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77)+番外
肖以默听到他的回答了,笑:“过年带过来的肉还没吃完呢!”
田园笑不出来,忍不住的叹气。
肖以默表面上看上去轻轻松松的,其实心里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又提:“我先去大姑家住几天?”
田园无力地瞪他:“你就别添乱。”他不想搞得像鸠占鹊巢一样,更不想让肖以默委屈。
床单铺好,肖以默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过被子,折了折码到床头。
“田园,我不想逼你。”他坐在床头说。
田园坐在另一边,背对着他。
“一切,顺其自然吧。先帮我妈看病!”他慢慢道。田母的病比和肖以默的关系暴露更让他担心。
肖以默听得出他话里的焦虑和担心,他探过身体,把田园拉到怀里搂住。
“有事我陪你一起扛!”
田母的飞机在周三下午,田园请了半天假。他刚走到公司楼下,就接到肖以默短信:“加油,爱你。打的去吧,转车太麻烦了!”
田园看着短信苦笑,肖以默替他想的越多,他越难过。
机场工作人员推着田母的行李,把她送到国内航道出口。田园迎上去,接过行李,向好心的工作人员道谢。
田母带了一个大拖箱,箱子里肯定又塞满了东西,特别沉。田园拖着箱子叹气,责怪田母:“叫你不要带东西,你又带!”
田母道:“家里吃不了就都给你带来了。”
田园安排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先回家,把东西放好。然后去吃个饭,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田母问他:“你一个人住?”
田园愣了下,表情僵硬了,摇头:“跟人合租。”
田母见他神情不自然,便不多问了。
从机场出来后,田母好奇的转身回来再看南城机场大楼,感叹:“真气派!”
田园知道她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就问她:“坐飞机紧张吗?”
田母笑:“还不是跟坐车一样,只是速度快点。一眨眼就看到你了。”
田园说起自己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刚起飞时,心跳的特别快!下飞机后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幸好是跟着肖以默一起,虽然那会儿他嘴上不说,可是行动上还是处处照顾他的。
想到肖以默,田园皱紧眉,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田母见他眉头紧锁,没说话。
刚坐上机场大巴,田园接到肖以默电话。肖以默问他:“接到了?”
田园看看旁边的田母,点头:“嗯。”
肖以默听出他语气的勉强和不自然,想想后还是问:“晚饭一起?”
田园没回答,肖以默停了几秒,岔开话:“代我向阿姨问好。”
挂了肖以默电话后,田园握着手机斜斜的望着窗外,路边都是开始长叶的老梧桐,看上去生机勃勃。
田母先问他:“小肖的电话?”
田园点头,想了想才道:“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田母笑笑:“好啊,小肖挺客气的!”
田园看着她,田母表情自然,田园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又道:“我,和他合租。”说完后眼神一直放在田母身上。
田母说:“哦,我知道。上次打你电话小肖接的。”
田园别开脸,没解释。
田母又道:“你让小肖也别太破费了,随便吃点就好。”
田园默默点头。
两母子同时看向窗外,成排的老梧桐,春日不错,光影在两人脸上跳跃。田园目光移到田母头上,白发不少。两人都同时闭口不提生病的事,田园是害怕问,田母是觉得没必要。
田园打开房门,让田母先进,提示她:“拖鞋在左边柜子里,打开就是!”
田母弯腰脱鞋,打开鞋柜,鞋子摆放整齐。拖鞋摆在最上面,两双一样的黑白条纹的棉布脱鞋的摆在一起,边上放了双蓝花白底的新拖鞋。中间放着两双帆布鞋,款式一样,一红一白,红的大一些。下面两层都是皮鞋,有大有小,款式不同,擦过油,鞋面干净。
田母拿了蓝花拖鞋,套上往屋里走。
沙发上有一堆衣服,茶几上放着几本书,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落地窗前两个木架,木架上都是小盆小罐养的植物。角落里三盆芦荟,长得粗壮高大,封闭的阳台四周墙壁的壁柜里塞满了书,墙顶上方悬着水养的植物。
田园拖着箱子进来,见田母站在客厅中央,四处环看。他把箱子放到一边,把沙发上的衣服抱走,那是早上洗好刚收回的,来不及收拾。
田母又到厨房和卫生间看了看,称赞:“还挺干净的。”
田园把衣服都扔到了主卧床上,田母站在门口往里看,床很大,床上的双人枕头挺打眼的。田园见她探望,赶紧出来,顺手把门关上。
田母问:“这是小肖的房间吧?”
田园胡乱的点了点头,急急忙忙推开次卧,解释:“这是我的房间,妈你就住这儿吧!”
田母进去转了一圈,在床上坐下,望着田园道:“不错。”隔了会儿,问他:“你睡哪儿?”
田园指指外面:“沙发是折叠的,可以凑合下。”
田母没说话,起身打开柜门看,田园一颗心悬起来,柜子什么都没有,他忘记挂衣服了。田母看了眼,合上门,没说什么,从房里出来,田园跟在她身后,战战兢兢。
田母走到客厅坐下,顺手把乱放的书码到一起。
田园杵在一边,完全乱了阵脚。
田母看着他,说:“我渴了。”
田园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给她,田母看着矿泉水摇头:“想喝点热的!”
田园又冲到厨房,接水烧水,进去了就不敢马上出来了。
剩下田母坐在客厅叹气,她看到电视柜上方挂着一幅画,是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旁边有副裱起来的字,写着:“归园田居。”字写的大气磅礴,跟家里门口贴的对联的字一样。她知道,出自肖以默之手。她起身到阳台,抽出一本书翻看,扉页签着田园,再抽一本,扉页签着肖以默。三面墙都塞满了书,角落里有个很大的木台,铺着咖色地毯,上面放着小桌子,桌子上放着小花盆和一对米白色杯子,洗手间里也有这样一对大一号的米白色杯子。
水烧开,田园深呼吸,拿着水壶和杯子出去,看到田母坐在阳台的榻榻米上,手里把玩着一对木玩偶,那对玩偶是肖以默国外的同学送的新居贺礼,听说是他同学亲手雕刻的。
田园端着水过去,放到小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田母手上的玩偶,玩偶脚底都刻着“X&T”,那是他和肖以默名字的首字母。
田母看了看,把木偶放回去,田园才松了一口气。田母端起水,小抿了一口,道:“这房子布置的不错。”
田园支支吾吾:“还行。”
田母问:“房租很贵吧?”
田园慌慌张张的点头应:“嗯。”
田母见他都不敢跟自己对视,又喝了口水,很烫嘴。她不再多问,跟田园说起家里的一些琐事,田园唯唯诺诺的陪应着。田母兴致不高,说了一会儿后告诉田园:“我有些累,想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