋白的小姑娘。
她并没有穿正装,白色的V领长袖蕾丝衬衫,搭配黑色的短裙,脚踩细高跟鞋,透着家底殷实的气质。长长似海藻一样的黑色长发自然垂下,脸上画着得体的淡妆。
“您好。”她主动笑着和姜岁打招呼,连声音都是动听的。
“你好,请问莺怜老师在吗?我有些事情想找她。”
“她现在不在,”女生抱歉地说,“您找她是什么事呢?想收藏画作,还是有想寄售的画作?”
“我不会画画,是一些其他的事。”
“这样啊……”女生笑得客气,“那您先登记一下信息,我看看能不能帮您预约一下档期。”
“好。”
登记了信息后,姜岁便和女生告了别,回去等消息。
可是三天过去,画廊都没给她回信。
她打电话去问,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莺怜老师很忙。
姜岁退而求其次,想要莺怜的联系方式,一直被搪塞。
如此几次,姜岁也能猜到,莺怜并不想见她了。
就这么放弃不是她的性格,思索片刻,她计上心头。
*
隔天是工作日,姜岁下午又开车去了春莺画廊。
南城在倒春寒,前几日还是朗日当空,这天直接雷雨交加。
把车停在画廊门口,姜岁见停车坪上还有不少造型低调,但是看起来价位不菲的豪车。
等她撑着伞走进画廊,发现许多展位前面都站了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年纪不管是二三十还是四五十,都打扮得光鲜亮丽。
之前那个接待了她的漂亮妹子,今天换了身米色的套装,头发扎起来,正微笑和人讲解着什么。
余光瞥见她,姜岁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麻烦”。
她又笑着和身旁的人说了两句,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姜小姐,”她的笑意比刚刚冷淡了许多,态度上倒是无可指摘,“真是抱歉,莺怜老师今天也不在呢。”
姜岁:“我在停车场看到她的车了。”
女生一下子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不过很快调整回笑盈盈的模样,“姜小姐别开玩笑了,您又没见过莺怜老师,怎么知道她开的什么车。”
姜岁不需要她承认,刚刚她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在这个有展会的日子,莺怜来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请你帮我转达一下。”
女生的不耐,微微流露出来:“好的,等我见到她,会和她转达的。今天这场展会需要邀请函,姜小姐有吗?”
“没有。”
“那实在抱歉,只能请您离开了。”女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虽然没有邀请函,但是秦覃恒老师是我哥哥。”姜岁注视着她陡然瞪大的眼,微笑补充,“亲的。”
*
小段在春莺画廊工作已经两年了。她是双非毕业,艺术类专业,去法国留学过一年。
比起其他同学要勤工俭学,小资家庭出身的她,可以无忧无虑地住着大房子,开豪车去旅游,在游艇上举行趴体。
一年后归来,问她学了什么,不太清楚。但是问她都玩过什么,可太多了。
会在春莺画廊工作,一方面是她父亲和幕后老板打了招呼,另一方面也是她形象气质过关,又总和上流社会的人接触,有眼界。
姜岁第一次的时候,她惊讶于这人卓绝清冷的气质,把她也当成了艺术家,结果打了眼。
后来莺怜老师明确表示了拒绝见面,小段又无意中看到了网上的八卦,对她便有些鄙视。
作为一个专业的接待,她本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却有点忍不住了。
姜岁竟然说她是自己男神秦覃恒的亲妹妹?哈,那自己还是他老婆呢!
在画廊工作这两年,她别的没摸清,把秦覃恒的家庭构成可了解的透透的。
他只有四个兄弟,哪有什么妹妹?
再者,秦覃恒的八个司机,四个助理,两个佣人都是男的!别说女人了,他身边连只女蚊子都没有!姜岁编也不编个靠谱的理由。
小段看着姜岁,深呼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姜小姐,您不要开玩笑了好吗?我理解您想见我们老板的心情,但您怎么能假借秦老师的名义呢?”
“我没有假借,或许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求证一下。你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小段这回连假笑都要笑不出来了,真是想不顾面子,把姜岁给撵出去。
“秦老师不喜欢人拿非工作的事务打扰他。请您现在就离开吧。”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姜岁那认真的表情,给她都要看笑了。这么会演,当编剧多屈才,应该去当演员。
“姜小姐,”小段冷下了脸,“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侵权的?再纠缠下去,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姜岁竟然完全没被她唬住,还轻轻点头:“你找警察求证也行。”
小段简直要气坏了。
“行,”她笑了笑,“我现在就报警,你可别后悔。”
姜岁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小段冷笑,拿出手机,边摁下110,边想:你就装去吧,我男□□头是那么好盗用的吗?一会儿警察过来,我让你哭都没处哭去!
正要摁下绿色的拨通按键,伴着开门声,有股夹杂着雨水汽的凉风袭来。
小段下意识看了一眼,来人一身黑色外套、长裤,背上背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画架。
他的助理正在门外,收起一把黑色的雨伞。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秦覃恒妖精一样的五官依旧苍白,衬得薄唇似血般殷红。他全身上下,只有裤脚湿了一点,但是站在这里,周身莫名都是冷气。
门外,是雷雨轰鸣。
门内,他如同画中人。
仿佛没看到两个人在他往画廊走的必经之路上,他目不斜视,要自她们身边经。
小段在这工作两年,都习惯他这幅长期把周遭一切隔绝的状态了。
她调整出了一个比以往所有时候都要灿烂的笑容,声音也比之前更甜了:“秦老师,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