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个人勉勉强强做完了。

段叙倒在肖宇晨身边，没有说话。

“段老师，帮我拿一下纸巾。”

段叙说了声哦，就下床去帮肖宇晨拿纸巾了。还顺便端了一杯白水。

肖宇晨看到段叙开灯，于是闭了闭眼睛。仿佛被什么刺伤。

“你要不洗个澡？”

“不想动。”

其实段叙没有肖宇晨以为的那种不自在，发生了就发生了，他挺想得开的，不都是□一个洞，然后做么。男人女人，前面后面，只要他想去做的话，并无多少差别。他知道自己对肖宇晨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具体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喜欢或者爱情目前他还搞明白，不过并不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合理或者尴尬。

肖宇晨问段叙：“你想不想跟我试试看？”

“你是说谈恋爱还是□？”

肖宇晨看段叙那副样子反而安心了一些，好吧，就这样吧。

也只能先这样了。

其实也挺好的。不温不火，不紧不慢。

肖宇晨很快又搬回段叙那里住了，他还是叫他段老师，他也叫他宇晨，没有更亲密的称呼了。

有时候肖宇晨会在想，会不会哪一天他就不喜欢段叙了，因为和段叙在一起的感情很平淡没什么惊心动魄可言，无非看他写写歌，陪他看看球，一起去录音棚一起吃饭睡觉看电影，也不会出门，毕竟肖宇晨是公众人物，而段叙也不爱出门乱窜，给他一台电脑他就能呆一整天，所以两个人就是这么不咸不淡的在一起谈恋爱，像老夫老妻。

不过肖宇晨也知道，就这样也已经满足了，很多时候一个同性恋艺人一生也不一定能得到爱情，他得到过，哪怕短暂的，稍纵即逝的，也好。而段叙不就是因为让他觉得自己像有了家，才爱他的么。

但是，段叙会不会满足呢？

肖宇晨知道这不能问，问出口了也不一定能听到真正的答案。

chapter 05

肖宇晨的第一张个人同名专辑卖得比预想中要好很多，公司策划和总监窦高兴得失眠，经纪人带着肖宇晨到处做活动，累得跟狗似的，不过肖宇晨这次比想象中要表现得好。对媒体八面玲珑，对歌迷若即若离，堪称完美。而近期的几次歌迷见面会也让很多人重新认识了他，不过谢东却说，状态好不过是因为肖宇晨谈恋爱了。

和肖宇晨处久了，段叙也觉得挺有意思，原来这就是恋爱啊，他将近十年没谈过恋爱，这一谈，对象居然还是个男的。

人生真是无处不精彩啊。

谢东把财务报表递给段叙，嘴上说：“你别每天都笑成那样，没谈过恋爱啊？”

“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是吃不到葡萄，不过可以吃香蕉梨苹果菠萝。”

“还他妈榴莲呢。”段叙笑。

“我回去了，晚上我请广电的人吃饭，你来不来？”

段叙想了想说，“不去了，对了，宇晨签约的时候是不是拍过□？”

“废话。”

“拿给我。”

“你放心我没留备份也不会给人看，你自己的公司你还不放心啊？”谢东笑着站起来，还顺带摸了一下段叙的脸，那意思有点儿调笑的成分。

“我是想看看他的腰上是不是有个刀疤。”

“这个好像没注意到，我回到叫Amy找到给你吧。”

“你自己给我吧，我请你吃饭。”

“行行行，我知道了。”

等谢东走了，段叙自己泡了壶香片，坐在窗边翻着东辰的财务报表。脑子也没走神，不过忽然电话响了，他觉得是肖宇晨的，果不其然。

肖宇晨那边还是锣鼓欢响的，段叙知道今天是他的庆功宴，中午就开始闹了。

公司大部分员工艺人都去了，不过谢东和付梓文没去。

这一点儿让肖宇晨敏感的嗅到什么，于是打了个电话来问段叙是不是跟谢东在一起，下午去不去，不过段叙说他没和谢东在一起，下午不去了，要写歌，就这么挂了电话。其实段叙态度不冷淡，只是听不太清楚肖宇晨那么说什么就匆匆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肖宇晨顿时有些气闷，觉得段叙对他又不冷不热的了。

可是意外的是，晚上庆功宴第二拨的时候段叙来了，穿得衣冠楚楚的一点儿不像平时在棚子里穿着大T恤和肥牛仔裤的段叙。

公司的人看到段叙都觉得肖宇晨确实面子大。

以前公司的艺人庆功宴也好生日会也好或是其他的吃吃喝喝的节目段叙是绝对不参与的。

肖宇晨看到段叙来了，还穿得衣冠禽兽似的，他就笑了。

其实吃吃喝喝这一套段叙比谁都精通，他以前做了四五年艺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陪过，就是公司上上下下这些人他虽然不常露面但是打点起来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很快的就有几个年轻的企宣来敬酒，溜须拍马这一套在段叙看来这些小孩儿都是还没出师的水平。

所以他觉得会肖宇晨那种矜贵比较合胃口。

他没兴趣跟人称兄道弟，他只是个小小的监制而已，那些爱理不理的高层他也不在乎。

大家不过混口饭吃。

最后肖宇晨切蛋糕，是他经纪人给定的一个超大号双层蛋糕，还是机器猫图案的，段叙忽然想起了肖宇晨的那个歌迷送的巨型机器猫抱枕，原来他真的喜欢这个玩意儿，蛋糕上面还插着个巧克力做的数字150000，这让段叙反应过来，原来都卖了十五万张了，肖宇晨真是颗摇钱树，他笑着端了香槟，等大家起哄分蛋糕的时候他附在肖宇晨的耳边说，“恭喜你了，再接再厉。”

“你是打算把我捧成歌王吗？”

“嗯，如果你有这个运气的话。”段叙说着也把杯子里的就干掉了。

两个人就这么不显山露水的神交了一会儿，段叙准备退场了，大家知道段老师不喜欢外面吃喝玩乐那一套，也就打过招呼不强留他了，接下来是去KTV，这一站当然不能免，最大的包房早就定好，皇家礼炮芝华士黑方伏特加一律摆上来，看得人肝颤。

不过今天是必须得喝了，肖宇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驰骋酒场，意气风发。

大约十点半，谢东款款道来，大家涌上去给谢总敬酒，肖宇晨当然是第一个，他把杯子和谢东碰了碰说，“东哥，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谢东笑而不语，把酒干了。

其他人闹着说让谢总唱一首，于是谢东让人给他点了一首肖宇晨的歌。

还是肖宇晨当年以组合出道时的第一张专辑主打。

那首歌叫《怎么才能忘记你》，谢东的嗓子有中年人特有的磁性，绵密的音质从话筒中泄出来，让人觉得十分动听，简直要让人觉得那是情之所至，不过肖宇晨心中知道谢东不是那种会谈情说爱的人，他不过是一个□，而已。

那天回家的时候肖宇晨已经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他的经纪人看到段叙下楼来接他，忽然了然于胸的笑了笑，不过段叙没马上送肖宇晨上楼，反而是跟那个经纪人说了几句话，对方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这边肖宇晨还在说胡话，嘴里脏字儿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