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犬(29)
「……臣想要一名专属的侍者。」
这个要求虽然越格,但并不过份。
「孤允你。」
「谢陛下恩典。」燎开心了。
接下来人皇说了几句劝勉的话,就命他们跪安,甫出谒见厅,殷将态度丕变。
「不要以为今天的事可以改变什麽,想跟我斗,你们还差的远!」
「属下岂敢。」白西温吞谦恭的承应。
「我告诉你们,能服侍陛下的人只有我,你们也看到了吧,陛下对我是何等的宠爱,警告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让我发现外面有什麽流言绯语,我会勒令你们两人除役!」他撂下狠话。
「遵命。」他一副受教的好学生模样。
殷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典型的爱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白西冷笑。
他不知道历代的元帅和大将背地里是不是都受过人皇的宠幸。但如果陛下想要,就算是元帅和大将也得欣然从命。
可从没有任何元帅和大将公开表示受过陛下宠幸这点判断,这是个禁忌,靠情色口技是上不了台的,也无法服众。
殷将,你下错棋了。
斗犬-60
回到营区的白西继续投入日常事物的处理,燎则暗自期待他的”奖品”,有没有升任中将对他而言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得到最想要的权力!
大战之後,帝国元气受损,加上新附庸属地的管理还未上轨道,须要拨派大量人力,因此佣兵任务大幅减少,大夥都可以休养生息一阵子。
「东日上校,您的特别室已经准备好了。」来通知的军士长一脸羡慕。
「嗯。」
所谓特别室即专供特定人使用的小型色坊,以往只有中将、大将及元帅才有此待遇,此番东日燎领受的恩赏,除侍者一名外,还附带一间特别室,在特别室内,禁制装置会如同在蓝坊时一样解除,而且特别室另有使用规则。
使用一次:E点数2000点。
在里面爱待多久就待多久,爱玩什麽花样就玩什麽花样,侍者全天候永驻特别室,至死专属於你一人。
多少斗犬梦寐以求的天堂。
军士长请东日燎静站在门前的地毯上,让辨识器纪录下特徵,以後408室只有他能够进出,旁人均不得其入。
哔───
「可以了,东日上校。」
东日燎的特别室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套房,浴室、厨房、卧室、客厅一应俱全,还有一间未装潢的空房间,可视主人需要另行改装。
「请问您满意吗?是否需要更动设计?」军士长恭敬的问道。
「这间空房…作成书房吧,设置整排的书架,再放一组沙发和茶几、柜子。」脑海里浮现成重坐在这儿看书的模样,东日燎不自觉得勾起嘴角。
「是,属下立刻筹办。」书房?军士长头上冒出好几个问号及惊叹号,长官嗜书的还真少见。
「全套的军事大全需要额外的E点数可以吗?大概是500点左右…」特别室要添购基本配备以外的物品,都需要花费E点数。
「不要军事大全,要…」成重平时都在看什麽书…?
想不起来。
「三个月内最新出版的书通通买来,不要军事类的,点数不是问题。」
「是…」军官不看军书,怪事。
「就先这样吧,快点弄好。」格局大致上满意,相信成重也会喜欢。
「遵命,您的侍者後日就会送来了,依照规定,首周7天是优待期,完全不扣点数,请上校尽情享受。」军士长低头在工作日志上注明本间特别室的改装要求。
「你说什麽!」倏地回身。
「首周7日是优待期…」军士长被长官的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而且…为何东日上校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似的…
「不是这个,你刚刚说侍者要来了!?」
「是…後、後日就来了,您嫌慢吗…但这是规定…要先检查身体…确定没有…疾、疾病…」军士长在骇人的目光底下渐渐消了声音。
「我还没有指定,哪里的侍者要来!」揪住衣领。
「指、指定?侍者都是由坊监选派的…您不喜欢的话…可以退换,但、但以三次为限…」军士长宁愿晕死过去,也好过面对修罗般的东日上校。
偶知道某种程度而言,偶很恶劣……(掩面跑)
斗犬-61
升任中将的米瑞斯之後证实了军士长所说的规定,他的三名侍者在特别室装修好的那一天,就在房里整齐列队跪迎主人的到来。
米瑞斯对此倒无意见,派给将军的侍者都是精挑细选的上上品,更可贵的是,他们虽然接受过特种的性爱调教,对床第之事极为娴熟,但百分之百都是尚未破身的乾净处子。
东日燎得陛下大恩的事已经传了开来,米瑞斯也为他感到高兴,只是不明白东日向他询问侍者之事时,脸色为何那麽可怖。
因为觉得自己被骗了!
一直以来追逐的目标到头是个虚靶!
他努力争取的荣誉却不能带给他最想要的人!
愿望落空的感觉很不好受,失望、愤怒、震惊…
但有一点令东日燎特别不能接受。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粗暴的抽走成重手中的书,除去初识之时,他几乎没对成重如此无礼过。
「什麽?」成重不愠不火的抬起头。
「少装蒜!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你一开始就知道!四年前你就清清楚楚!」成重既是侍者,不可能不清楚侍者的相关规定,但四年前,他出征前的那番表白,成重却什麽也没说!
「你敢说你不知情!你不知道就算我当上中将,也没有办法要你!」一掌拍碎桌几。
「我知道。」成重平静的说出东日燎已经认定的事实,却只是让他更加生气。
「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告诉我我是在痴心妄想!告诉我不要白费功夫了!」两手死死的按住沙发,把对方锢在双臂之间!
两颗头颅相隔不到15公分。
为什麽不告诉他?
也许…只是担心他没了动力,在战场上会回不来……
不过,他不会承认的,而且说这些也没用。
「没有必要,你总会知道的。」现在不就知道了。
「你…!这就是你的回答!!」为之气结。
成重弯腰从他的膀间走出,拾起地上的书籍。
「你身处一个巨大的牢笼,必须在规则底下行事,我也身处另一个巨大的牢笼,必须服膺自生之始,上天恶意赐予的枷锁。」
「燎,我们是一样的。」拍净书尘,放回架上。
实话说,他不是很懂成重是什麽意思,那个枷锁指的又是什麽,但此时此刻,他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只因成重低垂的眼眉间那股淡然飘渺的哀伤。
浅浅的,似不存在,却萦绕不去。
燎从未看过这样的成重,成重总是冷静,总是优雅,总是强势,总是主导一切。
而不是……
在察觉到自己的冲动之前,他已经紧紧抱住那个人,搂的很用力,宛如想把两人永远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