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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攻略(36)

现在见儿子面色竟有红润,精气十足,尽显少年的朝气,不禁欣喜若狂。

虽两月不见,心中激起挂念,此刻也化作欣慰,抓住林彦弘的手腕,连连称颂华音寺。

林彦弘看到父亲,心中亦是激动不已,从对方眼中看出对自己的重视和爱护,让林彦弘要面对种种不堪不快之事的烦躁顿时消弭。

“孩儿不孝,出门这么久,让父亲担心了。”

林丰喜滋滋地反驳道:“你身体大好了,为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回来好好休整,好好巩固,某要让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林彦弘点头称是:“孩儿先回东苑洗漱,随后就去賀安堂给祖父祖母请安。”

“嗯,这是自然……待会我们会在賀安堂用饭,你叔叔也回来了,我们一家团聚。”

林彦弘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道:他们确实是一家团聚的,只不包括我们父子罢了……不过没有关系,就算只有我们父子,没有闲杂人等,亦是不错。

……

回到自己的东苑,一路看到的皆是与寺中风格完全不同的雕梁画栋。

林彦弘发现,自己竟突然有些不习惯这个生活了十年,哦不,是二十年的地方了。

琥珀见林彦弘停下脚步,盯着抄手游廊上的坊间彩画看,以为他在疑惑,于是解释道:“奴婢刚刚听娥黄说,府里趁少爷离家的时候翻新了一下各处的彩画,如今看着颜色鲜亮,可见请来的工匠手艺不错。”

林府虽不是皇亲国戚,用不了和玺和旋子,但就是这普通官宦之家的彩画,也不可小觑。

若是新画,经验丰富的工匠要先将木件的表面打磨平整,用油灰嵌缝、打底,再裹以麻丝;

然后将绘在纸上的山水花卉、走兽鱼虫等图案在木件上附着,以针戳孔,当做定位,再以颜色拍出轮廓,谓之打谱;

接下来要将调好的沥粉放在专门的工具中依粉线沥粉;干后就是上色起晕,涂胶,再刷贴金胶油,贴上金箔;最后勾墨线、白线轮廓定形。

步骤繁复,费事费时,是个极其精细的活计。

翻新的时候可省去前面两步,但也要去掉灰尘脏污,有时候彩画磨损得厉害,就得重新来过,并不比新画省心。

在林彦弘的记忆里,东苑何曾这样大张旗鼓地张罗过?

娥黄自上次擅自进房中窥视被林彦弘捉到把柄,一直不敢在林彦弘面前出现,尤其是翠练以同样的原因被赶了出去之后,她更是提心吊胆了许久。

好在大少爷后来去了巫山两月,让她稍微缓和了一些。

如今见少爷休养得极好回来,娥黄料想他最近心情应是不错,这才在琥珀跟前晃悠了几次,不痛不痒地说了些府里的情况。

林彦弘听琥珀所言,就知道娥黄这个“聪明”的丫头也跟郭祥一样,开始暗戳戳投石问路,虽没有完全放弃南苑,但也不愿失了东苑这边的好处。

其实林彦弘并不介意娥黄这样的墙头草,他真正忌惮的,还是南苑那位无论发生了什么,最后都能“化险为夷”,“起死回生”的臻夫人。

起码在林彦弘去世以前,祖母林佟氏已经卧病在床,估计比起林彦弘来,也撑不了太久。

林隽虽然秋闱中举,但在两次会试均失利,后来外放到临郡为官,成婚数年无所出,成为了林佟氏的心病,加速了她的衰老病弱。

林彦弘不相信在林佟氏和她那个“恭顺淑良”的侄女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当然也不认为后来的结局,只是天命使然。

……

简单地梳洗一番,洗去舟车劳顿的尘土,林彦弘换了身藏蓝的袍子,前往林穹德的賀安堂。

琥珀虽也给他准备了白袍,觉得可显得人精神些,也更符合大少爷温润的气质,但却被林彦弘婉拒了。

——他那个大不了几岁的叔叔向来附庸风雅,最喜素袍,若是穿那一身去,不是上赶着给林佟氏挑刺吗?更何况穿暗一点,好气色就显不出来了,恐怕还正如了那两位长辈的意,说不定这餐饭真能吃得“和乐融融”一些……

林彦弘想到这里,步履就放快了些,这样自己走过去难免气喘,就装得更像了。

在他看来,反正今晚势必要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他稍微修饰修饰,想来无伤大雅。

等到了賀安堂,林彦弘不禁暗中赞叹自己记性好,还有先见之明。

他走上前去跟穿着素袍的青年行礼,称道:“叔叔安好。”

这个人,曾经是林彦弘极其羡慕的一个人。

他是林穹德和林佟氏老来得子,自然备受宠爱和期待,加上本身天资聪慧,出学顺利。

若说林彦兴还走了恩荫的方便,这个人全凭考学,反而收获了不少赞誉,在青桐书院虽不是顶尖的学生,却也颇有才名。

更让林彦弘羡慕的是,这个人全然未受林府中的种种不堪影响——林佟氏在林丰和他们身上玩的阴谋,全部避开了自己的亲儿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人纤尘不染,白璧无瑕。

林隽与林彦弘生得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林彦弘那般俊美,不过他长身而立,又在青桐书院求学多年,自有一番清冷矜持的书生风采。

只是此刻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似乎正为什么生着气。

林彦弘只当不知,任由对方打量自己——反正害林隽蒙羞的人不是他,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林隽还不至于像他母亲一样喜好迁怒与人。

果然,林隽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稍显冷淡但很有礼貌地回道:“嗯,听母亲讲,你去了巫山?看上去确实好很多。”

“彦弘谢叔叔关心。”林彦弘又对林隽行了一礼。

这份亲而不腻的彬彬有礼让林隽感觉十分舒心,再加上林佟氏已经告诉他,他这个大侄子去巫山也是为林隽祈福,所以招呼他一起进賀安堂。

林彦弘走在他后面一步,看着林隽挺得直直的脊背,曾经对他生出的那份艳羡,忽而就消失不见了。

——也许“上辈子”林佟氏对林隽的保护,反而是害了他……以至于后来要面对臻夫人和林彦兴,林隽比他这个病秧子还显得无能为力。

等两人进了賀安堂,林彦弘看到了站在一旁垂首而立的林彦兴,不禁愣怔了一下。

原本以为自己心中会有多少仇恨,多少愤懑,多少不甘……

但事实上,林彦弘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激动。

那个在林彦弘记忆中风华正茂、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青年,眼下不过是个闯了祸而被祖父祖母责罚的可怜虫。

林隽看也不看林彦兴,直接走上前去,给林穹德和林佟氏行礼:“孩儿给父亲、母亲问安。”

等叔叔行完礼,林彦弘才接着上前,给祖父祖母请安。

刚刚他们进来时还带着怒容的林佟氏见到了林隽,心情舒畅了些,脸上也有了笑意。

待她再看到林彦弘,虽然说不上特别高兴,但也记着他的“功劳”,待他还算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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