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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其(36)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收藏涨了些

☆、纵火

谢归其走出羽溪宫,席奇破天荒的送客到狗洞,在他眼中,谢归其今晚的心情不太好,应该是特别不好,几乎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

酒都进了谢归其的肚子,微醉的脸红彤彤,席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谢归其呆的时间很短,话也不多,只一味喝酒。酒喝完了,就要告辞。

席奇告别的客套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看见不请自来的客人旋风般的走掉了。

谢归其其实也不知道出了羽溪宫该去哪里,养心殿或者御书房,笑话,怎么回去,回去让别人把自己当笑话么?

昨晚还搂着自己睡了一夜,跟自己定下男妻不忠的惩罚,今晚就佳人另抱。

这还不是最可笑的地方,最可笑的是,他还天真的认为席若就算纳了多少男妃女妃,最疼的那个永远会是他。结果呢,且不说疼与不疼,居然连个名分也不给他。可笑他居然幻想了这么多天,还傻子一样的布置当了皇妃以后的计划。

冷笑,寒风一吹,借着酒力,头脑反倒比平时清醒不少。呵,席若怎么可能会给他权利,给他地位。应该说,堂堂一国之主如何会娶一个罪奴,不但是个男的,还是个太监。

不可抑止的靠着墙滑下去,大笑,笑的眼泪都汹涌。

小印子把手令落在羽溪宫,正往回找,就看到有一个人放声大笑却是泪流满面,再走近些,看清楚还是他的一个熟人。

“小其子,你怎么了?”关切的上前询问,却被谢归其紧紧的抓住胳膊,力气好大,好疼啊。

谢归其问道:“你今晚伺候圣上饮宴?”

“是呀。我同屋的小禾子是圣上的侍酒公公,他病了,我反正夜晚当班,就替了他。”小传子好心提醒:“你喝醉了么,先放开我好不好?”

谢归其放开他,凌乱的发丝掩盖了阴霾的脸色:“你可知道,圣上抱着美人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里,熙庆宫呗,明娘娘的寝宫啊。”

“明娘娘。”谢归其无意识的重复,然后起身要走。小传子拉住他,道:“你喝醉了,宫里已然宵禁,被人见到你这个样子,肯定得挨一顿好打。”

谢归其点点头,甩开小传子,接着往前走。

熙庆宫,谢归其知道怎么走。那宫殿就建在席若母后延禧殿的东面不远处,小时谢归其跟着席若常常来给他母后请安,从东宫到延禧殿的必经之路上就屹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席若说,那宫殿是后宫数一数二的殿宇,他母后住的宫殿也比不上这座,父皇说要把他最爱的妃子赐住这里。

结果那里空了很多年。想不到今天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主人。

谢归其站在熙庆宫对面的游廊里,呆呆的看了很久。对面高大的宫殿烛火已然熄了,里面的主人想必已经睡下了吧。当值的侍卫宫人很多,明娘娘的,再加上圣上御驾跟前的。

很多人不睡觉,这么冷的天,站在廊下、门前守夜,他们在这个夜晚会想些什么呢,会不会觉得不开心。

谢归其觉得不开心,非常恼怒,于是他决定总要干些什么才好。

席若正美人在怀,大事在干。突然听得一阵喧闹,大声责问了句,马上有侍卫跪在门外禀告,有一刺客在熙庆宫纵火,已被擒,火势从殿后着起,刚起了头便为人发现,已扑灭,只烧了两件放杂物的小屋子。

沉默了会,席若悠悠开口:“放火的是个什么样的刺客?”

侍卫答道:“那人假扮太监,臣已查实,那人不是真的太监。”

席若从美人身上退下,掀开帘幔,又问道:“哦,你是如何查明的?”

“臣褪下了他的衣物,以便查明他的身份。”

沉默。

当侍卫以为圣上又接着被翻红浪要下去时,听圣上声音有些不稳的问道:“是你一人检查的么?”

侍卫以为圣上怀疑他作假,忙答道:“臣所领小队共五人都参与查看,臣方才所答绝无不实。”等了一会。圣上又没了声音,侍卫忐忑道:“圣上,要臣将人抓去刑讯么?”

席若摸摸美人的小鼻子,言道:“去吧,既然冒充太监,就把他交给张德吧。告诉张德,对付这等小贼,不必手下留情。”

侍卫刚要答话,身后被押之人突然放声大笑,笑的可谓是惊天动地。有侍卫要去捂他的嘴,冷不丁的被咬了一口,差点把手指给咬下来,愤怒的扇了那刺客几个耳光,才止住了恐怖的笑声。

赶紧的告退,带着刺客退下,找张总管交人去了。

床上的美人□未褪,撒娇地拽拽走神的圣上,吐气如兰:“圣上,再来一次嘛。”席若勾起嘴角,抱住美人,调笑道:“美人之命,焉敢不从?”

清晨,张德在养心殿门口急的团团转,小印子劝道:“总管急也没用,圣上一会准来,您去屋里陪着公子吧。”

张德苦笑:“咱家如何敢进去,还是在这里等圣上的好。你我办了这么大的错事,怕是此命休矣。只盼圣上念些旧情,给个痛快的一刀,咱家可受不了乱棍打死的疼。”

小印子听了,不回话,只一个劲的摇头无奈。

席若赶着上早朝之前,匆匆回来。张德小印子一见圣上的身影,马上伏地相迎。席若不理会他二人,挥手止住要跟上来的宫人,一个人开门进了寝宫。

谢归其被绑在他自己的小床上,双手缚于床头,双脚缚于床尾,嘴也被堵了快汗巾。睁着眼茫然的看屋顶,对于席若进屋来他好像不知道似的。

席若心里一疼,大声喝道:“张德滚进来。”

“老奴该死。”张德伏在门口,身子抖个不停。“公子他疯了似的乱砍乱砸,还狂骂不止,老奴怕惊动其他人,才,才这般做,求圣上恕罪。”

席若一边听着解释,一边解了谢归其的束缚。谢归其跟失了魂魄一般,任由席若将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胸口,紧紧的抱着。

张德不敢打扰,识趣的退下。

“归其,对不起,对不起。”席若在人耳边喃喃说道。

谢归其浑浑噩噩间,感觉有水珠不断的砸在自己的脸上,滚烫滚烫的感觉。他费力的仰起头,看见席若哭的像个孩子,没有形象,只一味的宣泄泪水。

他伸出手,将席若的泪擦掉。他的席若哥哥竟然也会哭,还会哭的这么痛。

席若猛然把人抱紧,好似要把人整个和自己融为一体般紧的没有一丝缝隙。直到不能呼吸的谢归其本能的挣扎,席若方才清醒般的,赶紧把人放开,手放在胸前帮他顺气。

“张德。”

张德吓的丢了半条命,张皇进来。

席若指着谢归其的脸,杀意顿现:“朕的‘不必留情’你听的倒明白,他也是你能打的?”

“圣上息怒,老奴万万不敢打公子。公子被侍卫带回来时,已经如此。”

指腹轻轻在红肿的脸颊上摩挲,引来谢归其一阵一阵的避缩。席若答了个单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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