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快干欢儿，欢儿的小穴还没有吃饱。”

“小秋……不要这样，求求你……”无力地拥着他，江子洲趴在他耳边心酸的低语。虽然可以把他抱在怀里，却对他的疯癫无能为力。

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心中怀疑却又无法判断。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时时留心观察，如果他是装的，总会露出破绽。但如果他真的疯了……

胸口如被啃噬般,痛得磨人心肺。他不敢再想，只得用力抱紧了仍自喋喋不休的沈秋。

之后几日他暗中观察，却发现沈秋不管人前人后都是疯疯癫癫，甚至常常光着下身跑来跑去，不管见到谁，都会傻笑着求人来上他。阿成等三人都撞见过，之后便吓得再也不敢到他的房中去。江子洲此时才真的慌了，虽能把他锁在房中不让他见人，但怎能眼看着他如此疯下去。

沈秋又折腾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睡了过去，江子洲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不禁悲从中来。

以前虽然得不到他的真心，但是他会温柔的对我笑，亲昵的叫我小色鬼……可是现在他却只会傻笑着疯言疯语……

“小秋，你还认不认得我，你还知不知道我是谁？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快痛死了……呜呜……哪怕你继续骗我也好，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变成一个疯子。”

“少爷，沈公子睡着了吗？可否请大夫进去？”阿成在外轻轻敲门，沈秋疯成那种样子，哪敢在他醒时找大夫来为他医治。但少爷不敢对他再用迷药，非要等他自然睡着，那大夫等了两个时辰早已不耐烦。这姓谢的名医名气大架子也大，还是扬州知府亲自出面才请得他渡江前来，现在他阴沉着脸坐在前厅，从他身边走过都会觉得被他的眼神冻得不住寒战。

“睡着了，请他过来吧。”江子洲擦了擦眼泪，起身开门，阿成忙去请了大夫前来。

“谢先生，这边请。”迎进大夫，他顿时心生希望。此人有赛华陀的美号，可说是当今第一的名医，有他在，小秋定然可以康复。

“病人是我的大舅哥，前些日子受了些刺激，人变得疯疯傻傻。您，您一定能治的好他吧？”他紧张的跟在赛华陀身边介绍沈秋的病情，走到床前时忍不住又拦了他一下。“谢先生，他疯的厉害，千万别惊醒了他。”

谢黎不耐地瞥他一眼，懒得开口走到床边坐下。本要拉过病人的手号脉，但扫了一眼床上躺的人后，却猛然色变，震惊中伸出的手也忘了落下。

竟然是他？！他怎会疯了！

“谢先生，您快给他看一看。”江子洲站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不停催促。

他收拢了心神，并手指搭在沈秋的腕子上。虽然已不太明显，但手腕上的痕迹，是因捆绑而来不会有错……他是被人凌虐才会如此吗？是这个夏明轩干的？

“他怎么样？是不是真的疯了？”江子洲继续焦急的催问，仍抱有一丝希望，沈秋并未真疯。

“夏大人，请您出去。有人在我身边，我就无法正确的为病人诊断。”谢黎的声音冷淡，嘴角却轻轻挑起，玩味的目光盯着床上睡熟的沈秋。

“啊？这……我不再说话就是。”

“不说话也不行，我要为他扎针，不能有一丝干扰。若您不出去，恕我无法诊治，请您另请高明。”

谢黎站起作势要走，江子洲连忙拉住他，点头应承。“好好，我出去，只是请您绝对不要惊醒他。”

等屋内没了旁人，谢黎重又拉过沈秋的手，这次却没有诊脉，而是将他的手合入掌中慢慢摩挲，眼光渐渐转沉。

“还不醒来吗？要知道，没有人能在我眼前隐瞒身体的真相。”

沈秋纹丝不动，依旧睡的呼呼作响。

“唉……我以为再见你时，你只会更加美丽耀眼，谁知你竟会落到这般地步。早知如此，即使你不乐意，当年我也一定会将你带走。”谢黎低声叹气，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又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合欢，你一向将自己保护的很好，怎会患了不举之症？究竟发生了何事？要迫的你装疯？”

沈秋却仍似睡的香甜，真如一个呆傻之人般，咧开的嘴角甚至有口水滑落。谢黎好笑的帮他擦拭，若不是他的脉象平稳，并无狂乱之相，连自己也会被他的样子骗了。

轻轻抚摸他令人怀念的柔软嘴唇，从没想到自己竟会对一个人如此痴迷。当年虽是很潇洒的离开，却始终忘了不与他那销魂的一晚，以至于竟然夜夜相思，不管再抱谁也没有滋味。忍不住又回黄府找他，得知他已跟黄三少爷离去后，不放弃的又找到苏州黄家的分号，却得到他坠江身亡的消息……本以为他已逃脱得到了自由，却没想到他竟被囚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装睡，再不醒来，我可要亲你了。”俯下身体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见他竟然仍无反应，不由皱起了眉头。

“合欢，我没有拆穿你的意思，你不需要这样防备我，我只是想帮你。”

平稳的呼吸声终于有了一丝凌乱，沈秋缓缓睁开眼睛，但看向他的神色却冷若寒冰。

“你帮我？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永远用身体来报答你？”

被他问的胸口一滞，确实无法忘记由他身体带来的销魂滋味，若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他拥入怀中疼爱，该是何等的美妙。但他被逼迫至此，显然是因为不愿再承欢于男人身下。想得到他的身体不难，但若不是他甘心的奉献，就算得到了又有何乐趣。

想到此，他笑着做答。“我帮你，不要你的身体。”

沈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却又听他继续道：“我要你的心。”

无尽欢颜 039

沈秋直直地瞪他，慢慢勾起嘴角，绽开了一个无声的笑容。

“谢先生，我的心污秽卑贱，若您要了这样一颗心，岂不是失了您的身份。”

说罢闭上双眼，再不理会那张看似关切的容颜。这些混蛋们都一样，认为只要对我好，我就该感激涕零，心甘情愿的献上自己的身体。可是你们是否想过，我需要你们的恩惠了吗？我明明有自己的生活，可以拥有自己的家。我也想有平等的，能够给予彼此温暖的爱情……

江子洲，你可以毁了我的身体，却没有人能毁灭我的心。

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谢黎只觉阵阵气闷。能感到他的心又冷又硬，有如坚硬的石头，不知需要多少柔情才能化得开。

“合欢，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会逼迫你，夏明轩那边我也会帮你隐瞒。”他轻声叹气，抚摸他黑亮的长发。“你的病症似是被强迫而来，损了男阳精气。虽然有些棘手，但并非不可治愈。”

只是他说的诚恳，沈秋却连眼皮也未动。

他一向自傲，少会对别人如此关切，此时见他竟对自己的好意毫不理会，不由无趣地收回手。只是看着他苍白俊美的面容，却又无法把他撇下就此离去。心中一动，又温和地笑道：“如果早知是为你治病，我就把小元也带来了。他若见到你，定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