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

李明：你出来我要上厕所。

张亮：去另一个，又不是就这一个厕所。

李明：蹲马桶时间长了容易得痔疮。

张亮：我坐在马桶盖上呢。

李明：靠。当时买这房子的时候我就不乐意，怎么还得两个厕所啊，一个足够了。占空间，浪费钱。

张亮：【开门出来】你个话痨，真不想搭理你。

李明：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恼了。

张亮：我让你别打趣你爸，老爷子说不定在那查什么呢。

李明：【惊觉】你这么一说……

张亮：你爸多不容易，他肯定不愿意告诉你妈，自己在心里憋屈着，你就不应该只告诉他一个人，两个家长在一块好歹能互相出出主意安慰安慰。

李明：……嗯。

张亮：你看你对你爸出柜之后咱俩过得多逍遥，一点都没考虑到你爸一个人在那难受，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可耻。

李明：可耻还不至于吧。

张亮：来。

李明：【老老实实让他抱住】爷，你想太多了，我们不逍遥能怎么办？成天忧心忡忡的也没意义。

张亮：……

李明：其实逍遥归逍遥，咱们现在不还是每天提心吊胆的吗？之前也没少受精神折磨。

张亮：嗯，这句话还有点道理。

李明：所以说你别没事就自责，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亮：行了行了，你能不话痨么？越来越能说了。

李明反抱住张亮，把自己这几天掩饰的忧虑传达给他，张亮紧了紧手臂作为回应。所谓的互相支持和安慰，对老夫老夫来说，只需要一个拥抱而已。

第66章 2011年1月19日，星期三

下班后，万家灯火中的一盏厨房灯下。

张亮：别放盐了，你想齁死谁吗？

李明：哦哦哦。

张亮：搅一下，不然就糊了。……我让你搅一下！【抓着李明的手掌勺】你真是拙得惊天地泣鬼神。

折腾半天，李明终于把可乐鸡翅端到桌上。

李明：【叉腰长叹】真是太不容易了。

张亮：这么简单的菜你还说不容易。【尝了尝】嗯，别说，我觉得你比我手艺好。

李明：真的？

张亮：真的。

李明：【就着他的手咬一口】胡扯。你讽刺我。

张亮：这叫鼓励，免得你以后献殷勤只能炒茄子西红柿土豆辣椒。

李明：……哎，张亮，我从以前就想知道，你这高超的厨艺是哪学的？

张亮：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吮手指】我当年还是纯零的时候，也是很贤惠的。

李明：啊？！

张亮：怎么，不信啊？

李明：你当过纯零？

张亮：刚进圈的那会儿是……我想想，当了四年左右吧。

李明：……【摔筷子】

张亮：怎么了？

李明：不爽。

张亮：这有什么不爽的，在碰见你之前我就转型了。【用胳膊肘捅他】你没亏。

李明：我又没说觉得亏……我是想，你纯零的时候我怎么就没遇见你呢。

张亮：废话，那时候你才多大？才十八。

李明：你怎么就转型了？

张亮：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觉得纯零不是人当的。你别只吃你那个难吃的可乐鸡翅，还有别的菜呢。

李明：【酸溜溜】还毁灭性打击……

张亮：【笑】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你吃哪门子邪醋。人生在世的，你得允许我在你之前有那么一次两次的怦然心动吧。

李明：我能毁灭性打击你一次把你变回纯零吗？

张亮：你想让我变成纯零吗？

李明：不怎么想。

张亮：那你费这劲干什么。

李明：想试试我的影响力。

张亮：你真闲出病来了。

李明：反正我不爽。

张亮：行了，你以为我愿意当点五吗？

李明：【傻笑着凑过去亲他】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张亮：滚，满嘴是油。

李明：我说你能不能像纯零的时候那么贤惠。

张亮：不能，性格已经扭曲了。

李明：【搂肩】我就喜欢你这种扭曲的性格。

张亮：我就喜欢你一脸狗腿样凑过来献殷勤。

两人打情骂俏着吃完一顿饭，讨论了一下置办过年衣服和买年货的事，看电视、洗刷、睡觉，不在话下。

第67章 2011年1月20日，星期四

张亮下班回家，打开客厅灯发现李明横在沙发上躺着。张亮坐在他身边呆了一会儿，把他蹭到上腹的衬衫拉下来盖住肚子。

李明：【张开眼睛】嗨。

张亮：嗨，又用脑过度了？

李明：【抬手遮灯光】干这行太费脑子了。

张亮：再睡会儿吧。

李明听话继续躺下睡，张亮出门买了只鸡回家炖汤，端上桌把李明拍起来。

李明：【抓着屁股进饭厅】哟！鸡汤！你是不是想让我夸你贤惠啊？

张亮：你不想吃是吧。

李明：想想想，我错了。

张亮：【给他盛汤扔在面前】你说你没少吃也没少喝，怎么还瘦了？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李明：谁让我天天被上司ＳＭ呢，我瘦了帅。

张亮：帅什么帅，本来就长得老，一瘦更显得沧桑了。

李明：哪沧桑了？三十岁就该有三十岁的样子，我现在就是三十岁的长相。【喝汤】你才不正常，自从咱俩认识你就是这张脸没变过，不知根底的人还以为我老牛吃嫩草呢。

张亮：那多好，肯定有不少人羡慕你。

李明：看把你乐的。

张亮：还不都是你捧的。

李明：嘿嘿，被你识破了。

张亮：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李明：咳，吃饭呢！你到底是想让我吃胖点还是折磨我啊？

张亮：哈哈哈。多吃点，你脸上有肉帅。

李明：……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怪吓人的。

张亮：我这是对你负责。你想啊，你爸妈打上门来，一看你瘦成这样肯定怪我照顾不周，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被上司ＳＭ了。

李明：那你也不用笑得这么慈祥，笑得我身后一阵阵发冷。

张亮：你这人就是欠，冻死你算了。

李明：【深情地】我需要一堆温暖我的火苗。

张亮：抱暖气片去。

李明：我不，我要抱人。

张亮：都累成这德行了还有这闲心？你真行。

李明：我又没说要做！你自己满脑子黄色思想还怪我。【倾身抱住】就让我抱抱……你说要是没有你，我这一天天身心俱疲的，找谁说去。

张亮：唉，我真是辛苦，长着嫩草的脸，干着老牛的活。

李明：我知道我是你甜蜜的负担。

张亮：你自己说出来不恶心吗？

喝鸡汤，接吻，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却很自然地交错进行着，在这寒冷的冬夜，这两位的屋子里格外温暖。

第68章 2011年1月21日，星期五

李明买了香蕉和柚子回家，准备了白糖烧上热水候着在外吃喝应酬的张亮，十一点多，听见找钥匙孔的声音，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