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51)+番外
寿宴在天刚擦黑时便结束,众人告辞各自离去,不消片刻便散个一干二净,仿佛这些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清泉小筑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卧房中,匀离将床铺铺好,回身见于桑摸着下巴叉着腰正满地溜达。
“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于桑走过来有些欲言又止,“你说,咱师傅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匀离知道他想说什么,想了想道:“师傅向来敏锐,这么长时间了,发现也是正常的。”
“啊?这么说他真知道了。”于桑蹙着眉开始原地打转。
匀离眯着眼看他:“怎么,你害怕了?”
“不是,我是在想,你我都是没父母的人,那师傅就可以算作父亲,你说……我明儿要不要送点礼啥的?”
匀离十分莫名其妙:“还送礼干嘛?”
“彩礼啊,算是正式上门提亲。”
匀离一听顿时又气又笑:“提什么亲,我又不是女儿家,你别去吓我师傅。”
于桑也笑了:“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不去打个招呼总归是失了礼数,给咱师傅留下的印象也不好。”
匀离推开他坐到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我看师傅挺喜欢你的。他不指明,是怕我不好意思,再等等吧,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
于桑眼珠转了转,也点头:“那行,听你的,谁让我媳妇儿害羞呢。”
匀离把杯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回身眼里带着警告的笑意:“我说你这阵子是不是皮痒了。”
于桑立马凑上去:“痒,你给挠挠。”
匀离望着他棱角分明英气勃勃的面孔,语气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吗?”
“想!”于桑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天天想,夜夜想,快想死了。”
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厮磨片刻,于桑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匀离顿时红了脸,边笑边躲。于桑把脸埋进他怀里狠狠吸了口气,接着一用力将人打横抱起。
烛火灭了,月光稀薄的照在窗棂。屋内竹床微响,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偶尔会有压抑的呻吟忽然拔高,那床便响的更加剧烈。
匀离扬起汗湿的脖颈,随即咬住自己的手腕。两人交合的下身粘腻一片,于桑边耸动下身边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亲吻。匀离将两条长腿缠盘在对方腰间,时松时紧,虽然面孔似痛苦般皱着,但于桑知道他是真快活,向下望去,腿间那活儿已经坚硬如铁,随着摆动顶端渗出液体来。
在那被拍打得粉红的臀间猛抽两下,于桑将人捞起来抱坐到自己身上,由下向上继续加着力气。
匀离揽着他的肩膀喘息中几乎带了哭腔:“你、你轻点,我不行了。”
于桑一手托着他的臀瓣一手掐着他的腰,咬牙切齿道:“太久没碰你,我轻不了啊,好宝贝儿,你忍忍,就快好了啊。”
匀离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由着于桑又将自己扑倒在床,打桩似的猛劲抽插。
小竹床摇晃了许久,终于在后半夜里禁受不住了。于桑架着匀离两条腿正打算再来最后两下,结果忽觉身下一摇,接着“咔擦”一声,床塌了。
匀离“啊”的惊叫出声,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惊诧不已的看向于桑。
于桑也傻了眼,两人在一片废墟中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于桑忽然一个哆嗦,忽然在匀离体内缴了械。
匀离握住他的胳膊又气又惊:“你、你使那么大劲干嘛,这下好了,明早起来怎么跟师傅交代?”
于桑挠挠头,也十分苦恼:“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这床忒不结实。”
匀离想要起身,后脑勺和背部却一片疼痛,尤其下身那儿还酥麻着,让他几乎恼羞成怒。于桑也意识到了,连忙将他扶起来,柔声询问:“摔哪儿了?让我瞧瞧,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于桑又是忏悔又是给他揉腰,终于把匀离哄得露了点笑模样,转回头来,又开始发愁明天如何跟仙手解释。两人披着薄被坐在小床的残骸中,直商议到东方泛白。
……
“惭愧惭愧,晚辈最近在研究一套拳法,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中就打起了把势,一时激动压塌了床……这,实在对不起。”于桑边作揖边陪着笑,还时不时看一眼匀离。
仙手很淡然的扫了一眼“案发现场”,道:“没关系,小筑的家具年久失修,不怪你,于少侠不必自责。”
“师傅,我一会儿去竹林砍些竹子过来重新打一张床,您老先回去休息吧。”匀离上前搀扶住仙手。
仙手见他一派坦然,也并没有说什么便离去了。
等他走了,于桑长出一口气,对匀离道:“唉,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就跟他承认了得了。”
匀离立刻瞪他:“承认什么,说你半夜压着我不放把床弄坏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我就是这么一说。”于桑蹭过来。
匀离见他垂着头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便摸了摸他的头道:“如果有机会我会跟师傅说明,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害怕……”
于桑抓住他的手,抬脸一笑:“我懂,放心吧,我不会去刺激咱师傅的,你想啥时候说就啥时候说。”
匀离也笑,两人相处近一年,他越发觉得自己当初没挑错人,于桑虽然缺点不少,但对自己绝对是一百个真心,两人之间感情也是愈发浓厚,时而甜蜜的连自己都不好意思。
在竹林中砍了好些粗细不等的竹子,两人回来后叮叮当当忙活一下午,终于重新打造了一张床。之后,于桑又将屋内大小家具边框底角重新扎捆一遍,顺带把吃饭的桌子也加宽一截。
望着这一天的成果,于桑摸着下巴深感满意——以后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床都顺心了。
这一年中,两人经常往返于牛头寨与卧龙谷之间。匀离每当换季之时便在卧龙谷与师傅住上一段日子,而于桑就回寨里打点大小事务。剩下的时间两人会结伴四处游走,踏访名川大山,倒也逍遥自在。
夏至过了之后,两人告别仙手先生,又启程上了路。
临云镇还是一如既往的萧索冷清,于桑跪在一座墓前端端正正磕了个头,又将墓旁杂草清理干净,之后望着碑上残缺不齐的文字发呆。
匀离走过来轻轻拉住他的胳膊,于桑转过头换上一张笑脸:“若当年没遇上这事,我俩应该算是同门。”
匀离在他脸上仔细搜寻了一圈,见他真的并无悲伤,便微微笑道:“好歹你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比我强。”
于桑一刮他的鼻子:“别说这种话,你有我和咱师傅疼着,有阮兄这等朋友护着,不比别人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