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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425)

作者:撸猫客 阅读记录

片刻之后,第二个战斗鸣叫响起,入侵者一定是不愿意在有众多雌孔雀旁观时示弱,便把这次意外发展成了一场真刀真枪的领地战争。

这种热闹可不多见。

安澜正和弟弟在河边刨虫子吃,忽然之间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加油助威声,因为河谷地势较低,半山腰的啼鸣相互撞击,简直比三百只大鹅同时尖叫还要嘈杂。

母亲“咔咔咔”地叫了好几声。

可惜它只是只绿孔雀,按照安澜对自家老妈的了解,如果它是个人类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去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混乱、一个中午的休整、一个下午的酝酿,到了傍晚时分,河边徘徊着的绿孔雀数量直线上升,雌孔雀们撇开家庭单位混合在一起咔咔咕咕,雄孔雀们则像摆摊一样各自占一块空地打开了尾屏。

有特别自信的个体在展示一段时间后就开始背着尾屏来回走动,一下从这群雌孔雀中穿过,一下又从那群雌孔雀边转过,边走边炫耀羽毛,头顶上的羽冠就好像一枚骄傲的小王冠。

安澜在它们当中看到了一只特别漂亮的雄性。

大概在雌孔雀眼中它的年龄、体格、外貌和舞姿也都非常完美,就像泼进油锅里的一碗水,使得冷漠的雌孔雀群一下子热闹起来,先是暗流涌动,旋即为了交配权大打出手。

这时就看出雌孔雀战斗力的高低了。

有的雌性一口下去就能把别人说不定精心梳了好几天的羽毛叨下一大把,有的雌性不断跳起来扑腾翅膀,看着声势浩大,其实伤害全部划过,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打击。

动物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啊。

安澜忍不住感慨。

竞争力低下的雄性个体连留下后代的资格都没有,跳得再卖力也得不到青睐,真正有竞争力的个体则会被迅速分辨出来、遭到争抢,在争抢中又排除了雌孔雀中没有竞争力的个体,最终形成双向优胜劣汰的局面。

在求偶季的尾巴梢,老父亲飞下来加入战局。它的竞争力还是十分可观的,一下场就吸引了好几只雌性的目光,母亲也给面子地多看了两眼。

骄矜的雌孔雀走上前去,先是鸣叫着舒展翅膀,用那不可思议的战斗力驱逐了包围在侧的同类,然后一边鸣叫一边后退,挑剔地打量着雄孔雀走起来时的姿态够不够优美矫健,最后终于给出了认可。

盛会结束之后,两只年轻雌性都找到了心仪的对象,带着弟弟的成年雌孔雀也另寻新欢,前后脚离开了领地。出来时是六名成员,回去时只剩下两名。

母亲带着安澜同老父亲和两只陌生雌孔雀会合,组成了一个崭新的家庭。这个家庭会一直团结到下一个繁殖季节,直到求偶的歌声响起,顺应心意,各奔东西。

这天晚上安澜站在树枝上总结自己收集到的信息:

山区里活跃的绿孔雀约莫有六十到七十只,平常主要以家庭为单位活动。母亲带她走过的各片领地本质上仍然局限在山区当中,并没有远到另一个绿孔雀栖息地,因此繁殖季节就是打散重组。

这其中有多少是新血呢?

此时安澜没有答案。但她的记性一向很好,等到明年,一切就都会明了。

第292章

春季是新生的季节。

时隔一年,安澜再次看到了成年雌孔雀用san值孵蛋的场景,区别只在于上一次是从天上用固定视角看,这一次是在地上用移动视角看。

“相亲大会”过后不久,三只雌孔雀就前后脚开始下蛋了,有时一天下一枚,有时隔天下一枚,直到把所有的蛋都下完才去补充了食物和水分,抖抖羽毛卧下来孵蛋。

起初它们都表现得很“专业”。

安澜仗着自己是全家唯一一只亚成年在三个蛋坑边上走来走去,一边啄食,一边观察,发现它们每次都会跟着伸长脖子、转动脑袋,一副非常警惕、非常护崽的样子。

为了不成为《生活中那些能使鸟受惊的大事小事》中浓墨重彩的一个篇章,她见好就收,观察了几回就不再往新来者那里走,而是老老实实蹲在母亲身边,逮着它老人家一只孔雀薅羊毛。

绿孔雀妈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年多的照看,一年多的保护,遮风挡雨,殚精竭虑,晴天一起觅食,雪天一起取暖,母亲对雏鸟付出了全部的爱意。现在就算安澜想把鸟蛋当球顶,最多也就是被啄两下。

面对这种深厚的血缘纽带,安澜也想回报一二,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给母亲带“外卖”吃,有时候带河边刨出来的虫子,有时候带补饲台上添的谷物和果实。

长期保留补饲点是专家组做出的决定。

繁殖季节中雄孔雀和雌孔雀的消耗都很大,前者频发开屏求偶,后者则需要足够多的营养来保证鸟蛋的质量,以及孵蛋时要消耗的能量。等到雏鸟诞生后,减少奔忙又可以提高前三个月的生存率,对保护计划大大有利。

工作人员甚至还不满足于供食,他们花了半天功夫从河边拉水管、安装控制阀,使得饮用水可以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注入到一个倾斜的水盆中,这样一来,孔雀妈妈在孵蛋期短暂离巢活动时不用往河边跑就能喝到干净的水。

人类在忙碌,绿孔雀也没闲着——

准确地来说,是安澜和老父亲这两只唯二不用孵蛋的绿孔雀也没闲着,安澜忙着观察环境、运送食物、安抚雌孔雀,老父亲忙着放哨。

它做起这份工作来得心应手。

安澜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雄孔雀站在补饲台或者高枝上梳理羽毛,稍微梳一会儿就会忽然停下动作,整个身体静止成一幅彩绘,侧耳倾听着远处的声音,过半分钟,一分钟,有时甚至是十几分钟,才会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俗话说得好:加班使人脱发。

就算老父亲再怎么臭美也没法违抗换毛规律,更没法违抗劳神加速脱发的铁律,某天下午安澜去山林里松快飞了一圈回家,还没飞到补饲台,就看到木头平台边缘挂着一抹亮色,靠近一看——

好家伙。

一根完完整整的孔雀翎。

太阳光打在上面把眼斑照得透亮,中心的黑色沉得像深渊,底下拖着蓝色的大海,上方是褐色的天空,再往外是稳重的赭石,明亮的柠黄,若有似无的绛紫,朦胧的翠绿……光这一根尾羽已是人间难以复制的瑰丽美色。

安澜很努力去克制了,不过说实话,任谁看到这样的珍品都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手,于是她拍拍翅膀降落在补饲台上,一套行云流水的啄食动作,当着老父亲的面叼走孔雀翎,把它气得炸了十分钟的毛。

这还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两周时间安澜都在收集这种漂亮的羽毛。

起先她把战利品放在树枝上,但是容易被风吹跑;后来她把战利品放在灌木丛里,但又容易被尘土弄脏;到最后她实在没辙,干脆想了个歪点子——筑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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