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贫僧不入地狱(36)
怀谷上前解释道:“见过几位大人,这是少宫主。”
“啥?”刀疤男惊恐地倒退了几步,“宫主啥时候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这时候,他们六人中一位清秀的男子面色平静地上前对淳无行了一礼,“见过少宫主。”
淳无无措地看向贺寂霖,贺寂霖与他灵识交流,淳无面无表情道:“免礼。”
其他五人也回过神来,恭敬行礼。
因为淳无在这,他们也不敢造次,只是诧异为何少宫主会与和尚在一起。
那清秀男子又看向贺寂霖,行礼道:“见过佛子。”
贺寂霖对他比较有好感,回礼:“阿弥陀佛,贫僧见过施主。”
“小五,你干嘛对他这么客气?”高个男人语气不好问道。
“就是,小五,你跟他这么客气做什么?”刀疤男也不屑道。
那叫小五的男子闻言道:“你们的礼仪呢?”
“五哥,你也不要怪我们,之前尊上为了佛子让我们回宫领罚,你也知道。”小六不满道。
小五侧首看向他,“我听说了,难道尊上的决定你们不服气?”
小六连忙摆手,“哪敢哪?我们只是气不过而已,尊上竟然为了迂腐的和尚,惩罚我们!”
其他四人也点点头附和。
小五不再看向他们,而是看向贺寂霖,见贺寂霖面不改色,神情淡漠,心中不禁有些欣赏,于是对另外五人道:“佛子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计较,可你们看看自己,以后出宫可不要说跟我认识。”
“在下费含,还请佛子莫要与他们计较。”费含又是行了一礼。
贺寂霖上前几步行至他面前,回礼道:“施主客气了。”
两人相视,俱笑了起来。
剩下五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费含温雅笑道:“佛子奔波而来,请先休息,我们先行告辞。”
贺寂霖淡笑:“施主慢走,还有,贫僧法号寂霖。”
费含一愣,爽朗笑起来,道:“寂霖。”
六人离开后,小六忍不住问费含:“五哥,你似乎很是喜欢佛子啊?”
其他四人也都看向费含。
费含微微笑起来,“有一类人,能让人一见如故。”
“小五,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正道如佛宗的弟子,与我们是对立的!”刀疤男不忿道。
费含瞅他一眼,“他已经不是如佛宗弟子了。”
五人这才想起来,佛子已经被如佛宗除名了。
“你们说他因为触犯了什么戒律,才被如佛宗除名了啊?”小六好奇问道。
“男人也这么喜欢嚼舌根?”凝露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面无表情问道。
费含道:“凝露姑娘。”
其他五人一脸被抓包的表情,讪讪笑道:“凝露啊,你怎么在这里?”
凝露凌厉的目光将几人看了一圈,道:“照我看来,你们作为尊上的护卫实在是太不尽责了,尊上如今深受重伤,若非寂霖相助,恐怕……你们却对他恶言相向,尊上醒来若是知晓此事……”
除了费含,其余五人俱不可置信地看着凝露。
“凝露,你说什么?和尚救了尊上?”
凝露轻哼一声,“你以为如佛宗为何要将寂霖除名?”
小六忽然道:“原来佛子牺牲这么大?”被宗门除名,又背负着正道的唾弃,而如今到了魔宫,却又遭受他们的冷嘲热讽。
其余四人也露出后悔的神色。
“我这就去跟佛子赔不是!”小六真性情,立马转身欲前去贺寂霖的院子。
“小六。”费含拦住他,“待寂霖休息好了,再去不迟,况且,他也未放在心上。”
“小六,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其他四人也说道。
费含微笑着看向凝露,道:“凝露姑娘也舟车劳顿,不去歇息?”
凝露冷冷道:“就去。”言罢,与他擦肩而过,相背而去。
费含敛起微笑,轻叹一声。
这厢贺寂霖携淳无回屋便睡下了,他与淳无不分昼夜地赶来魔宫,的确有些累了。
翌日清晨,他起身打开门,便见怀谷以一种标准的姿势站在门外,见到他立即说道:“佛子,奴侍奉您与少宫主净面。”
贺寂霖行礼道:“贫僧自来便是,不劳烦怀谷施主。”
怀谷问道:“那少宫主?”
“不用。”
怀谷见状,识趣退下。
贺寂霖回房,淳无也正好醒来,“师父。”
“起床练功了。”贺寂霖将自己和他收拾好,带他来到院中。
两人刚做好准备,怀谷便来禀报:“少宫主,佛子,几位大人正在门外等候,要见佛子。”
贺寂霖一愣,让淳无继续练功,道:“请他们进来。”
六人进来,费含道:“寂霖,昨夜歇得可好?”
贺寂霖淡笑道:“甚好。”
其余五人忽然俱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佛子,请原谅我们!”
贺寂霖愣了愣,疑惑地看向费含。
费含笑道:“他们对之前的莽撞感到愧疚难当,特地来向你道歉。”
贺寂霖确实没在意过他们的话,便道:“五位施主无须如此,贫僧未曾放在心上。”
五人直起身,道:“谢谢佛子!”他们心中更加愧疚,觉得自己与佛子相比,实在是太狭隘了!
“少宫主也在啊?”小六瞅了瞅一边认真练功的淳无问道。
贺寂霖颔首道:“贫僧正在教他练功。”
淳无练完了一套拳,来到贺寂霖身边,道:“师父。”
贺寂霖摸了摸他的脑袋,“不错。”
六人俱讶然,莫非佛子还是少宫主的师父?难道少宫主要遁入空门?
“寂霖,少宫主是你的徒儿?”费含面带惑色。
贺寂霖颔首道:“不错。”
淳无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几人心中都有些发怵:不愧为尊上的儿子,就这气势,像极了尊上。
费含回过神来,对另外五人道:“你们既然已经取得了佛子的谅解,还不赶紧去做事?”
“那五哥你呢?”小六问道。
“我只要把我的丹药炼好就行了,倒是你们,可不要趁着尊上不在就偷懒。”
五人只好不情不愿地与贺寂霖拜别离去了。
贺寂霖邀请费含坐下,又让淳无继续去练功。
费含坐下后,叹道:“可惜寂霖你无法饮酒,否则我就将我收藏的佳酿拿过来与你痛饮一番了!”
贺寂霖笑道:“茶也一样。”
费含颔首,问道:“如今你被宗门除名,可有什么打算?”
贺寂霖目露黯然之色,复又恢复平静,“是贫僧愧对师门,只是,贫僧也有自己的是非观,贫僧若连自己的本心都违背了,那还谈什么修炼之道?”
费含听罢,深受触动,觉得面前之人无论是风仪还是胸襟都令人感佩万千,怨不得尊上会因他恼怒于小六他们,尊上真是好眼光。
“寂霖不愧于佛子的雅称。”
贺寂霖心中赧然,他不过是因为知晓闾丘鸣的泼天气运才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罢了,说到底,他还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实在当不得费含这般盛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