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摇了摇头，没有再与他说下去，转向了康熙，终于是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康熙环视一圈四处目不斜视的众侍卫：“这些都是你的死士？”
“是。”
“你带他们来是要做什么？杀了朕？”
“来带你回去。”
胤礽嘴角一抽，这话听着……怎么总觉得怪别扭的呢。
“回去？朕还回去做什么？！皇位都是你的了！朕回去当人笑柄吗？！”
福全放低了姿态，康熙却是咄咄逼人，胤禔忍不住插嘴：“您自己也知道都不是皇帝了，还一口一句朕的……”换回的自是康熙的白眼一个。
“只要你随我回去，怎么阳都随你。”福全耐着性子劝哄道。
“回去不是你死就是朕亡，你要朕如何与你回去？！与其如此不如就在这里朕与你做个了断罢了！”
福全不赞同道：“不，我不跟你打，单打独斗我肯定赢不了你，我要你跟我回去也不是要你死我亡，你不是能受得了苦的人，又何必在外头风餐露宿四处奔波讨生活？”
康熙听了这是话气得脸都青了，胤礽闻言却是怀疑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只想要玄烨随我回去。”
好嘛，连称呼都变了。
胤礽好笑道：“回去了你还能把皇位还回来不成？就算你肯皇阿玛也不可能再容得下你。”
“还不了，皇位现在也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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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现在也不是我的，福全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之后康熙把他领进了房间里去私谈。
被隔绝在外的胤礽在门上踹了两脚最后被胤禔拖了开：“算了，迟早能知道的。”
胤礽甩开他的手，转头扫一圈院子里一直扮木头人的众侍卫，也不过十来人，各个表情严肃目不斜视，胤礽冲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头儿的人抬了抬下巴，问道：“你们是裕亲王的人？”
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答了：“是。”
“是宫里的侍卫？”
“不是。”
“只是裕亲王的人？”
“是。”
“除了是和不是你不会说其它的了？”
“……太子爷想听什么？”
胤礽冷嗤：“太子爷？皇帝都让你们主子裕亲王给当了，爷这个太子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
“说吧，裕亲王说皇位也不是他的是什么意思？”
“圣祖皇帝驾崩之后裕亲王登基两个月暴毙而亡，还位于圣祖皇帝皇九子。”
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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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心抢你的皇位，当了皇帝才发现那个位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皇位我还给了你的儿子，九阿哥聪灵机警心怀广阔，性纯心善而不仁弱，他会是个好皇帝的。”
康熙嘴角直抽搐，胤禟那小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奇思妙想倒是一大堆，闯起祸来第一个就有他的份，这样的人能当得好这个皇帝？怕是把他大清败了倒是很有可能……
“你别小看了他，他还是有担当的，又八面玲珑与几个阿哥交情都不错，而且，只有他，我相信他不会对我那些儿子下手。”
“你都决定了，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胤禟已经登基了，我和你都是已死之人。”
“这就是你的目的？”康熙冷哼：“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倒是真能耐。”
“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留在身边，只有这样你才会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福全说得极为认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康熙，这么直白的话语倒是让一个劲想要呛他的康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尴尬地咳了咳，康熙转开目光，福全却是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根处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康熙对他的提议颇不以为然：“我跟你走做什么，保成他们还在这里。”
“他们两个大概不欢迎你留下跟着他们一块。”福全毫不留情地戳穿残酷的现实。
“那也不需要跟你走，你自己也说了你我都是已死之人，还回去做什么。”
“我们可以去江南，我在那边有田产，扬州，苏州，杭州，随便你选。”
“我要去找小桂子和容若。”
“……这个不行。”
“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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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胤禟那小子都可以当皇帝了……”胤禔摇了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你说我们当年都是为了什么啊……”
胤礽把门窗拴好阻止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也不再管那些还跟木头一样杵在院子里的侍卫，脱了外衣爬上了床，顺便横胤禔一眼：“你这口气听着可够酸的？怎么？嫉妒了？还是后悔了？”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实在是有些太出人意料了。”
“小九当皇帝不挺好的。”就冲着自己送了武功秘籍给他的份上，他也有责任帮自己将之发扬光大，再要是成了阶下囚那就是委实对不起太子爷的殷殷期望。
“你说……他会跟二伯走吗？”
“不走打晕了扔二伯让他带走。”
“你说真的？”
“当然。”胤礽笑了笑：“你还想带个成天对你呼来喝去把你当使唤丫头的累赘在身边不成。”
“那倒是不想……”
“那不就结了，放宽心，二伯带着他十之八/九是去江南，又不是去天边，有什么好操心的。”
胤禔当然不操心那个，他只是觉得康熙未必会听福全的话乖乖跟着他走，他要是肯自己走那是最好不过的，要是不肯，难不成还真要像胤礽说的那也敲晕了强行绑上路？
不过胤禔的担忧其实完全是多余，第二日一早，福全就把他们叫了过去，说是要他们原原本本地说出真实想法，到底乐不乐意康熙跟着他们，好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胤礽倒是无所谓：“随便，爱跟不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您虽然是阿玛，但也不能指望我们日日伺候着您，就像二伯说的，以后我们风餐露宿睡山洞都是经常的事情，而且我也就那么几千两的银票，花完了就没有了，虽然我们不会让您去外头抛头露面攒银子，但是您想像以前一样过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那也是不行的，您自己考虑清楚吧。”
好吧，这纯粹是胤礽在吓唬康熙了，风餐露宿什么的其实他们基本没有过，到了哪处胤礽都是花的大价钱住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至于银子，宋老爷给的那些金条怕是下辈子都用不完。
只是他这么一说，康熙倒真是犹豫了，胤禔很想笑又怕被康熙看穿，憋着笑意转过了头，福全仍旧是直直看着康熙，等着他做决定。
“朕要先与你约法三章。”
“你说。”福全好脾气地应道。
“其一，朕虽然不是皇帝了，但亦不会听命于你。”
“我都听你的。”
“其二，扬州，苏州，杭州，或者其它地方，你有多少房产田产商铺都得交到我手里。”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