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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犬外传(9)

作者:韧心 阅读记录

但今天这个人是白西,这些年的丰功伟业证明了他是不折不扣的能臣干吏、良将,也是绝佳的谋士,他为帝国赢取的利益比後面那票少将、一堆中将,还有旁边这个白痴殷都多。

不能杀死他,这名男子死了,计划也许要多推迟几百年…

「你在犹豫什麽!下令处死他们!我是元帅就不会妇人之仁!」殷不知是太想除掉白西还是怎样,说话开始放肆,也未使用敬语。

「元帅大人。」白西挺起胸膛。「您是不相信白西誓为人皇尽忠的诺言吗?」

解未言语。

铃亮的低笑声倏地盈满弥漫著肃杀之气的会议室。

白西绕过长桌,取下挂在墙壁上装饰用的蒙古大砍刀。

「那就…以此为证吧。」

语毕,反手往自己的右肩胛狠狠划下,混合著碎骨与筋肉分离的恐怖声音振动每个人的耳膜,鲜血如飞箭般朝四面八方喷射,最靠近几人的挺拔军装当场血红一片、怵目惊心。

「中将!」白西派的将军大惊失色,纷纷涌上,但被伸手制止。

白西抿著唇,弯腰拾起断臂,微微踉跄的走向解元帅,两旁的中将皆不自觉的躲开。

「白西以此明志。」

他将鲜血淋漓的右手臂置於桌上。

当下有不少人露出『这家伙脑袋坏掉了』的表情,这间会议室大夥进进出出,谁都知道哪把蒙古大砍刀是中看不中用的老古董,刀锋早已凹凸残缺,使来杀鸡都不行,他竟拿来剁自己的手!

严格说来那根本不算剁,而是用极大的蛮力硬砸砸断的!

斗犬外传-19

「白西,你以为来这套有用吗,我告诉你…」

砰!

沈重的搥桌声打断了殷将,殷怒火中烧的正欲开骂是哪个不识相的混蛋,转过头才发现那个混蛋就是白西口中常说的黑混蛋。

黑金的座位离白金自断一臂的地方相距不到五步,别人都被溅得一头血水,就他没有,白西的血好像也跟他的人一样,与黑金不合,遇上某人就会厌恶的自动转弯。

但此刻可没人敢随便拿这事说笑,因为黑金中将深不见底的双眸里蓄满了雷电狂风,彷佛眨眼就能置人於死。

「这个会议太无聊了。」黑金推开椅子,长颺而去。

黑金派的将军对他们领袖的作为面面相觑,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们可没老大那个胆,敢在项星会议上拍拍屁股走人。

「……宇,清除会议记录,还有,今天的事谁都不准再提。」

解让步了,同时失去白西、东日燎以及…黑金的代价太大,他只能向怀宁说抱歉。

「散会。」

元帅的命令,即使有不满,也必须遵守,这是绝对的军规。

「你…你…」殷将眼睁睁看著众人鱼贯而出,将他藉故杀人的期望泡泡戳破。

「白西,你跟我来。」解不理会殷,硬声命令。

「是。」

白西随他走进元帅专用的侧间,缺席项星会议的参谋长正窝在古朴宽大的木椅里,脸上缠著遮住右眼的厚厚绷带。

「拿去,喷在伤口。」从茶几上凌乱的急救箱里翻出一罐钢瓶,抛给对方。

「谢元帅。」单手接住高效凝血剂,白西终於露出有点轻松的模样。

「白西,你这性格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朔狭促的取笑他,会议室与元帅侧间的墙面刻意未装隔音板,因此朔在包扎的时,对会议发生的事也无所遗漏。

「彼此彼此,朔大参谋长。」元帅挖你一颗眼球,不也是因为你爱虎嘴拔毛的性格所致。

「讨人厌的家伙。」朔嘟嚷著支起手杖。「元帅大人,我要回去休息了。」

「嗯。」解没说什麽,迳自领头往外去,方位已自行选定为朔的寝室。

这就是他的元帅,无情、却又让人著迷的斗犬。

白西直挺的目送二人,待门一关,他猛然往後接连跌了好几步,直到重重撞上墙壁才勉强稳住身体,他知道自己情况不妙。

「shit…」

平常拇指一推就能撬开的瓶盖,现在却抖得怎麽样也开不了,不小心手掌一歪,凝血剂掉到地上,一下子就滚得老远。

白西只是膝盖稍弯欲去捡拾而已,整个人便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桌椅的轮廓渐渐模糊,影像也左右晃动不休。

喀…喀…喀………

脚步声似从远处传来,在狭窄的视距里,白西看见他的凝血剂被人取起。

有人在他身旁蹲下,未经同意一把撕开了他破布般的肩袖。

嘶────

血色喷雾替烧灼的伤口带来的清凉。

「吃下去。」一颗青色药丸递上,但白西因失血过多而浑身痉挛,牙关闭得死紧,对男子的声音毫无反应。

「………」

男子自己含住药丸,粗鲁地掐开白西双颊,俯身便将药丸强行哺进他嘴里。

斗犬外传-20

「别……碰…我…」

「你又能拿我怎麽样。」男子冷漠的夹起一张又一张的无菌布往白西的断臂处塞填,每塞一张,白西都痛得剧烈抽蓄。

「…杀了…你…」倔强的撂出狠话,但他虚弱到冷汗都发不出来,四肢有如被冰入寒窖,惨无血色。

黑金塞够了无菌布,俐落的再喷一遍凝血剂,最後以弹性网纱固定,他常年在沙场打滚,看多了断肢残体,急救技术也相当娴熟。

「冷吗?」黑金问。他在发抖,虽然不知道是气到发抖,还是真的因冷而发抖。

「冷…你个…头。」莫约是药效发挥作用,白西看起来好多了,至少意识不会如同鹅毛柳絮,轻易随风飘走。

解下墨黑的军大衣,披在白西身上,这件是帝国特为将领制作的军装,十分保暖,即使只穿这一件也能昂首无畏的走在零下50度的冰原。

「拿走…」白西咬牙拨开大衣,他虽对宿敌的举动摸不著头绪,但有一点他绝对清楚---他才不要接受黑混蛋的施舍!

黑金不是施舍,斗犬都是不懂同情与慈悲的战斗机器,他只是觉得白西一直抖令他不悦,肝火上升,有一种自己也不明了的不痛快。

拉起大衣再度包裹住白西,下一秒,将人打横抱起。

「你干什麽!放我下来!」无力的挣扎令他想起往事梦靥,可恨!

「我没有必要听从你的要求。」好轻,比他想像的还轻上许多,他到底都吃了些什麽。

「…你…别走那里!」用力拉扯黑金长发。

男人停下脚步。

「…右边左转,直走到底,有密道…」喘息加急,白西的唇色蜕得几乎和雪颜色相同。

黑金无异议的抱著他往那方向走。

军本部大楼竟有通往第7营区的密道,知情此事的人肯定没几个,但若给殷将那样的人知道,别有用心、意图不轨的大帽子白西就戴定了。

白西认为黑金不会说出去,但这不是信任,他也不会承认这是信任,至於这是什麽,谁要跟他开斗见山的问,他就会让那个人眼耳口鼻七孔流血、关门大吉,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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