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宸不说话。

边以秋也不说话。

一直到倒计时的番茄钟响起来，边以秋牵着小崽去洗脸。

“以后听话不？”

“嗯。”

“不哭了。”

“嗯。”

“乖。”

后来种种不提。

一直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孩子早已乖乖睡去。柯明轩洗完澡上床，习惯性去抱另一边的边老大。

搂了个空。

边以秋避过了他的手臂，斜眼瞅人。

柯明轩不明所以。

“呵。”边老大只给了个鼻音。

“嗯？”

“滚蛋——老子的灵魂还在门口站着呢，不在床上。”

（2）

平安夜，柯一宸放学回家，带回一个非常漂亮的大苹果。

是左诚开车去接的娃，有幸第一个摸到，很羡慕地说：肯定很好吃。

柯一宸：这是老师送我们的圣诞礼物哦，你今天有礼物吗？

左诚想了想：可能没有。

柯一宸握着苹果正犹豫，左诚耳朵里塞着的蓝牙耳机忽然开始闪，有电话进来，左诚按了按接听键，听到那头传来的第一声就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微笑。

“嗯，接到了…半小时吧…去那干嘛？…调班了？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哦，嗯嗯…”

柯一宸淡定地把苹果收了起来。

迈巴赫穿过下班高峰期的大街，灵活抄近道，硬是把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缩短到了十五分钟内。

柯一宸跳下车，挥手跟左诚拜拜。边以秋茫然地牵住儿子手，目送座驾车屁股远去。“跑这么快干嘛？”

“管那么多，我们快回家啦！”柯一宸挥舞手里的苹果，“这是一个差点就不能安全到家的幸运苹果，送给你和爸爸！”

晚餐后，柯一宸洗过澡刷完牙上床了，柯明轩给儿子念完一个故事，合上绘本，附身去把床头灯调到夜灯模式，说：“宝贝儿晚安。”

柯一宸看了看挂在床头的圣诞袜子——这是他头几天跟爸爸要的，说，这是老师讲的，表现好的小朋友会有礼物。

“圣诞老人今天会来吗？”

“应该会。”

“可是我们家没有烟囱啊…他不会从油烟机里出来吧。”

柯明轩无语，边以秋这时进来，忍不住笑出声，然后煞有其事忽悠小孩：“我听说是从窗户进来。”

“哇…”柯一宸小小惊叹，转头看不远处的窗户。“那么高！”

“圣诞老人是很厉害的啊。”

柯一宸用力点头，笑得眼睛弯弯。然后嘟起嘴示意要个晚安吻。

俩当爹的恰好在床两侧，就一起凑过去亲了亲嫩脸蛋。紧接着柯一宸就伸出小胳膊，用力搂住了两个。

“我的圣诞老人是爸爸还是爹地呢？”

边以秋和柯明轩在床两侧，一左一右弯着腰，很辛苦地对视了一下。

——什么意思？

——不造啊。

“其实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圣诞老人啦。”一室恬淡暖光里，柯一宸非常满足又幸福地使劲蹭了蹭。“我爱你们。”

第105章 情人节小番外

情人节对于一帮天天都幸福得如同掉进蜜罐子的老夫老妻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只要所爱之人在身边，每天都可以是情人节。按边老大的意思，两个人带着娃过，还不如约一帮朋友嗨皮一下。

柯明轩对边老大一向是宠得没边儿，原本计划的二人浪漫晚餐只能取消，帮他攒局。

还是天海大宅，还是那帮兄弟。

边以秋和钱赢搞的“天风海居”超豪华度假山庄由于环境太好，又有二代圈子一帮大佬背书，从开业以来就十分火爆。情人节这样的特殊日子，更是要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预订。但边老大一句话，“天风海居”直接挂上了情人节当天恕不对外营业的标志。

别问原因，问就是老板要过节。

客人们：……老板可真是大手笔。

柯明轩打电话挨个儿通知，得到了所有人“一定带着老婆孩子准时到”的愉快回复。

到赵彬的时候，他说：“没问题啊，但我这边有个朋友，也是带着一家人来Z市旅游，能不能一块儿去？”

柯明轩说：“你的朋友还有什么说的，一块儿来。”他们家边老大正愁人太少不够热闹呢。

——叶蓁预产期到了，老公陪着在医院待产；老孟春节带着家人去了国外某岛度假，到现在都没回来；何叙说不想来被一群人虐狗；只剩下一个左诚，他们家顾凌还得上班，来不了。可把边老大给气坏了，勒令左诚必须来……给他带孩子！否则下个月工资扣掉。

可怜巴巴的左保镖只好抛弃加班的老公，乖乖前来报道。

都是老朋友，也没那么多讲究。

天风海居面积大，设施全，马场球场射击场，以及儿童游乐区，一个都不少，大人小孩都玩得很尽兴。晚上安排的还是老少皆宜的BBQ。

一群大老爷们儿里，也只有钱赢和楚奕的厨艺能拿得出手，自然由他们俩掌厨为大家服务，林嘉彦和陆霄打下手跑腿儿；太太们聚在一起喝茶说笑；柯明轩和方睿、梁子岳坐在一边品酒聊天；边以秋和左诚带着一帮孩子在游乐区疯玩；李泽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打电话。

电话对面是阮成杰。自从两人在圣莫里茨见过面，李泽自然恢复了和他的联系，不过碍于某些大家都明白的原因，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阮成杰还活着的消息。

实际上除了逢年过节问候，两人平常的联系也不多。

李泽问他情人节怎么过？阮成杰说他们现在在阿姆斯特丹。

李泽问：“是……是和……”

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个名字，但阮成杰很快“嗯”了一声，给了他明确答案。

李泽说：“他……他待你好不好？你们……”

阮成杰在那头仿佛是笑了：“阿泽，我很好。你别担心。”

李泽：“那……那就好。情人节快乐。”

“你也是。”

正说着，一天没出现的赵彬带着刚出月子的漂亮老婆姗姗来迟，身边还跟着两位看上去十分英俊醒目的男士，一人手里牵着一个孩子。柯明轩方睿等人已经起身握手寒暄。

李泽跟阮成杰说了一下，很快挂了电话走回去。

赵彬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B市楚天重工的楚总，这位是他的爱人施教授。”

柯明轩和李泽都知道北方的“楚天”和南方的“启天”是国内重工业两大巨头，且“楚天”的规模还隐隐在“启天”之上。两家虽然在生意场上是对手，但关系一直不错。

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彼此融入得非常快。边以秋带着玩累的孩子们回来吃东西时，几人已经聊得十分投契。倒是楚家那位才十岁的小少爷，十分沉稳安静地坐在一边，照顾五岁的妹妹。

柯一宸见到有新朋友，眼睛一亮，指着施小墨喊：“这个妹妹漂亮，我喜欢！”

边以秋照着儿子的脑袋不轻不重扇了一记，装模作样地教训：“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孩子要沉稳一点。你看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