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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之上(30)

卧室里,在看到女儿确实睡熟后,孜孜坐在床侧深深叹口气,然后起身来到客厅。

从她出来,一直到她坐到他对面,滕殷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她。

孜孜很不喜欢这种对峙,像是她做错事情一样。

“说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逼得你非分居不可?”滕殷伸手摸住下巴,以审问人的态度执行着犯人的角色。

孜孜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当初怎么会觉得他这个样子很酷呢?“你猜希特勒死前有没有后悔自己做过的事?”风马牛不相及的反问,却也是孜孜的心声。

他——在某些方面,真得可以代换那个害死两千万地球人的德国人,这是他们在一起生活六年后,她得出的结论。

滕殷在半分钟后才回答她的反问:“我不记得我对你有过要求。”

孜孜不淑女的在心里低咒,他就是这点才可恨,明明不曾明说过什么,偏偏你还不自觉地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是我真得……算了,咱们能不能都冷静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我只需要一个理由。”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尤其她还是他的妻子。

“……好吧,你太强势,会让人喘不过气。”这是她的心里话。

“所以你辞掉A大的职位,到梁华工作室任职,就是为了对抗我这种强势?”

“原本是这样的。”她想找到更好的与他相处的方式,结果却背道而驰。

“结果却背道而驰,让我们俩越走越远?因为你甚至没有时间与我相处,更没时间妥善照顾好乐乐?”

又来了,他总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让别人去反省,“你没有想过自己的责任吗?”

“想过,但你不给我改正的时间。”他也清楚自己在两人之间的主导地位太过明显,当她还是小女孩时,兴许还对这种主导不在意,但随着年纪增长,阅历增加,自然而然会有抵触,只是没想到她抵触的这么严重。

“滕殷~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想用大人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可你却在用小孩子的脾气跟我怄气。”

“那是因为你没试过跟我沟通!”

“我有过,有问过你,可你不接我电话,不与我见面,跟我消极对抗。”

“如果你被人当仇敌一样吼,会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会有,但我不会用幼稚的方式来处理后续结果。”

这么说,又是她做错了?苦笑,看来她的段数远不及他啊,“……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学着改正错误,咱们先冷静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滕殷觉得被将了一军,这丫头还是不打算跟他回去,“你的意思是继续分居?”

“……随你怎么想,以我们俩眼下的状态,在一起只会激化矛盾,我不想让乐乐看到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可你却让乐乐看到我们俩在分居。”

“总比在她面前吵架好吧?”

“分居与吵架,你觉得哪个更严重?”

“……你想怎么办?”既然他对她的建议都不同意,那他提议吧。

“跟我和乐乐回家,家里也可以冷静。”

好想让他去死,却又不想表现地像个疯妇,既然他觉得在家里也可以分居,也好,“好,我跟你们回去,行了吧?”

滕殷扬起眉梢,当然行了!

这一回合,滕殷再次得胜。

在分开近六个月,分居近三个月后,滕氏夫妇再次合居。不过滕夫人就此搬进了女儿滕乐儿的房间下榻。

日子似乎又恢复如常,却又不像。

☆、Part3 三四五六

最近事务所忙,所以孜孜不得不把工作带到家里。

也许是良心发现,滕殷难得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家,一进二楼的书房就见母女俩都盘膝坐在地毯上,一个摆着围棋谱,一个趴在茶几上画图,沙发上还放着“三国故事”的CD。

“三国”是滕殷介绍给女儿的,从她周岁起便放给她听,不愧他滕殷的闺女,与他有同样的爱好。

“宝贝,都快十点了,怎么还不睡?”滕殷毫不在意他那身昂贵的西装,直接盘膝坐到地板上,抱起女儿亲一下。

“明天是周末,妈妈说可以晚一点再睡。”

滕殷看一眼忙碌的妻子,后者并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打算。

“爸爸——”乐乐举手表示有话要说,“我长大了能嫁给王伯伯吗?”

“……”滕氏夫妇一致看向女儿。

“为什么?”滕殷对于女儿的突然要求有些吃惊,她已经大到懂得什么叫男女之别了?

“王伯伯的眼睛像‘佐助’。”她喜欢。

“等你长大了再说。”滕殷一下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长到多大?16岁可以么?”小乐乐遗传了亲爹的时间观念和做事的规划性。

“咱们国家的法定结婚年纪,女孩是20。”

“那就20吧。”乐乐记住了。

滕殷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十点,宝贝,该睡觉了。”抱起女儿走向她的卧室。

孜孜也摘下鼻梁上用来防辐射的金丝眼镜,开始收拾茶几上的图纸和文件,周末她一般都会跟女儿一起休息。

刚收拾完图纸和电脑,正在整理乐乐的围棋和沙发上的CD,就见滕殷关门出来。

孜孜没怎么在意他的动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回主卧的浴室洗澡,或者去书房看文件,又或到吧台喝杯酒,他们的夫妻生活两年前就到了常规式的平淡状态,老夫老妻嘛,再怎么情投意合,也会因为时间而失去对彼此的激情,再说他们目前还在冷静期。

收拾完东西,转身差点撞到身后的他,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收拾好表情,打算回房睡觉。

呃……走不动,腰被他勾住——

转头看他——

“六个月了,总要尽一下夫妻义务吧?”他说得风轻云淡。

孜孜哼笑,“是你自己说要在家里冷静的,不至于说话不算话吧?”她可不想在生气时跟他做那种事,再说他恐怕对与她做那种事的兴致也没多少吧?瞧他的口气。

“冷静归冷静,义务归义务。”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那还要冷静干吗?我很累,想睡觉。”讨厌他说尽夫妻义务时的口气,“喂——你发什么酒疯——”孜孜的胳膊被抓得生疼。

正当两人走到卧室门口时,孜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借机踢他一脚,可惜脚上穿着绒拖鞋,踢过去没什么威慑力,不过滕殷倒也没有为难她,放她去接电话。

孜孜拾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扔给他。

滕殷接过手机后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2号电视台”,什么东西?

“你家等着上岗的小四,麻烦以后让她在九点半以前打,大半夜哭哭啼啼,很吓人的。”孜孜找来刚才甩掉的拖鞋,打算回女儿的闺房,不过相公大人没同意。

滕殷按下手机的听筒键,蹙眉听了半分钟后,向对方低道:“我是滕殷,如果你对滕太太的人选有疑问,可以直接找我谈。”合上电话后转头问妻子,“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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