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焰的目光深处是这么地认真，认真到让竹素生心悸、认真到再次让他动摇。闻焰低下头亲了竹素生一口，爬上墙头上的闻小狐恰好看到这一幕。
闻小狐：“……”
一定是他看错了，父亲怎么会吻竹素生呢。
于是闻小狐落回镇守使宅院子里。
“小狐。”猫熊师兄好奇这闻小狐怎么又折回来了，他不是要翻墙过去找竹素生过来吃早饭么。
“没事，竹素生一会就来。”闻小狐满脸心事重重。他内心不受控制地提醒着他：是真的！父亲真的吻了竹素生！
闻小狐脸上一垮。
难怪总是看到竹素生衣冠不整地从父亲房中出来，原来父亲和竹素生之间竟然是那种关系！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自己一无所知！
闻小狐脸上变得凶恶凶恶，他手上抓住一颗冬日落尽的花枝“啪”地一声折断。
猫熊师兄：“……”
这闻小狐不太对劲。
柏承归起床到前厅餐桌的时候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魏紫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一口喝尽总算是清醒不少。至少那个留在镇守使署过夜的洋人，第一次享受到东方烈酒的克伦威尔一脸痛苦。不一会，闻焰归来，竹素生留在自己宅子将自己打理好之后才翻墙回闻焰宅子中。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这早饭。几个孩子依旧热闹，就是闻小狐偷偷瞧自己父亲再偷偷瞧竹素生，直到闻焰和柏承归去镇守使署的时候，竹素生便伸出手指在闻小狐脑袋上弹了一下，闻小狐“哎呀！”了一声咧牙：“竹素生你！”
“怎么心不在焉的。”竹素生笑着问道。
“哼！”闻小狐冷哼一声别开脸。
这闻小狐和自己闹气脾气来了，这是怎么了。竹素生没再多问，他将自己怀中等着要吃的孩子给喂饱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给喂饱了。慧宝吃完早饭之后和大家道别便去警察厅当差，这闻小狐一脸怨念地将这早饭吃完便跑了。
于是这桌子上留下照看着几个孩子的丫头、竹素生、猫熊师兄、魏紫和满脸痛苦的克伦威尔。
“我的脑袋要被你们东方的美酒烧坏了！真是抱歉，亲爱的，我得先回去了。”克伦威尔说道，此时此刻，他很想回法租界租来的客栈里休息整整一天。
“好的，请便。”
于是克伦威尔和他们道别之后回法租界。
竹素生将自己怀中的孩子丢给丫头照顾出门。
“去哪？”猫熊师兄问道。
“找小狐。”说着竹素生离开镇守使宅邸。
闻小狐离开家中之后便跑到海河边坐下吹冷风，他想不透。父亲和竹素生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真的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如果真是的话……一时间，闻小狐心乱如麻。
如果是竹素生的话……
陷入沉思之中的闻小狐被人拍了拍肩膀然后来人和他一起坐在海河边上看着海河上破冰划过的船只。
“在看什么。”竹素生问道。
“哼！”闻小狐冷哼别开头。
竹素生心中暗笑，看来这闻小狐真的是在和自己闹别扭了。竹素生伸出双手捧住闻小狐的脸将他那张臭脸扭过来对着自己：“怎么，和我置什么气。”说着便揉捏闻小狐的脸，闻小狐被揉捏得话都说不清：“泥放开我。”
“嘿！”竹素生将被揉的发红的脸放开。
“说吧，什么事。”竹素生摆动着自己的双腿，这人落下去掉进海河里没，这种天气，要真掉下去一定会冻僵。
“哼！”闻小狐不想和竹素生说话，可这件事要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只会越来越难受、越来越不安。所以闻小狐干脆说道：“我看到父亲吻你了！”
闻小狐的话让竹素生一僵。
“父亲为什么要吻你，你和父亲是什么关系！”闻小狐着急质问道，他想知道，不然这件事会成为自己心里的疙瘩，会因此变得越来越焦虑。
竹素生他没想到竟然被闻小狐看到了。闻小狐的疑问，一时间，竹素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和闻焰是什么关系？
邻居？朋友？呵呵，自己这么说连自己都不相信。他们可是做了亲密无比的事情还被闻小狐撞见了他们的亲吻。所以就算自己将自己和闻焰摆在朋友的位置上，别说闻小狐不会相信，恐怕他还以为自己愚弄他吧。
该给出什么答案，真是令人感到头疼的事情啊。
“如果，我和你父亲在一起。如同爱人一般，小狐会怨么。”叹了一声，竹素生看着撑着船的船只说道。
果然！他们果然是那种关系！明明想要很生气地大声质骂竹素生的，可这个答案和自己心里所猜想的是一样的时候，闻小狐倒没办法大声地对竹素生质骂了。
他怨么？怨竹素生和父亲在一起？
可怨了又怎么样了？逼迫他们分开，闻小狐可不相信自己能逼迫自己所敬仰的父亲。难道要让自己将所有的怒火对准竹素生？但这件事不只是竹素生一个人的事情啊
闻小狐有些迷茫。
从最初看到他们亲吻的震惊到现在的面对；从想要大声的质问到现在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闻小狐心思复杂。
说到底，这件事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人的事情。闻小狐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他将所有怨和罪过全部放在竹素生身上这是不对的，让竹素生一个人承担，闻小狐自问做不到。
“……我不知道。可是，竹素生。我想问父亲。”只有父亲，只有父亲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焦虑复杂。
竹素生伸手摸摸闻小狐的脑袋：“对不起……”
这样的事情，竹素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闻小狐心头难受，竹素生心里也不好受。闻小狐默默站起：“我去找父亲。”
“好。”竹素生道。
在闻小狐离开之后，竹素生在海河岸边呆了一会才起身回去。在他刚回大经路的时候看到韩世文。韩世文和他招呼道：“竹素生。”
“世文兄这是上哪去啊。”竹素生扬起笑脸。
“去城隍庙。”韩世文回到。他爹让他去城隍庙投点钱，他把这事给忘了，所以今天给补上。
“巧了，我正想上城隍庙喝茶。世文兄一起？！”
“行啊！走，咱们一起。”韩世文乐呵。
于是，竹素生和韩世文前往前往城隍庙。待到他们到城隍庙的时候，这城隍庙热闹不已。
韩世文在城隍庙投了钱之后便出来和竹素生去茶寮喝茶。
在这大冷天喝上一口热乎乎的茶，这真是舒服的事儿，韩世文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对竹素生说道：“威廉公爵给咱们八大家下了请帖。到时候我哥带我去看看。”韩世文对即将到来的耶诞节期待不已。
“是么，巧了。我也收到了请帖。”竹素生说道。连带请帖送过来的还有那几身洋衣服。
听了竹素生的话，韩世文惊喜：“到时候咱们可一块玩了！”
“这是自然的。”别说韩世文，竹素生倒想试试那身洋西服、去见识见识这洋人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