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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逸闻(64)+番外

葵榆道了声:“受死。”转而朝他袭去。

享桦一手拉着张缘谛不好出招,只能一味防御,好在有尚青天帮忙,二人双战葵榆,还是落在下风。

就在战势危机之际,头顶忽然响起一苍老的声音,这声音如同从天上而来,响彻山间。

“孽障快快停手,莫要再作怪。”

随着这一声震天彻地的话语,万道金光从天而降,霎时间将黑雾驱散,一时竟晃得人睁不开眼。

葵榆用袖子挡住金光,忍不住后退几步,过了好半天才敢再次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降下一朵七彩祥云,云上站立一鹤发童颜的老者,身披紫红道袍,手拿拂尘,额头之上三颗金痣,一脸的庄严平和。

在场人差不多都认得他,以尚青天为首呼啦啦跪下十多位,齐声道:“恭迎掌门师父。”

张缘谛仰着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灵济掌门?!”

享桦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一点欣然之意:“正是灵济真人。”

荼婲飞身跳至葵榆身边,一边冷冰冰的盯着灵济真人一边道:“现在怎么办?”

葵榆目中沉重,眼珠转了两转,轻轻吐出一个字:“跑。”

一旁的大树之上,盘踞已久的李凤天早就注意到这对兄妹的意向,连忙窜下树,打算跟随他们一起跑路。哪知刚游到地上,迎头便扣来一口大钟。李凤天早已疲惫不堪,再无气力施术躲过这一劫,硬生生被扣在了里面。

宋霆雨走过来朗笑一声:“这次你可逃不了。”

大钟之内嗡嗡响了片刻,再无动静,宋霆雨将音陀金钟收回手中,地上再无威风凛凛的李凤天,只余一条细瘦的小白蛇。

而与此同时,荼婲已撑起一把红色的纸伞。这纸伞看上去与普通的伞并无两样,然而撑开来里面却布满光华流转的经文。荼婲轻动朱唇,念动咒语,转眼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包围了两人。

尚青天见他俩要跑,急得大吼:“师父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灵济真人不慌不忙,含笑俯视了他们,只用手指一指对面道:“二位别急着走,看看那是谁。”

葵榆只道他是在诳自己,闭了眼睛专心念咒,可脚下大地忽然震了两震、摇了三摇,身后的舀屏山“咔嚓”一声裂开一道大口子。

众人皆惊,闪目观去,只见一片虚空之中走出四名身穿黑盔黑甲的大汉,每人手中一根铁链。张缘谛瞪大眼睛看去,见他们四人都遮着脸,看不清长相,若仔细看去,那盔甲之下似乎也并无肉体,如同四具盔甲行走在空中。

葵榆和荼婲见了来者终于慌乱起来,咒语也随之错乱。四根铁链迎头套来,二人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牢牢套住,红伞也落了地。

灵济真人见他们已被擒住,微微颔首道:“替老夫给麟殇魔君带好。”

四个盔甲人无人答话,拖住挣扎着的葵榆和荼婲调头就往回走。葵榆奋力的仰头盯住灵济真人,眼中满是愤恨。耳边忽然响起“沙沙”之声,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条小白蛇游到自己身边,摇头摆尾很是焦急。葵榆愣了一瞬,随即动了动胳膊,小蛇迅速钻进了他的袖子。

黑盔甲人奉命前来捉拿两位叛徒,任务完成之后,便重回魔道,山门关闭,舀屏山再次归为平静。至此,一场恶斗也终于算是平息。

张缘谛还呆愣愣的望着天空,直到享桦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脸才回过神来。可等他回神之后发现,灵济真人已经不见了,在场的灵虚宫弟子们都在清理战场,搬运死伤的师兄弟们,而他自己,一直紧握享桦的那只手,也已经被汗湿透。

张缘谛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出手,在身上擦了擦,又仰头问:“灵济真人是何时离开的?”

享桦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弯起嘴角笑道:“在你发呆发得最严重时。”

“呃……”张缘谛哪里知道自己何时发呆最严重,只觉得享桦又在调侃自己,便不满意的撇撇嘴。

享桦知道自己又历经一场大劫,其实他一路走的每一步都是又惊又险,但惟独这一次最为开心,看张缘谛也是越看越觉得有趣可爱。

心情大好的揽住对方肩膀,他眯起细长的眼睛道:“小笨蛋,这次回去多吃些好的补补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结局,后面还有一些内容~

☆、相恋之道(上)

舀屏山一战后,一行人又回到了光塔山脚下的小镇上。

张缘谛见灵虚宫诸弟子按掌门要求,将受伤以及死亡的弟子先行送回太华山,便好奇的问享桦:“心都被挖了,还能救回来?”

享桦道:“灵济真人乃成仙之体,他说有救,那便是有救。”

张缘谛啧啧赞叹,同时又后悔没能多看两眼这位神仙大爷。他那日受了不少惊吓,回来之后胡吃海塞两顿又开始上吐下泻,哼哼唧唧的缠着享桦照顾他,享桦看他这副蠢模样实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喂他吃过药后,便让他上床去休息,不准出客栈乱跑。而享桦自己与扶黎另有事情要谈,安顿好他便出门去了。

张缘谛见计谋没有得逞,很是沮丧,在被窝里躺了一个时辰就闲不住的下床溜达到后院。

宋霆雨与尚青天因为要处理一些琐事,还要在此处多留两日。此时二人正在马厩刷洗各自的坐骑。张缘谛趁他空闲之时过来闲谈道:“宋兄,你这额头上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眼?”

宋霆雨闻言羞涩一笑:“惭愧惭愧,我还没有修炼到那个境界,这东西现在也只是徒有其表。师父说,若我能够突破天阳神功第六重,天眼便可开,可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妖魔作乱之事,就没有练功,实在羞于言表……”

张缘谛本意是闲聊天,可见宋霆雨越说眉头蹙得越紧,似乎真的很惭愧,不禁打心眼里觉得此人过于严肃正经,不适合用来调侃,便敷衍着安慰他两句转移了目标。

马厩的隔壁是牛棚,牛棚里拴着一头全身油黑锃亮的大公牛,乃是尚青天的坐骑。此牛不仅体壮力强、四肢粗壮,而且食量奇大,嘴边常年挂着青草,从不拿正眼看人,傲慢得很。由于上次尚青天急着赶去救人,把它扔在了半路上,这家伙就记下仇了,有空就拿犄角去顶尚青天的屁股。好在尚青天皮糙肉厚,至今为止还没被顶受伤过。

张缘谛见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刷子敲打这牛,嘴里还忙忙叨叨道:“你这丑家伙,别不听话,过来洗个澡,瞧你这一身泥,闻着贼臭……叫你跑,还跑!回来!”

公牛“哞”地长鸣一声,一抬前蹄,撞翻了牛棚的大柱子。顷刻间,顶棚塌了一个角,连残雪带尘土扬了尚青天满头满脸。尚青天刚要骂,瞥见张缘谛一脸震惊的站在一旁,在百忙之中对他一笑:“小道长莫怕,这畜生就是倔,就是欠抽,我抽它两回就好……”

正说着,那牛仿佛听懂了一般,低头对准尚青天的屁股一拱,登时将这体壮如山的汉子拱了个狗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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