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老爷不在家，今天晚上谁都不用去伺候。”

加上江子洲黄绪共养了六个男宠，大部分都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最小的小元甚至只有十二，正是最活泼顽皮的年纪。此时听到合欢带回的好消息，立刻响起了一阵欢呼。

看着那四个小孩儿趁天未全黑在院子里打闹嬉戏，合欢稍觉轻松的长长呼气，拉起江子洲向他的房间走去。“这间房子白天已经整理好了，以后你就睡在这里。”

“合欢，我还睡在你那里不行吗？”江子洲闻言脚步一滞，停在门口不肯进去。

合欢笑着没理他，把他拽入房中后顺手闩住了房门。“你到底多大了？竟然比小元还黏人。”

“再有一个月就十六岁了。”江子洲黯然低头，去年家人为自己过生日的繁华景象还历历在目，转眼间自己却已从富家少爷沦落到最低贱的男宠。

“原来你不比我小多少嘛……哼哼，以后再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我可是要收钱的！”

“收钱？”

“对啊，像是我帮你洗澡，帮你上药，哄你睡觉……既然你还想做少爷，总要付出些代价吧。”合欢的声音上挑，眯着的眼睛中闪闪发亮，果真一副市侩小人的模样。

“我，我哪里有钱？”江子洲不觉一呆，看过他的温柔体贴，见识过他的妩媚娇柔，却没想到他还有如此一面。

“我不是说过了，如果你伺候的好，老爷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会给打赏的嘛。”

听到他轻颤的尾音，江子洲只觉得后背发凉。“合欢！你怎能让我去做那种事！”

“不是我让你做，是老爷的命令下来，你不做也要做，所以还不如趁机捞些好处。”

“你！你不觉得很无耻吗！”江子洲心头火起，因为身不由己才以色侍人也许还说得过去，但哪能为了钱财主动向男人献媚！

合欢却不理他的愤怒，笑着拉他到床边，示意他趴下。“行了行了，你也别再跟我讲道理，既然老爷不在家，取出你身体里的玉势才是正事。”

一想到身体中还放着令人羞耻的东西，江子洲哪里还撑得起硬脾气。咬着嘴唇趴在床上，感到裤子被他褪下，立刻又红了眼圈。

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单薄脊背，合欢收敛了轻浮势利的笑容。

虽然他的脸上总是愤怒与无助的神情，但也清晰的记得，从他眼中曾流露出那种熟悉的欲望。这小子，年纪说小也不算小，不能把他和那些穷人家出身的孩子们一样看待……唉，尽量让他少黏着自己一点，毕竟这种感情，太麻烦。

“合欢，我觉得你不是真的财迷……你攒钱是不是想做什么大事？”江子洲深深吸气，努力忽略身体中的硬物被一点点抽离的怪异感觉，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合欢身上。

“做大事？别把我想得那么了不起。其实……我就是个财迷。”

合欢嘿嘿笑着拉长声音，将玉势完全抽离他的身体后，顺手又在他臀瓣上拍了一掌，低头向不及闭合的小洞中吹气。

凉风灌入体中的刺激令江子洲从床上弹起来，他翻过身嘟起嘴，瞪着那个做了坏事的笑嘻嘻的家伙。

“合欢，你不要戏耍我！”

合欢笑着后退了三步，“我要去洗澡，不陪你玩啦。”

“啊！我和你一起洗！”江子洲连忙穿鞋下床，却看到他没有等自己径直离开，不由委屈地撇嘴，站在房中低下了头。

我总是说他无耻，他……是不是讨厌我了？如果我还是有钱人就好了，可以把他买到家中只陪我自己，才不让那些粗俗的男人碰他的身子……

想到他不知陪过多少男人，江子洲只觉得胸口如被压上巨石般闷痛，跪坐在地上良久直不起身体。

想要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合欢，你在做什么？”

听到背后传来的清脆声音，合欢没有回头先叹了口气。他非但没有因自己是个无耻的财迷疏远自己，反而越黏越紧，甚至这两天半夜竟然不睡觉，想着法子往自己床上钻。

“你在写字吗？”江子洲却很有兴趣地挨着他坐下，看着他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

“嗯，写着玩儿。”合欢应了声，继续一笔一划的在地上划。

江子洲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他写的很工整也很熟练，似是练过很久，但写来写去，却只有一个秋天的秋字，不由也折了根树枝，在旁边写了春夏冬三个字。

“你写的字真好看，应该怎么念？”这三个字写的俊秀挺拔，合欢看的眼中一亮，声音中显得莫名的兴奋。

“你不认得？”江子洲闻言一呆，但看到他期待的目光，忙一个字一个字的点着念给他听。“加上你写的那个秋字，就是代表四季的春夏秋冬。”

“春夏秋冬……”

合欢看着那四个字一遍遍的默念，眼中温柔的似是能融出水来，令江子洲痴痴地移不开视线。

“合欢？你怎么了？”

“我有姐弟四人，我在家里排行第三……”

江子洲兴奋地打断他的话，“啊！我知道了，你的本名里是不是有一个‘秋’字？”

“是啊，你猜的真快。”合欢笑着看他，随即又无奈地摇头。“最初买了我的人给我改名叫做合欢，这么多年了，我忘了爹娘的样貌，忘了家在哪里，却一直记得我的名字，和我两个姐姐与小弟的名字。”

很想问他几岁的时候被卖掉，话在嘴边却问不出口，不由伸出胳膊轻轻揽住他的后背。察觉到他在安抚自己，合欢笑着把他的脑袋拉到胸口，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早就不难过了，现在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过得不错？难道你想永远这样，做别人的男宠？”江子洲闻言皱眉，气愤他竟如此不争没有一点骨气。

“哪有永远，等我年纪大了，老了丑了，谁还会想要我？所以才要多攒些银子，将来还是要靠自己养活自己。”

曾经亲眼看到，年老色衰的男宠拖着一身的病痛，被主人赶出门去自生自灭。他慢慢闭上双眼，那种可怕的未来，一定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还年轻，有时间也有机会，将来一定能够摆脱这一切，过上自由的生活。

突觉胸口一紧，原来那少年又搂住了自己。睁开眼正想推开他，却听到他压抑又有些颤抖的声音。

“我要你……不管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

无尽欢颜 007

“你这爱哭鬼，能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合欢笑起来，拍拍他的手背推开他。他这才惊觉眼眶微湿，连忙擦了两下，抬起头咧嘴露出一个笑脸。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哭了。”

“好，我记住了，你若再哭，休想我会再哄你。”他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摸着肚子叹气。

“唉，快吃晚饭了，也不知道今晚有什么菜。”

江子洲看着他的后背，神色有些暗沉。这两天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与自己说话也总会找个借口岔开，他很讨厌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