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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岛(9)

作者:唐娜/嘉陌 阅读记录

他又凑过来,忽然说:“阿喜,要不要去看场电影,缓冲一下?”

“你在约会我吗?还是我们三个人去看?”亏他想得出来,去看电影现在也太不合时机了吧。

“难道我们不能三个人去看么?”

“可以。然后明天被八卦记者拍到,登个头条出来说某某少年作家妻妾成群。”我真不明白他是真的没明白过来还是在装傻充愣。这不摆明了他不可能陪我单独去看电影,我也不会夹在他和董皓之间去电影院当灯泡。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拍拖的对象是谁啊。

“怎么可能呐?您还真拿我当回事儿。”

“你就装吧。不过,电影院那种地方不需要那么亮,去那么多灯泡干什么。你和董皓去看吧,难得假期。有空带碟回来给我就算你们有孝心了。”

“真的不出门走走?你关得太久了……”澄新的口气温柔得我差点又崩溃。

“好了,我知道。”

“诶,你那小狗哪来的?”

“生日的时候西林送我的,她知道我喜欢苏牧。”

“这么小的家伙,你怎么养活的?”

“都是秦秦来帮我打理的。前几周我天天关在家里写东西,日夜颠倒,写累就做几个下蹲运动,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有经历照顾春卷,没有秦秦这个再生父母,我和春卷估计都挂了。”

“怎么起个名字叫春卷?土不土啊……”

“没办法,西林送它来的时候它就只吃春卷皮,我就随口叫了。”

“该出门就得出门,你这一个女人与狗的生活也够封闭了。别憋出什么病来。我怕你到时候人狗两亡。”

“行了,我考虑让秦秦搬过来了。就是不知道她方便不方便。”

“阿喜,你得照顾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澄新一脸严肃,搞得我也惆怅起来。

傍晚澄新小俩口去约会看电影,我和春卷呼呼大睡。半夜醒来我想到澄新跟我提起的让秦秦搬来我这暂住的事,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虽然是助手,可是毕竟不是保姆,怎么能让她24小时照看我。而且我叫她过来是不是要跟公司先打招呼。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太麻烦了,于是作罢。

写东西到凌晨的时候没烟抽了,于是我满屋子乱转,春卷跟在我后面,我毫无规律的转身几次差点踩到她。我抱着春卷卧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一个关于威尼斯电影节的重播访谈。这已经是第59届了,电影诞生还不足百年,威尼斯的红地毯上又走过几个中国人?

谷鸿震在长达两个小时的访谈里一直温文尔雅的回答着主持人的每一个问题,那些他已经回答了无数次的问题。不过像对着贺芸芸这样的貌美主持人就算是背古文也不会乏味更何况是回答几个问题而已。

他今年又问鼎威尼斯,在我国影视界已跃居一流导演的行列。

看着他目光坚定,思想如潮,好生羡慕。那种站在顶端的感觉一定很好。演播室的大屏幕转换着谷鸿震这些年在国际上拿奖时的照片,以及和他第二任太太,著名女影星卢熹的合照。看这些资料,总觉得他30岁以后样貌就没变过了,看起来一直那么斯文内敛。

我正在专心听访谈的时候家里电话突然响了。

听到电话铃,睡着的卷卷一跃而起,从我身上窜到电脑桌下。我恍然大悟,下午董皓给我收拾屋子的时候把电话线给插上去了。难怪已经一两个礼拜不响的电话会这么深更半夜的铃声大作。

伸手抓过电话,我躺在沙发的拐角里,握着听筒不说话。

过了半晌,那端见没人讲话于是又“喂”了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我一个激灵,不是张小丰么。这大半夜的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在,什么事,说。”我缓慢的发音,自己觉得真像鬼片。

“没睡觉吧?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啊,都联系不到你。”他的京片子咬得铿锵有力,我忽然一阵莫明的焦躁。

“虽然我没在睡觉,不过在工作。你什么事直说吧。我现在赶剧本赶得想杀人。”

“你是大作家嘛,国庆什么安排啊?”他调笑我。

“国庆?昨天不是过了么。我已经三个星期没出门了,未来两个星期也应该不会出门。所以安排就是继续写剧本。”我冷言冷语,仿佛带着某种抵触心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哦。都不休息么,身体怎么受得了。有人陪你没?”

“有。我家春卷。”

“春卷?谁啊?”

“狗。我的宝贝。”说到春卷我起身四处看看,不见她。估计又跑去阳台了。

“你养狗了的啊!什么品种?”我真不知道他这大半夜的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么亢奋,还兴致勃勃的跟我聊狗。

“野狗。”

“不要骗我,你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养野狗!?”

“为什么不可能?我是哪种女人?”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在有意无意的勾引他。真该死。

“我明天去看你和你的春卷……名字怎么这么怪……”

“不用拍戏了么?”

“明天不用。灯光家里出事了,今天赶戏到这么晚,明天休息一天。”

“哦。那你明天好好休息吧。我白天要睡觉。”

“我下午再去,你门牌几号。”

“1102。”

我真是讨厌国庆,难到这是个走街窜巷的节日。还好是张小丰说来,换了别人我早就一口回拒了。挂了电话以后我也没心思看电视了。突然想起没有烟了,于是拿起手机给张小丰发短信叫他明天给我带烟过来。

三秒之后收到他的回复:“我以为你现在就叫我过去呢。”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想想张小丰发来的短信,我左右彷徨。坐到电脑前准备再写一点,可是怎么也无法顺利的敲键盘。精神始终无法集中,我最终妥协,拿起手机,回了他一条信息:“你要是带两条紫色一品梅的话,我就让你马上过来。”看着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出现,我心理特别不安。觉得自己动机不纯,有种犯罪感。于是自我安慰,一品梅是江苏的烟,北京很少,张小丰平时也不抽这个,他一定没有的。不过这种安慰是多么单薄我心里很清楚,这次他没有马上回我信息。不知道电话那一端的他现在心里是挣扎还是在干什么。

越是如此越是不安。

那条短信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我坐立不安,难道是我过于敏感想得太多了,他那只是一句玩笑?

混乱了半个钟头我终于认定那一定是个玩笑,他现在应该睡着了不会再回复我。不过我还是再次拿起手机,打开发件箱,确认那条信息是不是已经发出去了。面对这样的行为,自己都不由的笑出来。莫非是神经给磨得扭曲了,一个男人一条短信也能让我这么恍然。

春卷大约是饿了,隐隐做声,在阳台上叫着。我翻箱倒柜找到之前剩的一点狗饼干给她。

过了十几分钟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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