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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外(54)+番外

作者:机械性进食 阅读记录

“出事了!”

孙敬寒始终对柴可放心不下,为手机做了特殊设置。他的手机设置成静音还会响铃,肯定出了大事。

“孙哥……”电话那端传来柴可助理的哭音,“柴哥躲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门了,每次劝他出来他就让我滚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办,他之前一直好好的。”

“把酒店地址发我,我这就过去,你继续盯着他。”

孙敬寒挂断电话,下床翻出护照和签证,签证扔在桌上,护照号发给助理,一个电话打过去:“小凯,帮我订最早到哥本哈根的航班……转机几次无所谓,要最早到的路线。”

他俯身亲吻极度失望的陈墨亭,着手打包行李。

陈墨亭帮不上忙,只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光着腿走来走去。

孙敬寒拿过振动的手机回了条短信,脱下仅有的睡衣披上衬衫,压下陈墨亭的脖子,边吻他边系起纽扣:“飞机还有两小时起飞,穿好衣服送我去机场。”

复吸的概率之高孙敬寒心知肚明,因此无论多忙都会抽空陪柴可出席高压的场合。考虑到此次北欧之行是他戒毒后首次远行,孙敬寒甚至扔下工作做了一阵跟班,确认他状态良好才返回北京。

不料柴可会突然崩溃。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孙敬寒只睡了三四个钟头,一下飞机便打车直奔酒店。柴可的助理跟酒店周旋多次拿到门卡,之后便守在柴可门前寸步不离,每过两个小时就偷偷进门查看。孙敬寒赶到时,小姑娘已经被柴可骂了不下十次,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席地而坐,也已经濒临崩溃。

孙敬寒接过房卡劝她去睡,握起拳头砸门。

“席小欧。”柴可的声音虽然模糊不清,却出人意料地冷静,“你被开除了,滚。”

“是我,开门。”

门的另一边是长时间的沉默,孙敬寒屈起手指敲门:“柴可,开门。”

“你有门卡。”

“给我开门。”

一阵响动,柴可只打开一条缝,转身走开。

房间里没开灯,厚重的窗帘把光亮遮得严严实实。孙敬寒反手关门,屋里便漆黑一片,只有几个提示灯的红点闪亮。

“别开灯。”

孙敬寒无视柴可,把手边的开关统统打开。骤然亮起的灯光下,柴可一张双颊深陷胡子拉碴的脸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你是不是两天没吃东西了?”

“有烟吗?”

柴可的手发着抖,孙敬寒迟疑一下,掏出烟放进他手里。

柴可把烟咬在齿间,从桌上拿起酒店供应的打火机。他在最堕落的时候都为了保护喉咙不曾吸烟,加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只是点烟的举动就持续了两三分钟,最终把烟和打火机一扔,捂着眼睛凄惨地笑了起来。

“我真没用。”他垂头望着不断颤抖的手,“怕成这样。”

“怕什么?”

“……任洲。”柴可吃力地说出这个名字,“他跟来了。”

孙敬寒心脏一震。

任洲自从柴可去强制戒毒便消停了一段时间,虽然在柴可复出后动过心思,却被秦浩半劝半诱骗地转移了注意力。无论对柴可还是孙敬寒,他早已是淡出视野多时的人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柴可没有杀伤力。

孙敬寒蹲在柴可身前,抬头看他:“你确定是他?”

柴可抽动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他就住在这家酒店……他拦住我跟我面对面说过话,你说我确不确定?”

“是巧合。”

“他让魏静弄到了我的行程,他亲口说的。”柴可双手紧握顶着额头,浑身战栗,“他拿出……一个东西,里面可能是海洛因,也可能只是在吓我。”他摩擦着喉咙发出干枯的笑声,“我真的被吓住了,我不想再……”

他上一秒还维持着理智,这一秒便崩溃嚎啕。孙敬寒抓着他的肩膀握紧,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让柴可染毒的人是任洲,在柴可改过自新之后试图搅局的还是任洲,现在柴可刚刚回归公众视线,他又跳出来纠缠。孙敬寒自认摸爬滚打这些年底线已经很低,却依然气得血气上涌。

“先吃饭。”孙敬寒拍拍柴可的肩膀,“我会向团队解释,大家辛苦一些,追上拍摄进度。”

他去洗手间用热水浸湿毛巾,拧干递给柴可:“你该感谢小欧,如果没有她一直守在门外,任洲只隔一扇门就能折磨你。”

柴可用热毛巾捂着脸,闷声答应。

“剩下这段行程我会一直跟着,有个知道内情的人在身边总会好一些。”

“你不用这么干。”柴可明白他打算在必要的时候隔离任洲,任洲与孔东岳的交情不浅,他这么做有太大的风险。

“你有理由怕任洲,我没有,他不至于为了我一个小角色兴师动众。”

孙敬寒发来“月底回北京”的微信让陈墨亭既心烦又窃喜:柴可毕竟是孙敬寒手里第一个有出息的艺人,两人有一段不愉快但达成和解的往事,陈墨亭对此多少有些介意和嫉妒;窃喜的是孙敬寒主动通报行程,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证据。

想到孙敬寒说“我也算带你见过家长了”,陈墨亭就恨不能拥抱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十一月也算开了张,丛侠不知出于什么动机,重新做了《于无声处》的预告剪辑,叫来几个相关人做配音,还叫上了署名编剧沈书第。

沈书第则随身带着严以闻。

严以闻不知道陈墨亭电影里的声音就是他本人的,一见他便涨红了脸:“墨亭。”

“严哥。”

“我不知道你也在。”

陈墨亭跟他客气:“我们有缘,合作结束还能见第二面的人不多。”

他这话的本意是缓和气氛,严以闻却愈发尴尬,用去洗手间当借口落荒而逃。

“我看他这辈子都别想大红了。”沈书第目送他从视线中消失,转身面向陈墨亭,“心理素质太差。”

陈墨亭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严哥怎么一见我就跑?”

“怎么说呢,你算是我和以闻的媒人。”沈书第目光温柔,“我也没想到掰弯一个直男这么容易。”他还想说什么,视线一偏,看到匆匆赶来的黄助理,拍拍陈墨亭的胳膊,“你去忙吧,我去看看以闻在搞什么鬼。”

黄助理冲沈书第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拉着陈墨亭兴奋地压低声音:“孙姐说没说过春晚邀请的事?”

陈墨亭正震惊于沈书第和严以闻的情侣关系:“什么春晚邀请?”

黄助理大失所望:“呿,你不知道啊,看来是炒作咯。”

陈墨亭虽然有自己的网络炒作兼数据分析团队,却是直接向孙慧汇报,再由孙慧决定是否告知本人,过滤到他这儿的东西寥寥无几。黄助理主动摸索着做起舆论监控,陈墨亭才得知孙慧经常随便找几条花痴他的微博就砸钱猛推,根本就是毫无章法。

“我不可能上春晚。”陈墨亭懒得看所谓的网传春晚邀请名单,“孙姐这么猛炒,是不是被那个空降的网络部总监矫枉过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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