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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岛(7)

作者:唐娜/嘉陌 阅读记录

“我啊,中戏的。”他吃一口菜,又补充道,“不过我是学摄影的。”

“哦。”我对他一笑,学摄影的男人最懂得从一个女人最美的角度去看她。我这一笑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他看着我又不说话了。

怎么还不问我名字!真是扫兴。我把筷子在饭里叉来叉去。

“怎么,吃不习惯?”他皱眉问我,阳光下他的眼睛过于明亮,我像一下子被刺伤,血从心头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涌出来。

“没有,只是太热了,没什么食欲。”

“还是多少吃点,免得中暑。”他放下筷子,递一瓶纯净水给我,顺手帮我拧开。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如此体贴。我开始后悔今天出门怎么没有稍微化点妆,这么素面朝天的虽然很舒适,可是毕竟修饰一下我也貌似能充当一下美女。

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和张小丰的影子纠结在一起,这么热的天这么油腻的饭菜,是不是预示着我往后的生活。那我宁愿关上窗拉紧帘子,开着灯不分昼夜的写作。

张小丰吃完以后,兀自的站起来也不管我。不过他还是迟疑了一下,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姜宸静。”

他放下空饭盒什么也不说的就去监看器那边了。走得非快,跟一阵风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更新完毕.

chapter 4

晚饭我也没吃,看着那盒饭我就提不起丁点儿食欲。

片场的纯净水都给晒得温热,我喝着觉得怪怪的。天黑以后忙到九点多的样子结束。我本来早想走的,不过赵云德受老钱所托要给我介绍这边的人认识,于是一直不让我走,说一起去吃消夜,大家自然便熟悉了。

工作人员很干练的收拾东西。演员该御妆的御妆,该更衣的更衣。

我把工作人员发给我的挂牌收好,四下寻找张小丰的身影。

找了一圈才看见张小丰一个人靠在电杆上抽烟,本来就觉得他很英俊,这样一幅表情更是迷人。正欲上前跟他搭几句话,我就听见赵云德叫我,于是只好应声过去。

收拾得差不多妥当了,张小丰抽完烟也走到赵云德的棚子里来。那个演技生硬的女主角一直在张小丰身边又说又笑,动作亲昵,我顿时浑身不舒服起来,觉着恶心。不过马上又理智起来,张小丰又不是我男人,我吃个什么劲儿的非醋。这感觉只让我浑身上下警惕起来,对张小丰那种不可抑制的好感,让我有一丝心虚,生怕泄露了什么。

跟大批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以后我们□个人出了片场。

赵云德一直拉着我说戏,他对剧本分处的细节都反复推敲,特别敬业。编剧已经不在组里,本子上的修改全落到他头上,难免几句抱怨,我也就这么一听,并不多说话。

张小丰他们走在前面,估计这几个人每天都是一起去吃消夜的。我们围坐在一个不太干净的烧烤店里。大家都坐下来了赵云德才一幅前辈模样给我们互相介绍。

“这是双喜,上海姑娘,知名作家啊。”他中气十足的跟他们指着我说,顿一顿又补充一句“都知道吧?”

那个漂亮的女主角倒是极其给我面子,马上一脸兴奋的说,“我看过你写的《牢》和《欲加之罪》,你就是双喜呐,比书上的照片还好看。”

我本以为赵云德说一句“都知道吧”大家会一起沉默,正筹躇该如何来应付尴尬场面,可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消除警戒,终算是把面子保住了。估计在座的就她看过我的书吧,其他人听说过我没有都值得打个问号。于是乎我特感激的冲她一笑,化解一场无形的紧张。

然后赵云德指着张小丰给我说:“这是我们张导,张小丰。年少有为,老钱给你说起过的吧。”我连忙站起身,伸手过去,他看我的表情像是吃了只活泥鳅一样,见他只是伸出手没说话,于是我又补充一句:“我本名叫姜宸静,张导,幸会!”

他握着我的手低声说着:“幸会,幸会……”

这之间的微妙变化也只有我和他知道。我眉目间对他微微一笑,他一定看到了。

我们握手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一点,众人都看着,他像是一愣才松开手。

赵云德也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异样,于是出来解围,话题一下子拉到拍摄的事情上,大家转移注意力。

话题打开了大家便不觉得生分,喝着酒,侃侃而谈。

但他们聊到戏的部分我知道得不多,于是边听边喝酒,不自觉就几瓶下肚了,这个炎炎夏日的午夜,我在路边小摊里认识了酒量不济的张小丰。

认识张小丰一段时间之后我下了这个定义:就算他没什么才华,终有一日也会出人投地的。

他可以说是我所见过的最敬业最追求完美的男人,这个“最”字送给他一点也不过分,就算我后来见识到了谷鸿震的执著,但和张小丰比他也没有那股子越挫越勇的牛劲。

眼瞧着秋老虎来了,整个北京以一种要溶化的姿态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出版社的编辑打电话让我去看书样的时候澄新刚好在我家打麻将。趁着他有车,我拉他陪我一同去一趟。但是不去还好,一去真是给我一肚子的窝囊气。

我气得当场扔了那书和刘编辑发生直接冲突。

她看在澄新的面子上说几句软话安抚我。我心头不气不出的,被出版社欺负也非一次两次,只不过如今不追求这些了,反而脾气大了。谣想当年对出版社编辑摇头摆尾卑躬屈膝,今天发一发威也算扬眉吐气。

最终我还是强制的镇定下来,毕竟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大牌作家,脾气发发就好,过了火就是矫情了。现在哪个作家不是看出版社脸色做人做事,除非你红透半边天。若不是澄新的关系,他们哪容得我在这里耍威风。

刘编辑见我不发火了,才几句话把我送走。

看她一脸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表情,我心头气又上来几分。

澄新顺了本书样出来,我们坐在水吧里吃冰琪淋,他顺手翻着看,我心中怨气仍然在横冲击撞。

“阿喜,你在美国那一两年怎么也不交个鬼佬当男朋友啊?太奇怪了。”他边看边问我。

“看着那么多体毛就恶心!我只喜欢进化完全的。”

“别再生气了,那个册数的事儿是我跟他们说无所谓的,反正你又不缺那个几版税。我也是想他们在你生日前给你做出来,总得给ST一点甜头吧。逃点税这事,你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其实我最气的不是这个。”

“是书的那名字吧,确实恶心了点。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给改的。”

我也知道澄新这时候全挑我乐意听的话说,他总是在我最需要他时候表现得英勇无比,明知道那样伤了编辑面子,他也由着我闹。

一想到几日之后我这丢脸的新书就要流蹿于全国各地,仍旧觉得很沮丧。

回家的路上看见一只黑色的烟缸特别漂亮,简洁而□。于是买了两只,送澄新一只。他喜滋滋的拿走,我忽然想起之前西林问过我的一个问题,我和澄新这究竟算什么关系?别人不问,我就一直当他是兄弟,可是真的这么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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