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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君剪韭(14)+番外

作者: 司马拆迁 阅读记录

第13章

方忆杭被我吻得动情,眼睛嘴唇都湿润,仿佛漂亮的白石膏雕塑有了温度。我拍他脸颊,他看着瘦,脸上却有些未褪尽的婴儿肥,我大笑,说:“等我。”他点头,答:“大堂。”

他肩膀上都落了雪花。

我从侍者盘中再端一杯香槟,宴会厅里露西和法瑞卡说话,李成成留卓小姐应酬宾客,走到我面前,递出一张房卡。

我对他摇晃车钥匙。

陈迥明和吴悠、齐敬恒在一起聊天,吴悠摇头晃脑地吟:“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我捏起他下巴亲口:“你懂什么,小学究。”

吴悠在我转身后笑嘻嘻地说不知今夜多少芳心破碎。

侍者为我拉开大门,送上外衣,在那扇雕花漆金的木门关上前,我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齐敬恒,那么远的距离,他甚至不许我看清他的表情。陈迥明在吴悠背后对我摇头苦笑。

我抓住方忆杭的手像飞越城市一样跑到停车场,他死死反抓着我的手抓到手指发白。我站在车前还未上去,又被他拖住手说:“你喝醉不能开车,我送你回家。”

我从善如流地递钥匙给他,坐上副驾,他拉开车门,俯下身,上半身横在我身上为我系安全带。我搂着他的脖子吻他的嘴唇,捏着他下巴强迫他张嘴,闭上眼纵情地吻他。方忆杭按着我的胸口匆匆推开我,我看见他整齐的发丝凌乱,一脸固执地说:“你不想吻我就不要这样。”

我笑着捏他脸蛋:“还是小孩子啊。”

方忆杭镇定下来,他平稳地把车开到我家楼下,我带他上楼,说你手很冰,去洗个热水澡。今晚可能发生什么我想大家都很清楚,我给他时间考虑,我希望这事发生得你情我愿和平友爱,不要做完了惹一身骚。客卫里传出水声,我找了找安全套,关上照得人发热的吊顶大灯,开角落壁灯,调高暖气,自己也去放了缸热水。

方忆杭要做他的心理准备。我换了浴袍,叼着烟,靠着窗台向外看,雪花越飘越大,整座城市的灯火都被这场温柔的夜雪包容了。

方忆杭也穿着浴袍,慢吞吞地赤着脚走出来。我问:“醉没?”

他不语。我道:“那再陪我喝。”

我拎着酒瓶,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他犹豫一阵,也坐下。方忆杭问:“你喜欢的究竟是齐敬恒还是吴悠?”

我说:“问这种问题你想我萎吗?”

我萎了才想起李成成今天和我提过一事,这厮叫人去拍了个官窑瓶子,想送他爸寿礼,结果他爸听他说要娶卓安琪差点当他面把瓶子砸了。李成成就跟我说,要是我把方忆杭这小子弄上手,他就送我了。

我伸手去揉他脑袋:“折价分你50%。”

方忆杭冷静地说:“你说这个我也要萎了。”

我笑得烟都要掉在地毯上。

我去吻他,这回我眼里是他。我亲了一下他的鼻尖,问他做不做。他又抬头看我,问:“对你来说,做爱是什么?”

眼神太过虔诚。我说:“性就是性,没有其他。”

他说性不是离爱最近的方式吗。

我问他你不会是处男吧,和佳奇没上过床?

他没说话,等于默认上过。我想想自觉无聊,告诉他:“给你个机会,要么让我喝醉,要么你屁股破处就在今晚。”

他沉默了一会儿,端起酒杯陪我喝酒。结果我没醉,他先把自己灌醉了。

我把他放上床,白色浴袍解开,掉到地上的时候他或许因为冷,颤抖了一下,仍闭着眼,不就是等我做什么吗。

我没见过这么清纯又欲拒还迎的,像只什么动物,时不时睁大眼睛伸出爪子挠我一下。我逗他也跟逗动物似的,先去摸他的阴茎。我的手指沿着他小腹一路刮下去,他小腹上的肌肉绷紧,年轻的皮肤在晦暗灯光下闪着绸缎一样暧昧的光。撸了两把,他的阴茎勃起,搞得我也有点硬,我知道他在装醉,我真正烂醉如泥被人各种含各种舔都硬不起来,几乎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我拉他坐在我怀里,阴茎又硬又热顶在他臀后,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然后就这么抱着他给他手淫,方忆杭不像齐敬恒,但是有些像吴悠。我想到吴悠,吴悠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会装,撒娇让别人给他扩张,到最后眼里都是亮晶晶的眼泪。

高潮时他醒来,低叫着断断续续射在我手上,看存货有一阵没做过。

我把他的精液全抹在他屁股上,说:“教你个乖,在床上不老实最傻。”他脸顿时红了。

之前我抓着他的手给我自己弄,揉着他的屁股,他反而下定决心地把腿打开得更大。听到我那句话,他又低哑地问:“吴悠……还是齐敬恒?”

他反坐在我怀里,我只看得见他后脑和发红的耳垂,还有背脊中间一道深深向下的凹线。

我说:“齐敬恒。”

方忆杭点头,爬起来面对我,还在高潮后的余韵里,眼眶发红,问我:“要做吗?”

我低下头和他接吻,说:“下次再给你破处,睡吧。”

他看着我说:“我想喝酒。”

我捡起浴衣披上,拿酒杯出去,倒一杯清水递给他。他赤裸着身体,端酒杯的手很白很骨感,看他喝完水,我又踩着他落在地毯上的浴袍拿起酒瓶,问:“还有什么想要的?”

他在我身后的床上,清晰地说:“你不要难过了,韩扬。”

我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仰望我纱帐缠绕的床顶问:“你对我什么有兴趣?”

方忆杭说:“你好像……什么都能把握住。”

可我甚至抓不住我的爱人。

我又侧过身去吻方忆杭,我好像喜欢上吻他,他喝水,我喝酒,我看着白葡萄酒在夜里微泛荧光的色泽,说:“小朋友,没遇见齐敬恒,我不可能变成吸引你那样。”

方忆杭默然,他说:“我睡不着,你可不可以跟我讲一讲,你以前什么样?”

我说你让我想想。

人人都知道我妈为帮我爸生孩子死在手术台上。其实要我说,我妈不该生我的。她早就帮我爸生了一对孪生儿女,一儿一女一个好字。我姐韩瑄早出来四分钟,她孪生弟弟韩瑾。

韩瑾八岁夭折。我妈开始魔怔,总做梦韩瑾会回来找她,非要再生,为我这么个东西送命了。

我周围的人都暗自觉得这笔买卖划不来,我好像天生就是来跟我爸斗气的。我十五岁那年过年,彻底和我爸闹崩,他砸了我一个烟灰缸,我没躲,就把我砸进医院了。

第二年送我出国读高中。

高中三年,我能玩到重读一年,每天和富家子女厮混,进大学后大一就连挂三门课,留校察看。

当时我打算期考作弊,抓到了看韩世景那边什么时候得到消息,要把我换去哪个学校接着丢人,没抓到算我赚了。

然后我遇到齐敬恒。

他逼着我搬去他那,期考当天还要早上八点搭公车去图书馆复习,我就为和他上床,一天把一学期的书都啃了,没作弊也低空飞过,然后发现,这样也不差。我并不是那么想离经叛道,也不该蠢到为谁毁了自己的人生。这个弯一旦转过来,我的路就无限宽广。世界上所有门都向我打开了,我不再介意别人说我是韩世景的儿子,从遇见齐敬恒起我开始做韩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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