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熙突然狂怒，一挥手，赏了向细文一记耳光：“你他妈的看清楚，老子是男人，你玩女人玩得没意思了是不是？”

向细文捂住脸，害怕，却没有退缩：“才不是，我没有玩过女人，牵手都没有牵过！虽然曾经喜欢过女孩子，可是没有玩过！”

许熙又是一记耳光打过来，向细文想躲，却还是没动，生生受了这一巴掌，然后定定地看着生气的许熙。这个人，生气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许熙拍拍自己的胸，又摸了一下自己的下体，声音虽低，却带了一股杀气：“我是男人，你搞清楚，我是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捉住我的手摸过的！”

许熙抚额：“是你先他妈的用你的老二顶我的！”

“是的，是的！”向细文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当时好像着了魔，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样！后来吓死了，我怕得要死，怕得要死，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他妈的统统都知道！你对一个男人发情了，同性恋啊，禁忌啊，变态啊，你怎么会不怕？”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怕那个，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怕那个，我怕你不理我，就怕你不理我！结果你果然不理我了！我喜欢你，是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可是你……你不理我了……”向细文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许熙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办公室，墙上的挂钟仍然在走着。似乎不像是在做梦。不理他？明明是他不理我的，明明是他就这么走开的，现在，居然在责备自己不理他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哭？

许熙也蹲了下来，轻声地说：“我不理你？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他们一上山，你就把我推开了……”

许熙满头黑线：“他们上山找我们，我们在干嘛？嗯？你觉得那个可以让他们看到吗？”

“你也不扶我上轿……你对我最好的……医生来了，你也不关心……后来你也不陪我，自己玩去了……呜呜，回来也不跟我说话……你一直对我最好的……可是我那样，你就不理我了……”

许熙蹲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也不敢去找你……我还钱给你，你理都不理我……呜呜，只能在旁边看着你……”向细文手背擦着眼泪，哭得那个伤心。

许熙从来没有看过向细文掉眼泪的样子。生活那么困苦，压力那么大，学习那么紧张，工作那么繁忙，这个人却总是乐呵呵的，看不出会有伤心的时候。

“不能让你去美国……你去了就不会回来了……我拼命往上爬，只想能够配得上你……你不要喜欢女孩子好不好？喜欢我好不好？”

许熙顿觉无奈。老天爷，这一年，不，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同女孩子交往过，为什么那家伙会那样想？

突然又后知后觉。这家伙，喜欢自己，那种喜欢？这……是在告白了？在表明心迹了？

“你不怕变成同性恋吗？你们家是乡下的，传宗接代什么的，你爸妈不会计较吗？”

“呜呜，我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啊。我想过了，如果我不当官，当经理人或者是老板什么的，你当科学家，厉害了，就没有人能管到……许熙，真的，你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许熙一摆手：“你跟张雯好了，又跟别的女孩子混得那么熟……”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跟她好……她是学生会的，我也想进去，就问她，然后，然后……”

“怎么样？”

“她……她就问我喜不喜欢你……”

许熙一拍脑门。靠，那个张雯，敢情是那什么……

这个圈子，兜得太大了。

“她告诉我，只有够强了，你才会看上我。”向细文泪眼婆娑，那样子，分外滑稽。

原来，一个受到同志的教育，要尽早抽身；一个受到同人女的教育，要尽早变强。兜兜转转一年，折磨死两个人。

第10章

许熙找来一包餐巾纸，递给向细文，看着他擦掉眼泪，又使劲地擤鼻涕，浪费了不少纸，眼睛鼻头都擦得红红的，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气愤。这一年，熬成这样，结果却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见向细文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一指水龙头，那家伙立刻巴巴地跑过去，用水洗了脸，还特别漱了漱口，又跑过来，满头满脸的水，湿漉漉地站在那儿，看着许熙。

许熙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感觉，这家伙又长高了一点，身体精壮，穿着短袖汗衫，人黑到发亮，嘴巴咧着，牙齿显得白了很多，晃眼，问：“你去洗了牙了？”

向细文缩缩脖子，呲呲牙：“啊，嗯，那声音听着，简直好像刀子刮在骨头上一样。你看看，是不是白了很多？”

“哼，你的形象越来越崇高伟大了哈？”

向细文又开始脸红了：“不是，不是因为要出去了。我……我……我想亲你……”声音低到听不见，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许熙红艳艳的嘴唇，然后，还吞了一下口水。

许熙的欲火立刻上来了。这一年，在梦里，在想象中，不知道侵犯了这家伙多少次，越是觉得不可能，侵犯他的愿望就越强烈。在山上两个人的亲密，被回想了无数回，又有无数次的假设，如果那些人没去，或是晚去半个小时，他们会怎么样？

然后自慰的时候，那家伙的脸无数次地在脑海中出现，精液喷发时，想过，射在他脸上，他的胸膛上，他的性器上，他的屁股上……

许熙往前跨一步，搂住了向细文的脖子，张开嘴，在向细文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听到那人“嘶”了一声，嘴巴张开，许熙的舌头立刻窜了进去，开始在自己的地盘烙上印记。

向细文只觉得那根舌头，许熙的那根舌头，灵活得就像田里的泥鳅，抓都抓不住，在自己的嘴里游荡，马上，口腔中满满的都是许熙的气息，那舌头挨到哪里，哪里就像被灼伤了，火辣辣地痛，这痛，顺着无数条神经，蜿蜒跳跃，传到大脑皮层，而神智的中心，被烫得七扭八曲，急冲冲地对身体的各个部分下达乱七八糟的指令。

然后，向细文终于扑捉到了那舌头，用自己的狠狠缠住，不停地吸吮，似乎要把它据为己有。手，很自觉地搂住了许熙的腰，很自觉地用力，将那人紧紧拉住，让那火热的身体，紧贴住自己的身体。一条腿微微前迈，两腿分开，将许熙的双腿钳制住。

许熙被搂得几乎窒息，没想到这个家伙力气这么大，两条胳膊勒着自己的腰，似乎要勒断，下腹毫不客气地蹭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勃起的阴茎，硬硬地顶着自己，口中，舌头被粗暴地戏弄，几乎被那人吞下。那手，越来越往下，摸到自己的屁股，大力揉搓着。许熙的主动很快被化解，向细文就好像饿狼一样，想要几口把他吞掉。

许熙要推开向细文，却推不动，那家伙的手，已经老实不客气地伸进了他的裤子，抓住他的屁股，使劲地掐着、揉着，弄得他也兴奋得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