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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上苍(9)

作者:闫灵 阅读记录

抬头看小丫头的脸,红彤彤的。

“你还小,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该自动清除,省得伤了眼。”

“真得,我进来时,其实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就看着你睡在博尔术的膀子上,头发散了一床,博尔术正给你整理头发,长头发真好看,我也要把头发留得长长的。”说是没看多少,却讲地这么详细,跟现场直播也差不多。

“小妮子,你才多大,就敢想这些禁忌画面,赶快自动清除。”被她这么一说,我到有些脸热。

“你都敢做了,我还不能想,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跟我一块长大的都有做阿妈的了。”

“乖乖!你还不满十六啊。”噻!我十六岁时要是敢说这话,我妈肯定立时就把我给掐死了。

“博尔术咬的吗?”看了我肩膀上细密的淤痕,我自己都不敢看,简直惨不忍睹,对于昨晚没踹他下床,我只能抱憾自己人小力薄。

“显然不是我自己咬得,这药膏涂着很舒服,哪里来得?”赶忙岔开话题,从我的身体上引开。

“早晨博尔术交给我阿妈一个鹿皮袋子,里面就有这东西,他说还要剿灭乃蛮的余部,顺路就过来了,大军驻扎在百里之外,他要赶上去。”

嚯、嚯、嚯!深呼三口气,腾得站起来,赤着脚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这个男人,居然只是顺路才过来,然后再顺便享用一下我是不是?就这么随便地夺了我守了三分之一辈子的东西?不可原谅啊!

“豆豆!豆豆!”扯紧衣襟防止风钻进来。

豆豆悄声立在帘子下,蹲坐到门口,头一直到我胸下,这家伙又长大了些。

“豆豆,你去,去帮我使劲咬一口博尔术。”我这泼辣的性子据说是遗传姥姥的,当年姥姥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辣椒!谁都不能惹,惹急了连咬得都上,姥爷就吃过她无数次闷亏。

其木格惊在当场,有点后悔跟我说了这话。

豆豆则悄无声响的消失,一失踪就是好几天,这些个家伙,都喜欢离开我是吧?

暮春时,草原上已是满地野花牧草,碧绿直接天际。以前总爱感叹时间不够用,忙忙碌碌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床头定三个闹钟,隔天早晨吵得隔壁拍墙,才不甘心地爬起来梳洗。

如今到好,成天坐在草垫子上看天。

其木格被她阿妈拉去相亲,只剩我和敖登看羊,小丫头不爱与人说话,只喜欢摆弄小羊,我这个闲不住的就只能啃着草根看天空。胳膊上的银铃铛被风吹得丁当作响,比敖登的头饰还清脆,这是从豆豆脖子上摘下的,见它好看就编了条红绳带到自己胳膊上,豆豆到也没反对,反而觉得没东西束缚,蹿跳了半天。

眯着眼,打了无数次盹,头都快磕掉了,太阳却依然挂在正空,真怀疑时间是不是停止了!

脚上的皮靴穿来已经有些闷,脱了又冷,翘在半空中倒立了半天,还是将它甩了出去,光着脚丫子挥着双脚,像是在云彩上漫步,这具身体已经完全听我指挥,腿脚上的韧带也被我拉得很好,幸亏是具年轻的身体,可塑性强,要是钻进了老太太的身体里,我绝对坐吃等死,反正也没什么混头了不是。

羊群有些收拢,不远处一匹白马奔来,从羊群里直线冲过来。

放下脚,盘坐在草垫子上,举头仰望奔近的快马。

“真得是你?!”马上的人冲下来就紧紧抓住我的手,余劲差点把我扯倒。

好半天也没看清来人的长相,只见他一会哭一会笑,头发吹盖了半张脸,神情夸张得有点变形。

“你是……”使劲抽回手,这家伙居然把我的手当手绢擦他的鼻涕眼泪,湿嗒嗒的,有些恶心。

“阿娇!是我,秦擎,我就知道你没死。”又拿我的手擦眼泪,狠狠地抽回来,这人痴呆地连别人脸色都看不出来。

“抱歉,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双手背过身,防止再被当成抹布。

“阿娇?”

“我现在叫何馨。”上下打量他,状似寻找回忆。

来人呆呆看着我,这到让我可以看清他的长相,二十多岁,面貌清俊,皮肤白皙,中等身高,这是以我现在这具身体来计算的,要是以前的我,怕是与他一般高,顶多一百七十三、四公分。

猛得抓住我的双肩,差点把我的魂给摇出来,“是我,阿娇,你怎么能不认得我呢。”

哇噻,摇得我头昏眼花,满头乌鸦。

我正想开口叫停,一大团金黄色就蹿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要不是我的动作快,他白皙的脖子早被添了四个血窟窿。

“豆豆,下来。”拽了它两只后腿,使劲往后拉,却纹丝不动。

回头看我,淡褐色的眸子里依然残存着杀意,要不是我见识过,肯定要呆在当场,就像现在地上正躺着的那个家伙一样。

敖登抱着小羊站在一边,小羊不敢看豆豆,甚至因刚刚那双狼眼在发抖,这也难怪,豆豆的身形已经长足,从鼻子到尾骨有一百八十几公分,况且上个月围猎,它当着众人的面咬死一匹野马,而那只倒霉的小羊正巧在敖登怀里看了个真切,不怕才怪。

地上的男人半天才回过魂,接着就是发抖,我怕闹出人命,用力踹豆豆的屁股,反正光脚也踢不疼,踢了半天它才从那人身上下来,过来舔我的脚指头。

“去、去,整天吃生肉,嘴里脏死了,不要过来。”看它眯着眼趴到草上才落脚。

“阿……娇。”脸色恢复了一点,但仍旧白得要命,“师傅也来了蒙古,我本来没抱什么希望,随便拿了你的画像找人问,没想到真有人认识你!呵——呵!”这人看来比我还没心没肺,刚刚吓成那样,现在到还笑得出来。

因他过度地挨近我,豆豆抬头望着他。很有效力,他不着痕迹地退离我。

“阿娇,你去见见师傅吧,她为了你把整个草原都翻遍了,她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原来这具身体还有爹娘,还以为那个死在我身上的女人就是“我”娘呢,害我掐着大腿半天才哭出来。

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个谎给圆过去,当时只说失去了一小部分回忆,没想过会有人来找这个阿娇,就没花那么多心思去解释,这下到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人家亲爹娘都来了,早知道就说记忆全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帐篷越来越近,甚至可以看到一群人正站在围场边上,用力吐口气,决定了,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咬定记忆全失。

策马奔驰,枣红马停到众人面前。

我凉凉地瞅着眼前的状况,心想,不知道装晕可不可以蒙混过去。眼睛瞥到博尔术,他的双目就快瞪出来了,像是有很多疑问正等着我去解决,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再瞄一眼他旁边的汉服女子,呵!我对自己冷笑,想不承认都难,长这么像再不是母女就出鬼了。

从枣红马上爬下来,心里想着踩偏马蹬摔下去装晕,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掐腰抱下来,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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