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穴位(67)
“究竟是什麽事情,你们一个个都在回避我。青凡、漆漆、辛姨和你,你们究竟在隐瞒什麽?”听不得他那一副回避的口气我有些激动起来。
“你要我现在说出来麽?你怎麽还是那麽不会听话。”他有些无力的说完後半句话,像是在责备一个小孩子,我顿时无明火起。
“不要都一个个自以为保护我,来啊,告诉我,究竟是什麽事?!我关予笑又不是纸做的,你们怕什麽怕!”我撑起半个身子跟他吼。我承认自己这一刻已经失去理智。
莫明的有点心慌,这些无法解释的症状更让我深陷於烦躁。
听到里面的动静,青凡和苏漆漆双双冲进来,一脸紧张。
卢悦霖看到这个情况,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而他是一个外人。我沈默著,等著他们其中一个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搪塞也比什麽都不说都好。
“卢律师,阿笑现在病情不稳定,你也不要著急。说不定他明天一觉醒来,就什麽都记得了。我们瞒他也是瞒不住的,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苏漆漆很温和的下逐客令,卢悦霖转过脸看了看我,把手放在我前额的头发上捋了捋,我一瞬间觉得脸都烫了。不知道他这个过於的关心表示著什麽,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青凡和苏漆漆都对这个动作没有意外的反应。
这太反常了!
第26章
等卢悦霖离开病房,我转过脸躺下来,又为刚才自己幼稚的激动而感到羞愧。
“你出去,我跟予笑谈一谈。”青凡有些不耐烦的对苏漆漆说话。
“好,不要刺激他。”
“我有分寸。”
青凡拉过方才卢悦霖坐过的椅子,坐在我病床前,缓缓叹一口气,“予笑,有些事情,就像苏漆漆说的,我们想瞒也是瞒不了你的。你以後肯定会想起来。只是我们现在不说,是想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缓冲一下。你之前经历一场不太愉快的感情。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情,说看得开容易,说看不开也容易。我们,只是不想你再纠结在那个里面。没意思。”
“我和谁?”
“不是苏漆漆。”他说得风轻云淡,我也更加烦躁不安。
“这我知道,我跟她不是那种能绞进爱情死角的人。”
“她未必,你却是。”青凡嘴角忽然拉开一抹笑容,很耀眼。
“说吧,究竟是谁?”
“反正不是个普通人,要不我们也不怕说出来了。”
“不是普通人,我还能去勾搭当红明星不成……快说,明知道我什麽都记不得了还这麽折磨我。你怎麽跟我哥似的,气死人不偿命啊。”
说起大哥,青凡眼色暗了暗,他接著道:“总之,这个事情没有和辛姨商量好以前,我不能告诉你。”
他态度强硬,我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唉……看来,你们是都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了?”
“予笑,你已经和苏漆漆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了,你要像个男人一样,对妻儿负责。”
什麽?有个女儿了。这倒是让我吃惊不小,虽然我觉得我和苏漆漆结婚是很正常的事,这个世上恐怕她是最适合我的女人。不过,现在事情似乎变得有点尴尬,至少我觉得苏漆漆刚才阻止卢悦霖跟我说有些话的态度,看得出我和她之间的问题很严重。至少,这个事情最想瞒住我的是她。
但是作为我的妻子,我能理解她。
再强悍的女人,都会为自己男人那点风流事而挂不住面子,苏漆漆也是女人。
可是究竟是谁,把家里的情况搞成这样。就算我是个很任性的人,可是起码的理智和分寸我还是有的。这麽多年我都没有在女人那里翻过船,这次是遇见什麽暴风雪了?
再回到香港,我觉得自己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已经不再是我,我失去宝贵的记忆,被两个人女人安排左右,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很孤立。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漆漆是我的妻子,辛姨是我的後母,这些与我生活多年的人却无法带给我最亲近的感觉。我的心像是被远远的抛在了某个孤岛。
柳医生来家里帮我重新打了钢针定位,他告诫我得好好养著,关节的伤很容易留下病根。
之後接到程昊的电话,他听说我已经回香港,於是急冲冲的来家里看我。
拎了一大堆水果,真是身边太久没有人生病了,他激动得差点让人来跳大神。
“怎麽搞成这个残样儿了?”程昊吃一枚草莓,坐在我书房的太妃椅上。
“我不知道,失忆了。”看到他,我心情莫名的好转。
“得,你会失忆,装的吧?三少爷。”他笑著跟我说。
“真的,我骗你干什麽,我连什麽时候和漆漆结婚,爹什麽时候走的,我都不记得了。”
程昊用审视的目光看著我,打量了半晌,才问:“那你,还记得我,真不容易了……”
“我说真的。”
“那你是不是把你和卢律师的事也忘记了?”他又拿一颗草莓,正要吃,却被我问一句“什麽?”给吓得咕噜呛了下去。
他抚著自己胸口,连续咳了一阵,才平静下来。
而我却急切的看著他,早就怀疑他们瞒著我的事和卢悦霖有关系,要不为什麽我出事的时候是和卢悦霖去台湾。这太不寻常。
看他没事了,我又接著问:“我和卢悦霖什麽事?我怎麽会和他去台湾?”
“你不是真的忘记了吧?”他睁大眼睛看著我,又摇摇头,“卢律师还真可怜。白把你给掰弯了,这兜兜转转一圈,你一失忆,又变成一无所知了。唉,无知的人无罪啊……”
听得程昊口气讪讪的,我顺著他说的去猜测,脑子忽然像是炸开了一样。难道我和卢悦霖搞同性恋?
“我,我和他是……什麽关系?”
“你结婚以前你们两是一对啊,为这个事情关叔叔不是还反对麽,後来你就和漆漆结婚了。不过,他从台湾回香港,你们又发生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他什麽从台湾回香港?”
“你结婚了,他把律师楼卖了去台湾了。”
“我怎麽可能是个同性恋,你别他妈的逗我玩啊!”我声音有些不稳定,但是心头乱得让我来不及顾虑这些究竟是真是假,一些细微的点滴都指向这个荒谬的结论。
“我就知道漆漆和辛阿姨不会告诉你。她们都希望你能正常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医生不是说你没事麽,反正都会想起来的,瞒又有什麽用。”
过了一会,我讷讷的说:“你们还是瞒著我的好……”
程昊诧异的瞥我一眼,他从躺椅上起来,走到床边,双手撑著床沿,把身体整个向前倾,几乎要贴到我身上了,“予笑,你怎麽少爷脾气还是改不了。理智一点,如果是发生的事实,掩盖也无济於事。如果什麽都没有发生,横生枝节也不能改变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