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这么认为……”威廉拍飞了向她飞媚眼的沙多克利夫,“立菲律斯·罗棱斯,难道你不知道,遇到恶魔应该杀的吗?”
“可是我现在自身难保……”立菲律斯自嘲说,伤口不断涌出大量的鲜血。
“是吗……”威廉扶了扶眼睛,看着她,意味不明。
暂别
生存中只有休息,而没有一劳永逸。
——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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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黑猫蹲在树杈间独自舔舐伤口。
谢尔坐在庭院的里,面前的桌子是塞巴斯蒂安为他准备的下午茶点心:双层巧克力黑加仑芝士蛋糕、苹果与葡萄干的厚派,刚刚烤好就送到这里来。
本来谢尔的习惯是只需要一种点心就可以当作下午茶茶点的,但是特殊原因——伊丽莎白。
谢尔再抬头看那只猫,那只黑猫连看都没有看谢尔一眼,我行我素的舔舐着伤口,然后伤口迅速的恢复——猫咪的口水这么有治疗作用吗?谢尔奇到。
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自己盯住那只猫已经很长时间了——按照他的性格,他以前一遇到猫,尽可能的会把猫赶走——越远越好。
那只黑猫似乎受不了谢尔不停的[注目礼],转过头来,傲慢的朝他叫唤了一声,带着喉咙里的呼噜呼噜声,慢悠悠的摇晃着长长的尾巴,同时露出两只洁白的尖尖的猫牙,以示警告:“喵!喵喵喵喵喵!!(这么盯住淑女看,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那只猫……好像说话了?!谢尔禁不住全身打了个寒噤,虽然,那只黑猫一直是‘喵喵喵’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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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嗯嗯嗯!!谢尔真是太可爱了!!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这么可爱啊嗯——”人未到声先到,伊丽莎白带着她特有的甜美活泼的嗓音超谢尔扑过去,搂着谢尔的脖子不住的说。
“喀……呜呜,呼吸……伊丽莎白……”谢尔的脸有变青的趋势。
“讨厌!不是说叫我[莉西]的吗?!”伊丽莎白根本不理会谢尔的呼救,继续勒紧脖子撒娇。
“咳,伊丽莎白小姐。”塞巴斯蒂安轻咳一声。
伊丽莎白马上放开了谢尔,谢尔如临大赦,蹲下身子不住的调整呼吸,眼睛的余光再次瞄到那只猫,谢尔清清楚楚的看得那只猫的红色双眸里出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没错,连猫也觉得好笑……不对!猫的眼睛在白天是红色的吗?!
“好久不见了啊……谢尔……”伊丽莎白又拉着谢尔去叙旧了。
“好久不见……”谢尔眉毛抽抽,“你,不是前天才回去吗?”
“阿拉!讨厌了啊!人家想谢尔了嘛……”伊丽莎白蹭蹭。
“咳,伊丽莎白小姐,不介意的话,请坐下来一起用点点心吧。”塞巴斯蒂安绅士地为伊丽莎白拉开椅子。
“啊!塞巴斯蒂安做的点心吗?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伊丽莎白微笑着说,坐下来。
“对了,塞巴斯蒂安,”谢尔用叉子叉起一块蛋糕,“那只猫,把它弄远点,你也知道我对猫过敏吧?”
“是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顺着谢尔的目光一看,突然神情凝重起来,旋即又笑了,“我会好好做的。”
话还没有说完,那只黑猫已经轻捷的从树杈上一跃而下,站立在塞巴斯蒂安的肩头,美丽的头颅高高昂起,不可一世。
“太好了呢,伤口都好了,恢复力真是惊人呢……”塞巴斯蒂安温柔的抬起黑猫的一只前爪,柔软的毛茸茸的肉垫让塞巴斯蒂安爱不释手。
“喂!喂!不要在这里就开始谈话啊!”谢尔毫不绅士的用银勺子敲敲茶杯的边缘,不高兴的说。
“哇呀呀!好可爱的猫咪……”伊丽莎白双手合十,放在左脸颊上陶醉的说。
“喵呜……”那只黑猫叫唤了一声,连谢尔都听出了它声音里的无奈——
我脑袋是不是被门缝夹了……谢尔突然间有种脱力的感觉。
“那么,少爷,伊丽莎白小姐,请好好享用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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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阳光投下来,给所有的一切笼上了一层温柔的色彩。
“姐姐啊,您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呢。”塞巴斯蒂安抚摸着那只黑猫柔顺的毛,笑着说。
“喵……”那只黑猫准备开口,突然又不说了,跳出塞巴斯蒂安的怀抱,变成十二三岁的模样:“都差点忘记猫不会说人话了……”
“不过很可爱啊(变成猫咪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笑着说,用一条新的羊毛毛巾给她擦拭着手臂——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血污。
“……”她不置可否。
“姐姐……你的契约完成了?”塞巴斯蒂安的掌心里握着她的左手,手背上面干干净净,光洁如玉。
“是啊,就在昨天晚上。”她不甚在意的说,就像在讨论今天是个好天气一样。
“接下来,姐姐准备做什么呢?”塞巴斯蒂安把她的两只手都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当遇到右手尾指的那枚戒指时,塞巴斯蒂安微微的笑了。他不会冒失的问她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姐姐不想说,这些事情就无关紧要,只要姐姐现在是好好的。
“塞巴斯蒂安,给我找一套红色的礼服吧,”她淡淡的说,“我想回去,在这之前,我想先到安洁莉娜和瑞秋姐姐的墓那儿。”自己并不是特别喜欢人界,若不是因为契约……还有猫。
“请稍等。”塞巴斯蒂安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法国的纯羊毛纺织礼服,质量和样式都在世界上是最好的。
她换上之后,没见到塞巴斯蒂安,看来又是被那个小少爷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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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妮思?”谢尔有些惊讶的看着身着红色礼服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穿红色。如果说红夫人是把红色穿成了火焰,穿成了红色的石蒜花,那么她就是把红色穿成了溶化的红色月亮,美丽优雅之中却透出诡异。
“凡多姆海伍……不,谢尔,”她微微扬头,用温柔又漫不经心的腔调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如果你觉着不方便称呼的话,就叫我[恶魔]吧。”她笑。
“你……”谢尔皱皱眉头,倒不是反感她突然间称呼自己为[谢尔],而是……她的契约完成了?!
“这个时候离开未婚妻可不好呢,”她侧过身子,把黑色的手套戴在手上,又把右手尾指上的戒指摘下来,“虽然说凡多姆海伍家的任何一个佣人都可以当作很强的私人俑兵……那是我的,请还给我。”她伸出右手,向谢尔讨还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