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149)
牛二赶着车,路上没人,他也坐在车架上,头戴一顶兔皮帽子,穿着羊皮坎肩,哼着调调,显然兴致不错。
“牛师傅帽子和身上衣裳都是新的。”岑越在里头听着调和牛师傅闲聊。
“郎君见笑了,我家婆娘做的。”
岑越猜出来了,说:“婶子心疼你辛苦。”
牛二笑的可高兴了,不过不说这个,说:“今年回去,拿了鸡鸭肉年礼,小兔崽子们都高兴盼着,还是托了郎君三少爷的福气……”
之后出了镇子,风雪大了,就不在闲聊。
好在是下了一路,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快到的时候,倒是停了,一路都平平安安的。
岑村里家家户户门都敞开着,小孩子几个约着在院子、土路街道上完炮仗,大人喊:“都小心手,一会手给炸没了。”
不过炮仗也没几根,放完了就熄了玩兴。
岑村人如今熟了,看到戴着车棚的车,那就是岑越和齐举人回来了,还有人背地嘀咕:“咋大年初一回来了,这外嫁的姑娘哥儿,谁大年初一回娘家,这是给娘家招晦气的……”
“我瞅着你说这话就挺晦气,大过年的,在自家院子嘀咕念叨什么,岑村可没这个说法,成了冷嚯嚯的进屋了,管人家干什么。”
有地方有这个风俗,有的没有,相反还认为大年初一要是走动,那是给长辈拜年,很是尊重的。
不管风俗如何,岑越和齐少扉如今来了,那就是回岑铁牛家,人家岑铁牛夫妻喜爱就好——
“小越回来了?!”岑大嫂看到外头有影子就出来瞧,一看马车那是喜出望外,忙喊铁牛来接,一边说:“晌午雪大的时候,你哥还想着,要是再下下去,路上雪厚怕你们回不来。”
以前日子过的苦,人都是麻木的,岑大嫂现如今脸上是有精气神了,人不说外向活泼,就是对着自家人说话那是没以前木讷。
齐少扉先下,岑越在车上递东西,齐少扉拿着,岑大嫂来接,齐少扉就把轻的递过去,里头岑铁牛也出来了,又是卸货又是说话。
牛师傅拉着马车进了岑家小院子里,他就不回去了,在这儿歇一晚,明日一道回。
“吃过了,早午饭连着一道吃的饺子,不过这会确实是有些饿了。”
“你俩先上炕,铁牛给把炕烧上。”岑大嫂招呼俩人上炕坐着,不然屋子里冷嚯嚯的。
齐少扉一听‘烧炕’那是两眼发光,岑越就说:“走去看看怎么烧。”
两人去看烧炕了。
岑铁牛给牛师傅也把炕烧着,老屋许久没人住,不烧炕那得冻坏了。一通的忙活,去了身上寒气,岑越才问嫂子,“大石头呢?”
岑大嫂听自家孩子名,脸上就是笑,说:“在炕上睡着。”
“我和阿扉去看看。”
大哥大嫂屋子也烧着炕,岑硕睡在里头,旁边还拿被子垒着高高的,这样大人干活,孩子也不至于掉下来,这会岑石头睡得脸蛋通红,头发长得很好,黑黝黝的。
老话说三翻六坐九爬爬。
大石头如今正好能坐起来了,爬倒是不会,不过岑大嫂心细,还是给垒上。
岑越刚洗过手,暖烘烘的,就去碰大石头的手,孩子还在睡,小手握着紧紧的,齐少扉看了凑过去,小声说:“越越,我也握握。”
“你来。”
石头比五妹大两个多月,看着要硬朗许多,齐少扉就没那么紧张和怕,五妹太小了,俩人都怕抱着孩子不舒服,或是弄疼了孩子。
看了会小孩,两人就出来了。齐少扉问:“越越,阿扉还是和越越第一好。”
“是是是,咱俩第一好,谁都越不过我们家阿扉。”岑越保证。
怎么光跟小孩吃醋了。
齐少扉高兴起来。
天黑的早,等岑大嫂把饭拾掇出来,牛师傅就在灶屋吃,这边亮堂还暖和,他们一家子在新屋堂屋里,是一碗炖肉,一碗烧土豆一碗大白菜。
“明个早上你俩再去拜年,现在天黑不急。”岑铁牛跟弟弟说。
岑越应了声。
“小叔家那块菜田老种不出什么,前些日子农闲时候,小叔带着俩儿子给挖了,底下石头沙子不说,咋还是白的。”岑铁牛道。
岑大嫂说:“老人说,那地烧的慌,难怪什么都长不出来。”
岑小婶气得跳脚,见谁都哭诉说他家花钱买这块地买的冤枉委屈,村长后来见状,就说你要是不要这地,给你重新划拉一块你自己开,但这田要还回去。
“小婶还没答应,说年后再说。”
岑越:“白色的地?是盐碱地还是什么?”
“啥盐碱地?地里有盐?”岑铁牛问。
岑越想了下说:“是有盐,不过人吃不成,会死人的。上头庄稼种不出来不好种,要真是盐碱地,可以种水稻,灌水——”他说到这儿就停下来了。
因为时下不像现代,抽水井那么简单。
“要不就种点向日葵什么的。”
“就是瓜子啊?那回头我跟小叔说说。”岑铁牛说完了看弟弟,“你现在知道的多了。”
岑越也很淡定,说:“没办法要养家,去过府县做过买卖,一路上遇到人多,杂七杂八的都听到些。”
吃过饭,洗漱过早早睡。
齐少扉可喜欢睡炕了,钻到被窝就喊越越好热,岑越就说:“是热还是烫?”
“热,暖呼呼的。”
“越越快来~”
岑越:“来了。”脱了棉衣棉裤,上炕,一进被窝那是热气来,大崽也滚了过来,双手双脚抱着他,问他暖不暖和。
“……暖和。”岑越看一脸认真给他暖床的大崽。
村里没什么夜里娱乐,要是正经夫妻,那这不务农时的冬日,夜里就可以做点夫妻活动,但岑越和齐少扉两人是单纯的抱着说了会话,就睡过去了。
半夜又下起雪来,第二天一大早,屋里还是暖和。岑越想着炕不可能烧一晚,后半夜就该冷了,阿扉身上火气足,俩人睡着也不冷,不过到了早上怎么炕还是热的?
岑越先起来,将俩人的衣裳塞到被窝脚下,阿扉已经迷糊醒来了。
“再等等,等一会起。”
齐少扉不知道等什么,但他听越越的话。等了会,岑越把脚下被窝衣裳拿出来,是暖烘烘的,齐少扉眼睛都亮了,“越越好聪明啊!”
岑越得意:“这就叫生活智慧~”
“快穿上,一会冷了。”
两人开始穿衣,岑越是越在炕上摩挲越不对,肯定说:“大哥肯定起了大早,又给把炕烧着了。”
一出门洗漱,果然是俩人炕是早上岑铁牛烧的。
“外头大雪冷嚯嚯的,费点柴火也没啥,今年秋我晒柴晒了许多,够用了。”岑铁牛说。
因为家里有小孩,还有弟弟和少扉要回来,岑铁牛备柴备的多。
一大早吃过早饭,岑越和齐少扉穿戴整齐,拿着礼去给大伯、小叔两家拜年,还是那句老话,分家了可拜可不拜,要是日子过的苦,结了仇,那就慢慢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