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种(120)+番外
一群人当下都傻了,胆子大的还磕磕巴巴询问遗诏内容是否无误,被上官乱瞥了一眼之後,顿时像绵羊一样安静温驯。
比较有意见的是商起,他质疑上官乱不忠,矫改遗诏,上官乱只淡淡反唇讥了一句,先帝早有明旨,惜王为大耀第一顺位继承人,遗诏证之,他何来矫诏之嫌,又身为人臣,遵循帝君的遗旨,又何来不忠之议。
世间的道理好似都长在上官乱嘴上,他一表态拥立新帝,大半的人都随之而倾,剩下那些顽固的,吵著要上辞呈的,坚持闹了几天,看主事的没人理他,也就消停了,该办公还办公,该批什麽的批什麽。
唯二两个闹出结果的是商起和杨铁心,他们一口咬定遗诏是传给安王而非惜王,上官乱大笔一挥,很乾脆的越权解了他们的职,辅相由商渠接任,禁宫侍卫统领由乔子飞担纲,雷厉风行,结束!
这些事情,韩士舒都没参与,他只是在东宫静静的看书,静静的等待,直到有一天,上官乱率百官跪在东宫殿外,齐声共奏恭请皇上上殿,他才出来,戴上金冠,披上龙袍,成为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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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劲丞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胖胖的两瓣肉,他眨了眨眼,有些傻的不知道这是什麽,但表情还是一脸严肃,他坐起身,拉开距离看清楚了,才知道那白胖胖的两瓣肉是他儿子的小屁股,他儿子的小屁股…
路劲丞认真的盯著趴在巫孟信背上,屁股朝著自己,嘴巴冒著口水泡泡的小肉团,这是他的儿子…儿子…儿子…儿子怎麽在这,不,儿子当然该在这,在自己身边。
他不是第一次看儿子,但这是他知道後的第一次看,儿子应该有两岁了,头上的细毛看起来格外柔软,嫩嫩的肌肤看起来好像在发光一样。
路劲丞鬼使神差似的伸手偷戳韩宝宝肉肉的撅屁股,软软的肉团把他的手指弹了回来,奇妙的手感让路劲丞忍不住又戳了几下,韩宝宝被骚扰到了,不依的扭著屁股往巫孟信头上爬,想躲开咬屁股的讨人厌虫子。
巫孟信也在差不多时间转醒,意识刚回来,就觉得有东西沉沉的压在脑袋上,他反射性的就要一掌拍下那玩意,大掌甫挥出去,半途就被狠狠拦截了。
“别打,是岁平趴在你头上。”路劲丞完全没有把韩宝宝抱下来的意思,就任由他把巫孟信的头当抱枕趴。
“什麽!?”
岁平!?那不就是他儿子吗!
巫孟信霎时清醒了大半,立刻就想起来看儿子,天知道他想看儿子想了多久,要不是皇兄卑鄙的威胁,他早就潜入朔月斋看儿子了。
“他好像还有点困。”路劲丞目不转睛的观察著韩宝宝的一举一动,鼻子像舒儿,嘴巴也像舒儿,很好,像舒儿好。
“我也想看啊!”巫孟信委屈了,但又不敢乱动。
巫孟信的委屈没持续多久,原因是韩宝宝一直被人盯著看,哪还睡得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黑曜般的双瞳转了几圈後落在路劲丞身上,父子四目相对。
韩宝宝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揪住路劲丞的长发。“阿阿爹。”
严肃男人倏地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心里有块地方跟奶油似的融化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韩宝宝抱了起来。
头上的重量一消失,巫孟信立刻火速腾起身,他刚刚也听到儿子叫爹了,他也想儿子叫他爹,儿子认得他们吗?儿子知道他们是他的爹吗?
巫孟信激动的瞪著路劲丞怀里的白胖馒头,这是舒儿帮他们生的儿子,他们的儿子…
巫孟信探出去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韩宝宝天真无邪的一把抓住巫孟信的手指,把它当作有趣玩具似的摇著玩,摇一摇後就放进嘴里咬一咬,可爱虎牙痒痒的在巫孟信的手上挠啊挠,把他的心也给挠酥了。
“岁平…岁平…”巫孟信目眶微湿的轻唤,韩宝宝没有反应继续低头啃手指,巫孟信想了想,改口唤道:“宝宝。”
这回韩宝宝有反应了,抬起头大喊了声呀,然後迸出一句:“巫巫爹巫巫巫巫爹。”
巫孟信惊傻了,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的问:“他…他他…刚刚是在叫我吗?”
路劲丞才不回答这个笨蛋问题,他迳自把韩宝宝转向自己,红眼的期待的看著说:“再叫一次。”
手指咬咬玩具没有了,韩宝宝生气了,一小巴掌拍在路大国师脸上,控诉:“阿阿爹坏!坏坏!”
路劲丞乐了,一向没太多变化的脸庞露出了傻笑。“他叫我阿爹。”
巫孟信不理他,自行绕到另一边,眼巴巴的看著韩宝宝,指著自己的脸,急急问:“那我呢,我呢。”
韩宝宝很公平的也一小巴掌拍上巫大国师的脸。“巫巫爹坏!坏坏!”接著踢瞪著小手小脚就放声大哭:“皇皇!皇皇!”
两人没想到孩子说哭就哭,顿时一阵心慌意乱,两人又不知道怎麽哄,路劲丞傻傻的抱著孩子僵直在原地,巫孟信则猛抓头发,围著韩宝宝转来转去,也是一副呆样。
韩士舒远远听到孩子哭声,跑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好笑的景象。
“你们怎麽一醒来就把宝宝弄哭了。”韩士舒接过韩宝宝,这孩子一哭可是很难安抚的。
“舒儿怎麽办!?”严肃男人僵了半天,终於挤出一句话了。
韩士舒低头哄了几句,韩宝宝还是一直哭著吵著要皇皇,韩士舒也没办法,只得抱著孩子走进东宫深处。
他一走,路劲丞和巫孟信就看出不对劲了,舒儿怎麽一拐一拐的!?
没等到两人问,韩士舒自己先招认:“你们不在时不小心受了点伤,腿脚现在有些不便,不过不碍事的,李双说多走路就会越来越顺。”说罢便越走越快,路劲丞和巫孟信沉下脸跟在後头,三人绕了几个回廊来到朔月斋,这儿还是一样戒备森严。
“皇上。”庄南躬身。
“朕带宝宝来看皇兄,不用伺候了。”
庄南称是,退到一边去,韩士舒推开门,明亮的寝间中央摆著一张飘著药香的木床,躺在其上的人赫然就是韩士真。
“宝宝你看,皇皇在这里。”韩士舒把韩宝宝放到床上,韩宝宝一看见喜欢的皇皇眼泪就收回去了,手脚并用的快速爬到韩士真身旁,他还记得之前的叮咛,不可以压痛皇皇,所以他很小心的、慢慢的把脸蹭在他的皇皇身上。
“皇皇,宝宝乖,宝宝有乖。”韩宝宝小手拍著胸脯,咯咯笑的撒娇。看的他阿阿爹和巫巫爹酸气泛滥,可恶的皇兄!
“你俩身体没事了吧。”韩士舒回头柔柔的凝望著二人。
路劲丞和巫孟信心上一紧,说:“没事了,抱歉,害你担心了。”
韩士舒垂著头,有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若不是劲丞和孟信即时送来保命佉毒的青龙珠,他的哥哥就没有了,但据闻这青龙珠是万年一见的圣宝,是从那九死一生的极险之地掏出来的,韩士舒又不禁胆寒到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