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狮Ⅱ(34)
但此刻他失去了一切,真真正正的,一无所有。
阮成杰陷在了长久的沉寂和安静里。
促成剂是需要定期注射的,而今他身上残存的香草气味已经完全代谢掉,再无一丝留存。以往有无数人或明或暗地恭维过他的信息素品类贵气非凡,不愧为豪门世家里最顶级的Alpha。当时的阮总听了只是得体微笑,而今倒忽然想要大笑,这些人若是也能知道真相,是不是还能面不改色的大拍马屁。
那一场名利局里的男男女女,是谁更可笑?
阮成杰疲惫的合上了眼睛,这种问题现在已经毫无意义。
他回不去过往,阮成锋也是。
骤然揭破了兄长在生理上的秘密之后,他诧异了好一阵子。不过与其说是性别转换让他一时不能适应,还不如说,是阮成杰那些疯狂的剖白震慑到了他。
他没有想到兄长过往的云淡风轻从容优雅之下,掩藏了那么多竭尽心力的步步为营。
尤其是在他得知,长期使用信息素促成剂的副作用损伤是不可逆的之后。
“性冷感?”
“对。”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和,却公式化。“他只会疼。”
报复他,羞辱他,摧毁他。
这不就是处心积虑把这个恶棍弄到手后的目的吗。
第18章 番外 无效标记abo(五)
横向七步,纵向十三步。阮成杰被囚禁的这间屋子就这么大。有气窗但是很小,门板坚固异常。
他被送进来的时候是无意识的,因为在这之前他遭遇了一场大火,安保森严的枫岭别墅在一场刻意纵火面前不堪一击。发现起火的时候,惊慌失措的下野总裁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儿了。
但是没有。
一场大火没能要他的命,大火之前的买凶杀人危机没能彻底击垮他,那么大火之后的强奸和囚禁,就更不可能轻易摧毁他。阮成杰在连续几日的清静养伤里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在休息好之后甚至还能扯出一个不怎么走心的淡笑。
只是在听到隐约脚步声时他还是会骤然惊跳一下,伤损的皮肉和黏膜日渐愈合,但他下腹之内横亘的隐约痛楚却挥之不去。这几乎已经要成了他看见阮成峰时的条件反射了——他看到那张五官漂亮到堪称艳丽的脸,腹腔之内就会隐隐抽搐,被一次次贯穿深入的感受过分刻骨铭心,即便是在一无接触的情况下,他都能感觉阮成峰在用视线扒自己的衣服。
就像当下,阮成峰开门进来,他抬眼相对。来者面沉似水,看不出任何情绪,伸手过来时阮成杰没躲没避,只是指尖泛着凉。
他怕这个人,像怕艳丽而恶毒的蛇蝎。
但这份恐惧被他死死的压在心里,没漏出一丝一毫。当阮成峰把他扯抱进怀里时,他只是明显嫌恶地扭过了头。
温热的唇落在他耳根,阮成峰的声音低柔沉静,简直像是情人间的私语,连说的内容都像。
“我要拿你怎么办呢,哥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缓缓撩起阮成杰的衣服,从后腰那里伸进去,手掌逡巡着在男人的腰窝和后背缓慢游移。一开始力道不重但不容反抗,阮成杰怔了怔之后只觉得头皮一麻,随即整个身体爆发出了强烈的抗拒意图,他咬紧牙试图挣开对方的手臂,却发现已经连彼此身体间一丁点儿的空隙都打不开。
就这么被这男人摁在怀里一寸寸抚摸。轻于蹂躏,而重过爱抚。
阮成杰的呼吸重浊起来,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被抱得太紧,而且这情况让他拿不准是什么意思。阮成峰要操他那是分分钟的事情,是会疼,但也已经习惯了。因为从小到大对他最狠的那个人,恰恰是他本人。
他不在意轻慢,不惧怕高压,不相信逢迎,当然,也更不需要讨好。
华瑞的前总裁用三十年时间锻造了一副铁石心肠,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刻毒行事冷漠为人,一辈子下来只图个自己的痛快和爽。——当然现在这最末一条没有了,但好在前头还是照旧。
阮成杰挣扎了一番无果之后也就放弃了,任由阮成峰抱着他,抚摸他,缓慢地用唇触碰他的耳朵和脖子。
热烈体温和醇醉信息素澎湃而来,笼罩着一颗无动于衷的顽石。
阮成峰一时想揉碎了他,一时又觉得应该吻下去。
第19章 番外 无效标记abo(六)
确实是从一个吻开始的。
游移于后背的那只手掌上力道渐渐粗重起来,阮成杰被抚弄得止不住喘息,心下里倒是越发清明冷静。
哦。
他甚至不屑地扯了下唇角。
照着之前的路数,阮成峰很快会扒掉他的衣服。他若反抗,这疯子就兴奋得更厉害。他若喝骂诅咒,阮成峰就回报杀人见血不用刀的嘲弄和羞辱,所以他什么都不必做。
顶多就是张腿挨操罢了。
从前的阮总皮娇肉贵,胳膊上擦破了一层油皮都有专职医师跟进,防止留疤。玩了十多年车的手掌上居然连个茧子都没有,全是拜金尊玉贵的生活方式所赐。但如今一朝坠在了污泥里,就也完全没必要再顾惜身体上的折损,因为没用。
他从来都是个冷静到极点的人,一时昏了头去惹上边以秋是前半生里唯一的败笔……落在抚摸和亲吻里的阮成杰神不守舍,脑子里神游天外,由此也就忽视了阮成峰这一遭的不一样。
惯于施暴者侧头亲吻着怀里的人,从耳根触碰到唇角,阮成杰被揉弄得十分憋闷,唇缝正半张着喘息,阮成峰就把自己的舌尖送了进去。
入侵者一开始似乎还迟疑了一下,但阮成杰没反抗——他没反应过来。于是阮成峰就肆无忌惮地撬开了这柔软的蚌壳。等到阮成杰愕然瞪圆了眼睛时,已经被卷裹住了舌头并舔弄吮吸着。
吻和插入是不同的,而不同的人给的吻更是天差地别。
阮成杰过往床伴无数,他享受过各色美人献上的唇和亲吻。有善于讨好的小M甚至热情又急迫地舔过他的脚,彼时的阮总松弛又愉悦,懒洋洋地玩够了才叫对方自己扩张好坐上来。
什么样技巧娴熟的吻他都享受过,但被阮成峰亲吻是全然超出他理解能力的事,这甚至比已经发生的强暴还要不可思议。
阮成杰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但后脑处压住了一只手掌,他避不开。
侵进来的唇舌和它的主人一样强势,只是竟然并不是意想中的粗暴,阮成杰的舌根被压迫着溢出了津液,他想吞咽掉却不能,反而成了本能的吮吸动作。于是这个吻就变得更加情色了。他在喘,还在吸,湿润翻搅声从彼此的唇缝里漏出来,阮成杰燥热难当。
连挣扎扭动都像是成了迎合。
他嗅到了花香,这是阮成峰的味道,浓醇馥郁的奥图玫瑰,真正顶级的Alpha信息素。
阮成杰知道信息素是怎么一回事儿——Omega藉此来引诱Alpha,而易感期的Alpha在被唤起之后,则通过成结标记获得对前者的完全控制权。但谁能说得清楚,这种关系的实质上,是哪一方占据了主导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