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将他的手放到脸颊:“逗你玩呢,你怎么就当真了!”
男孩的脸是温热的,眼睛是明亮的。他俯身抱住男孩,内心湿润的像是雨季的南方,随便掐一下,都是温暖的汁液。
林舒轻轻抚摸他脸上的胡渣,还有那颗被挠破的痘。
“昨晚你吓坏了吧?”他说。
贺季青点头。
“网上说,很多人第一次都这样。”林舒摩挲他下巴上的胡渣。
“你还看百度了。”贺季青感叹。
林舒用脸蹭他下巴:“我想让你快乐。”
“那你快乐吗?”贺季青用下巴蹭他脸颊。
林舒抱紧他,凑到他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特别,特别,特别的快乐!”
男孩口腔湿润的气息进到耳朵,贺季青忍不住吻他,这一次他温柔极了,男孩紧紧攀附着他,发出满足的低吟。
他主动离开,男孩不舍得的拉着他,眼睛的水润表明他在渴求他。
“不能再继续了!”他捧着男孩的脸说。
“为什么?”男孩红着脸问他。
“我怕我忍不住。”他用鼻尖碰他。
“那就不要忍。”男孩伸出湿润的舌头舔他鼻尖。
“你还在生病呢!”他拉开两人距离。
男孩委屈地撇嘴。
“等你好了再说!”他捏他脸颊。
林舒靠到他怀里,像只绵羊似的,乖巧地应着:“好呀~”
什么道德约束,什么羞耻感,他都不想要了!他是如此的渴望贺季青的身体,哪怕疼到流泪都没关系,哪怕烧到脑子糊涂也没关系。贺季青拥抱他时,是那样的投入和忘情,他让贺季青快乐,贺季青让他更快乐。这种快乐,他恨不得马上重复一百遍一万遍。只有重复,他才能记忆深刻。
晚上,林舒继续留宿。室友发微信问他:“你在哪儿?”
他回:“朋友家。”
室友说:“刚刚辅导员来了。”
“有什么事吗?”他问。
“发了一些出版社招人的资料。”室友把资料拍照给他看:“辅导员建议你可以去试试,他说挺适合你的。”
林舒看过资料,有南京本土的出版社,也有广州深圳那边的,甚至还有一个福州的,招平面、装帧和排版。辅导员是用过心的。
“嗯,我会试试的。”他回复室友。
室友问他:“你是不是跟嫂子在一起?”
林舒看着不远处正在认真写稿的贺季青,笑了。
“高中同学来南京玩儿,陪一下。”他回。
室友发来一个“男同学还是女同学”的表情。
“男。”他说。
室友回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林舒把招聘资料保存好,删了和室友的对话。他盯着贺季青看,直到他偶尔转头撞上他凝视的目光。
他冲他摆手,示意他继续忙。贺季青微微笑过,继续埋头赶稿。他渐渐发现,不管他何时抬头,总能对上林舒的视线,他在看他,一直在看他。可是他的表情是难过的,眼神里带着悲悯和哀愁。
他终于在某个片段无法找到合适的词句描述时,停了下来。他问林舒:“你怎么了?”
男孩似乎很意外他居然跟他讲话,略显慌张。不过很快,他便恢复成平静模样,难过不再,悲悯和哀愁也不见了。
“你一直在看我?”他走到林舒身边坐下,不确定地问他。
“因为你好看啊!”林舒靠到他身上。
贺季青盯着他的眼睛,里面只有不加掩饰的喜爱和依恋。
“我看你刚刚很难过?是身体不舒服吗?”贺季青问他。
林舒想,写书的贺季青果然敏锐,居然都被他看到了。他不能承认,只能摇头说:“大家都说我发呆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很伤心。”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说谎技术可以这么高,信手拈来。
贺季青在他的眼睛找不到破绽,他相信他说的,他只是在发呆,看起来很难过的发呆。他弹他鼻尖,林舒咬他手。两人逗弄来去,又吻到了一起。
林舒在贺季青家里赖了三天,逃了四节专业课,两节选修课,一个就业辅导,直到辅导员给他打电话要求他回校。
接到辅导员电话时,他还在贺季青怀里躺着,两人浑身赤裸,刚刚做完快乐的事情。
“我必须要回学校了。”林舒把脸埋在贺季青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他不舍得走。
“嗯,我送你。”贺季青温柔的摸他头发。
“你怎么都不留我?!”林舒不满的咬他胸口。
贺季青掰过他的脸,发狠地吻他,直到他喊痛,他才松开他,他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林舒看到他眼底的占有欲,都要溢出来了。
“如果可以,我想把你变成这么大。”贺季青用手指比划了一个车钥匙长的大小:“那样,我就能把你天天带在身边了。”
林舒几乎是用撞的方式,咬上他的嘴角。
贺季青小声的喊着“哎哟”,林舒在他嘴里转了一圈不舍的退出来。
“如果可以,我也想变成这么大,被你挂在胸口,或者放在口袋,做成耳坠也不错。”林舒笑着摸他耳垂,他真的很不想离开贺季青啊。
贺季青怜爱的揉他头:“乖,我送你回学校。”
林舒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他觉得丢人,一把抱住贺季青,温热的液体落到他肩膀上。
贺季青轻轻叹气,他的男孩爱脸红,爱哭鼻子,爱流眼泪,也很爱他。他不知道,他的不舍是把温柔刀,一点一点割着他的心呐。
林舒止住眼泪后,乖乖的洗澡穿衣,准备回学校。贺季青送他到校门口,他拉着他的手,赖在车里不走。
贺季青耐心哄他:“乖,你不是说晚上还有两节课吗?再晚去就要迟到了!”
林舒拉过他,和他接吻。缠绵的吻结束后,他才瘪着嘴很不情愿的下车。他站在路边,像上次一样,挥手让他先走。
他摇头,他想看他先走。可是林舒很执着,坚持要让他先走。他拗不过他,只能调转车头。后视镜里的男孩,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他看到他抬手抹脸的动作,他想,他大概是又哭了。他差点忍不住开回去。
他的男孩啊,怎么这么爱哭呢,人那么单薄,眼泪却那么多。才刚分别,他就已经开始回忆男孩的样子,各种各样,表情丰富,姿态多样,每一个细节都有。他甚至记得他进入他时,男孩眼角被打湿的睫毛,粘在一起,湿湿嗒嗒。还有男孩跟他玩闹佯装生气时,故意冒出来的闽南腔调。男孩总会认真执着的跟他解释,那不是台湾腔,那是地瓜腔。
贺季青望着路边逐渐亮起的灯火不禁陷入惆怅,他开始疯狂的想念他的男孩林舒了,他也相信,林舒也在你疯狂地想着他。
是的,坐在大教室里的林舒一边听课一边回忆着这几日的点点滴滴,他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各种细节,生怕错漏。他多想人的眼睛可以跟摄影机一样,记录下一切,日后可以随意回放。他在纸上写着贺季青,贺季青,贺季青,直到写得泪眼模糊,眼泪落到纸上,打湿了贺季青的名字。旁边的同班女生看到,默默给他递了一包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