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吃硬不吃软先生(10)+番外
小东西就消停的坐在椅子上,乖乖吃饭,等着货物装足,好重新起飞。
“哎呀,小凛真是乖……”马奶奶他们也趁机给小凛表扬,这小飞机装货物越发利落。
徐言一终于能吃上饭了,看他小师兄喂饭觉得他太能干了。
这夜里小凛先是要和爸爸睡,因为爸爸让他骑着马马在院子里跑一圈,一觉睡醒哭着说要去和小叔睡,没多久又要去跟爸爸睡。一晚上搬来搬去,累的俩兄弟够呛。小凛第五回搬家,徐言一干脆抱着枕头、薄被在徐言谦床上放下,“咱们一块儿睡,小祖宗跟谁都在一起。”
正躺着抱着小凛的徐言谦主动往左,挪出位子给徐言一。徐言一睡眼惺忪的躺下,没多大会儿呼呼睡去。
徐言谦也被折腾的够呛,睡过去的时候伸手越过小侄子,放在徐言一的腰间,嘴角带着笑,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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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徐言谦突然脑子里一道白光,人就清醒了。
突然耳朵里听见嘘嘘的声儿,连续不断的那种。
啊!小凛尿床了。
徐言谦想抢救是来不及了,只能清醒着听小凛在床上‘画地图’。睁开眼睛看着朦胧的窗外,徐言谦终于抬腿,踹在徐言一屁股上。
“……嗯……”徐言一哼哼一声儿,侧过身子继续睡。
这一切看在徐言谦眼里,毫不犹豫就下黑手了,狠命踹。
“……小师兄……”那徐言一猛地就起身儿,揉着眼睛看这边,嘴里喊得巴巴的,“怎么了?不舒服啦?”
“小凛,尿床了。”徐言谦往边上挪,要躺到安全的地方。液体这种东西是要往边上浸的。
那边的亲爸爸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开灯,掀薄被子,看见儿子光屁股下边那一个不规则的“地图”,欲哭无泪。
“……小师兄,跟你说了他睡前不要给他喝饮料的……”
“牛奶不是饮料。”徐言谦觉着灯光刺眼,正用手臂挡在眼睛上,话说的极度没力气。
徐言一不跟他说话了,把儿子抱起来,左右不是的把徐言谦房间打量一下,楞不知道把小祖宗放到哪儿。
小师兄挪开手臂,露一条缝儿,看见徐言一那为难的样子,决定普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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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藤编圈椅拼成一张床,徐子凛小朋友咂咂嘴、梦话两声就完成了今夜最后一次“搬家”工作。
两兄弟安顿好他,回头看那张画着“大地图”的床,双双叹气。
小师兄说:“刚换的床单……”
亲爸爸说:“洗。”
说完亲爸爸就扑上去把床单和铺底的棉被给扒拉下来,床单丢一边,铺底棉被抱着出门。拖出藤条圈椅又一张,放到“亮一柱”的宽房檐下,撑着天上秋月正好,咱们先晒晒月亮吧!
小师兄嘴巴跟刀子一样,可心眼儿还是好。徐言一晒好铺底棉被的时候,他小师兄已经不再房间里了。房间里灯光调到最暗,地上尿湿了的床单已然不见。
徐言一心里再明白不过,他小师兄洗床单去了。
门口整齐的放着自己的拖鞋,徐言一翘翘脚丫子傻笑,原是太着急,都没穿鞋啊!一定是小师兄出门去的时候放在这儿好让自己看见的。套上,吧嗒吧嗒着没一点儿顾忌的朝后一进房子去,浴室、洗衣房都在那边小院儿,小青瓦的院子可比一套一套的房宽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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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谦听见徐言一的脚步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能分辨出徐言一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一点儿都不干脆,到后半截儿总会在地上拖一下,所以这个笨蛋的鞋子,总是后跟底被磨得狠,从后边看一点也不美观。
“小师兄,水凉,我来洗吧!”
徐言一伸手去抢徐言谦手上的床单,徐言谦一点儿没推辞,顺手就递给他了。退到水池边上靠着,撑着灯光把徐言一仔细的敲。
徐言一见他小师兄给他了,卖力的洗。没想到他小师兄正眼睛不眨的看着他,满心满眼的想,小师兄怕是在酝酿怎么报这睡不成觉的仇。
这一回是徐言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小师兄哪儿在想报仇,人家小师兄想的是一件小小、小小的往事。
小师兄想啊想,噗嗤一声儿就乐了。
徐言一抬头看他小师兄,“笑我啊?”
小师兄摇头,把身边儿挂壁格子上的肥皂拿起来递给徐言一,“没笑你,笑以前的事儿呢!”
“嗯?!”徐言一抹肥皂,边抹边问:“小孩儿的尿又不脏,不用太多是吧?什么以前的事儿,我知道吗?”
“你太知道了……”徐言一试着有点儿冷,双手抱胸,没忍住嘴边的笑。
“……”徐言一觉着这事儿不能往下问了。十有八九是自己小时候干的蠢事儿。徐言一在美国那会儿发现的,他家弟弟徐言谦记事儿的年纪比他早太多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当年干下的蠢事儿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徐言谦了,“不会又是我怎么……”
“是啊!”徐言谦脸上是标准的看笑话的表情。
徐言一把床单搓两把,扔到洗衣机里脱水,不脏嘛。
“四年级那会儿你跟我睡一床,你尿床了,你怕爷爷收拾你,把睡熟的我拖到尿湿的地方躺着,诬陷我尿床……”徐言谦懒散的调子说这少年蠢事儿正合适。
徐言一大吸一口气,这件事儿自己也记得。
那时候不晓得为什么,总是尿床,尿得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了,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真是觉得丢人啊才这么干的。早晨徐言谦醒了,惊觉屁股底下发凉,撩开被子一看,一巴掌就打在自己的屁股上了。干了坏事儿睡不着的自己当然知道,为了遮掩事实傻不拉唧的演戏。
小师兄那时候都是学校大队部的委员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扑在自己身上,笑着说、:“哥哥,我尿床了,怎么裤裆一点儿不湿呢?”
一句话就问的自己屁都不敢放,憋了五分钟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从此以后在弟弟面前越发的抬不起头来。
“……我认错了的……”徐言一听见叮一声儿,脱水好了,放清水漂洗,弄好了看他小师兄。小师兄不经看,立马就啊欠。
“就知道笑我,走走走,套个衣裳去。”说罢拖着徐言谦的手往前屋去。
第七回
兄弟俩一起把床单对折挂上了大衣架子,宽房檐下挂上晒月亮。放下晾衣杆儿,徐言一看见小师兄搭上的衣裳没扣好,伸手就去整理。
徐言谦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儿,任他去。
到如今是什么都颠倒过来了。
那时候徐言一忘记带作业、带书包、带篮球,正在教室里傻愣的时候,不都是徐言谦亲手送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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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的被徐言谦捉住手,徐言一睁大了的眼睛却不敢和小师兄对视。抿嘴不敢说话,对小师兄下一步动作感到巨大的惶恐。
“哥,让我抱一抱。”
徐言一吓得下巴要脱臼,“啊?!”抽手,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