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狮(上)(7)
养伤养了一个多月,阮成杰准备第二次逃跑。
他根本不信那个有定位的说法,这年头还有不需要充电的电子设备?一个多月后,他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阮成锋的车开了出去,然后从花木掩映的后院找到了谋划已久的一截矮墙。阮成锋这阵子以来不大限制他在房子里的走动,偶尔还会带他到花园里做运动。阮成杰处处留心,发现这房子虽然大,他见过的活人却只有两个,现在,就是机会。
他想弄身合适的衣服,但是除了他住的那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其他所有的门都锁着。起居室和厨房都简洁到过分,末了他放弃了,怕失去这个极其难得的机会,心一横翻墙跑了。
这次他跑出去很远,翻过墙以后是一大片高低错落的林子,只有一条行车道通往外,他避开了那条路,分辨了下方向,朝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市狂奔。阮成杰的心跳得厉害,风从鼓荡的衣领灌进去,冷汗与热汗交替着淌了一脖子,他想着见到第一个人时要怎么表明身份怎么取得对方信任,然后再如何和李泽取得联系……剧烈运动下高速运转的大脑混乱不堪。一直到他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几个厚嘴唇深皮肤的黑种人,阮成杰被雷劈中了。
第二次逃跑的结果,他失去了另一个小脚趾。
这次他已经没有了上次的不甘和疯狂,他直直地瞪着阮成锋,说。
“这里是哪?南非?博茨瓦纳?赞比亚?”
他试图跟那几个黑人讲英语,对方表示不懂,于是他换了法语,仍然无法沟通。他从对方语言含混的吸气音和气候上判断出这里不应该是北非。但是究竟身处何处,他没有更多的线索去推断。他只仓皇地跑出了两条街,就在路的尽头看到了阮成锋。
“津巴布韦。”
阮成锋微笑着给了他答案,“官方语言是英语,不过文盲率太高,普通人只会部族的绍纳语。你要学么?”
阮成杰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再在漫长的对视里一点一点冷下去。
他没有搭阮成锋的茬,而是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去抵御肢体末端的剧痛。
第4章
这之后他老实了很长时间,并且知道了那个项圈里是真的有定位,用的是无线充电,端口在他床头。
阮成锋像摸猫狗那样温柔摩挲他的下巴,轻描淡写地说:“可以实现电击功能的,不过我不舍得。”
阮成杰冷笑,他躺直了身子,毫无顾忌地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晒太阳,只“穿”了那个项圈。身侧阮成锋拥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像爱抚一只终于乖顺下来的宠物。
失去了两个小脚趾之后,阮成杰看起来像是认命了。不再逃跑,也不再和阮成锋针锋相对。但凡他的态度稍微柔顺,阮成锋便能让他好过许多,饮食上略微有了些滋味,自由度方面也渐渐宽限。
偶尔上过床之后,他们甚至能一起睡一觉,有一天阮成锋睁开眼睛,发现阮成杰正静静地盯着他。
阮成锋眨了眨眼,笑了。笑完之后,他忽然用一根指头往自个儿下身那比了比。
阮成杰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这个情色而无耻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彼处投来的视线坦坦荡荡,前一夜尽兴之后,此时他们的身体正交叠在一起,他股间甚至能觉出一片微妙的酸麻。
对视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几秒之后,阮成杰垂下眼皮,身体慢慢滑了下去。
阮成锋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发间,他被扯得眼尾斜斜上吊。唾液顺着嘴角溢出来,一开始他只是潦草的舔,但晨勃的家伙尺寸已经很可观,很轻易就变得越来越大,他想避开,但阮成锋已经稍一用力顶进了他的口腔。
阮成杰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即使是从前他被人伺候过很多次,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某一天他的嘴里会半强迫着塞进一根男人的阴茎,这个人还是他的堂弟。
舌头和牙齿都找不到正确的位置,而捣进口腔的这根东西从一进来就强势地攫取了主动权。热烈而滚烫的抽插快而深,阮成杰的喉骨受到了大刺激,几次呕逆,难受得泪花迸溅,他开始极力挣扎,死死压在后脑的那只手却不放过他,男性生殖器的腥膻味顷刻间灌满了呼吸。
有一刻,阮成杰想,一口咬下去吧。
与这个念头同时升起来的,是阮成锋骤然粗重的喘息,阮成杰在极度辛苦的境地下,用余光看到了他的脸。
阮成锋垂眼注视着他,眼神深不见底,黧黑的瞳孔里专注滚烫,阮成杰忽然心惊肉跳,他迟钝地张开着嘴,含着这男人高度兴奋的性器。
阮成锋这一次结束得很快,他在阮成杰的嘴里狠狠抽插了片刻,便拔出来射在了堂兄的脸上。
阮成杰呆愣片刻,猛地跳起来冲去卧室附带的洗手间,趴在洗脸台上不住的干呕。
他什么都没吐出来,白白地只是把自己弄得气息翻涌、头昏脑涨,阮成杰想一头撞死,却更悲哀地发现自己不愿意就这么死。
他听到了阮成锋的脚步声,之后,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
刚射完又要来吗?在阮成锋的胸口贴上他后背的时候,阮成杰漠然地想。他知道阮成锋喜欢从后面干他,野兽交配都是这样。阮成锋甚至大白天在庭院的树下操过他,只撩起了袍子就从后进入。
他用额头抵住粗糙的树皮,嘴唇咬出了血来抵御一浪高过一浪的巨大煎熬。阮成锋架高了他的一条腿,被强迫着袒露的肉缝间汁水横溢,他勃起的阴茎一次又一次拍打在树干上。
阮成杰到最后也没有睁开眼睛,不能接受自己像条狗一样在光天化日下抬着腿挨操。
但是这次阮成锋没去动他的屁股,在长时间的静默中,阮成锋只是从后面抱着他,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他能清晰深刻地感觉到阮成锋的体温,时间久了,甚至错觉听到了心跳。
他不知道阮成锋又在搞什么飞机,才打算推开,一个柔软温热的吻印在了他后颈。
阮成锋叹息般轻柔地叫他。
“哥哥。”
阮成杰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身体一瞬间僵硬。之后听到了一声轻笑,那个熟悉的、恶毒的、残忍的阮成锋又回来了。
他慢慢转过脸,对上了阮成锋的眼睛。
阮成锋的面目英俊嚣张,嘴角挂笑,看向他的眼睛里春风和煦,阮成杰忽然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很久之前的那次会面。如果这人不是阮成锋,他会以为这个帅哥真的对他有意思。
阮成杰想笑,这个帅哥确实对他有意思,他已经快被这人操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阮成杰一边笑着一边推开了阮成锋,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
***
这天晚上,阮成锋对他格外温柔,甚至在事先做了润滑和扩张。其实已经不那么必要了,人的身体真的是很容易就能打上烙印,才插进去没几下,阮成杰就觉出了熟悉的酸麻感在顺着尾椎骨往上涌。他低低呻吟着,伸手下去摸自己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