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叹:“真好。”
苏安跟着道:“可不是嘛!”沈小冬就坐在他左边,触手就能牵到。
沈小冬四肢展平了半躺在椅子上,用腿撑着地。
“好像做梦啊!“他叹。
刘满掉头看他:“为什么?”
沈小冬看着他,笑而不语。苏安笑眯眯的望着他,沈小冬知道他一定懂他的意思的。
刘满回了苏安父母家,刘喜托李虹照顾着。苏安开车带着沈小冬回家时,沈小冬坐在副驾驶上跟他聊了几句,就累的睡着。苏安瞄着他的睡颜想,那些软文得赶紧撤下来,宣传不能做太过了,沈小冬的身体会吃不消。
一直到家,沈小冬都迷迷糊糊的,苏安扶着他往沙发上一放,他就跟摊泥似的软下去,趴在沙发上再也起不来了。
苏安哄他:“小冬,洗完澡再睡!”
沈小冬哼哼两声:“好。”
“那你去洗澡!”苏安想把他拽起来。
沈小冬压根就不起来,任他扯着手,嘴里继续哼哼:“你先去放水……你先洗。”
苏安看着他那副懒样戳着他鼻子笑,转身就去放水。
他刚离开,他的电话就响起。沈小冬软绵绵的唤他:“苏安,接电话!”
里面水声四起,苏安根本听不到。电话响了一遍,停下来。没过几秒又再响,沈小冬被吵的睡不着,只能勉强摸过电话接通。
“喂——”有气无力的。
电话里一片静默。
沈小冬以为信号不好,眼睛都懒得睁开的喊:“喂——”
“沈——小——冬!”半晌,电话里才出声,冷冰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念出他的名字。
沈小冬惊醒,从沙发上坐起。
“何嘉越?”他死也忘不了何嘉越好像毒蛇一样的声音。
“怎么,还没死?”何嘉越冷笑。
沈小冬问:“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想确认下,你到底死没死,居然还活着!”何嘉越笑的恶毒夸张。
那声音太刺耳,沈小冬忍不住全身发抖。
“你到底想干嘛?”沈小冬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对方听不出他条件反射的恐惧。
“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电话里的何嘉越恶意的大笑不止。
“你这个疯子!神经病!”沈小冬颤抖着声音骂。
“对啊,我就是疯子我就是神经病,所以我杀了你是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的!”何嘉越咬牙切齿。
沈小冬已经说不出话。
苏安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沈小冬拿着他的手机正在听电话,面如死灰,浑身都在抖,好像受到很大刺激一样。
他刚迈腿走过去,就听见沈小冬恨恨的骂:“何嘉越,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会不得好死,你会比我——”沈小冬没听完,电话就被身后的苏安抢去。他回头惊吓的看着他,喊:“苏安!”
苏安看着他苍白的脸,说不出安慰的话。电话里何嘉越极尽所能的说着各种恶毒的话:“我会找人天天瞎你,跟踪你,让你睡不好一天安稳觉!我还要把之前QJ你的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那一定很好玩,对不对?对,我还要找人LJ你,一定要玩到你生不如死……”何嘉越越说越夸张,苏安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何嘉越,你一定要搞成这样?”
电话里传来的并不是沈小冬故作镇定的声音,而是苏安非常冷漠的可以冰冻人的声音。何嘉越被冻住了,握着手机的手都抖了。他望着窗外,有个病人发病想逃跑,被医院的护工锁住手脚抬着往病房走,半路病人挣脱,摔在地上,在地上来来回回的打滚,已经口吐白沫。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何嘉越,你真是我遇到的最恶毒最坏的人了。”苏安握着沈小冬冰的好像冰一样的手说出心底的话。
“如果你实在是讨厌自己的话,你——可以——去——死!”苏安一字一句狠狠道。
对方的电话似乎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后,很快就断了。
沈小冬望着苏安,冷漠的脸好像阎王,他小心的想抽出自己的手。苏安握紧,转头问他:“怎么了?”
沈小冬瘪着嘴,心里复杂的说不出话。苏安缓了脸色,把他揽到怀里。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了!”是宣誓,也是承诺,更是压在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两人抱在一起做了很久,沈小冬才仰头抬手摸了摸苏安的脸。
苏安垂眼温柔的看着他。
“你难过吗?”沈小冬问他。
苏安心里一震,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来。
沈小冬抓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慢慢把玩:“你难过就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知道你和何——他感情很好……”
苏安低下头,把头埋到他肩上。
“小冬啊——”他呐呐喊。
沈小冬抱着他背,拍拍他。
“能和你在一起真好!”苏安真情告白。
沈小冬没吭声,苏安抬头看他,发现他脸红的都快冒火了,一双黑眸汪汪的看着他,微微嘟起的嘴有些小颤抖,红红看上去诱惑极了。
苏安闭眼,贴上去,又热又烫,湿湿的软软的,好像QQ糖。沈小冬往后躲,苏安笑着用手按住他后脑勺。
“干嘛躲?”吻过一轮后,苏安问他。
沈小冬捂着嘴嗡嗡道:“我今天吃了很多蒜,还有洋葱。”做菜的时候怕味道不够到位,一直在亲口尝。
苏安舔舔嘴,砸吧砸吧道:“嗯,尝出来了!”
沈小冬羞恼的打他,被苏安制住双手,又是一顿缠绵的吻和忍不住的上下其手。
医院给何伶俐电话:“你弟弟的情况加重了!”
何伶俐已经不抱希望,问医生:“如何?”
“谁都不认了!”医生说了何嘉越下午的症状,发狂、自虐、无目的的攻击他人……精神俨然已经全盘崩溃了。
“他的情绪变化很快,医院控制不了。”医生叹气。
何伶俐站在何氏大厦的顶楼往下望,灰蒙蒙的大雾天,整个城市好像被笼罩在异世界,散发着绝望的味道。
她坚持下班后才感到医院探望,何嘉越蹲在角落里,抱着一本书,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偶尔大声的好像朗诵一样念书里的话:
“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来战胜,而是用来相处的。有些东西虽然并不合理,但你必须相信;有些东西并不牢固,但你必须依靠。”
好像清醒着,何伶俐凑过去,蹲在他面前,医生在后面提醒:“小心他的攻击!”
何嘉越痴呆着跟她对视了几秒,忽然拉下脸来冷冷的问她:“你是谁?你想干嘛?”那陌生抗拒的眼神看得出半点伪装。
何伶俐不死心的喊:“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