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外(90)+番外
孙敬寒用手指探了探桌上的杯子,脱了上衣盖在他肩头,倒掉凉透的牛奶刷净玻璃杯。
他转过身,陈墨亭正靠在门边看着他笑:“我怎么记得你是明天的飞机?”
孙敬寒擦净手上的水:“怎么睡在这儿了?”
“半夜突然醒了就再也没睡着,打算热杯牛奶安眠,结果太烫。”
孙敬寒笑了:“你在等它放凉的时候睡着了?”
陈墨亭也觉得很傻,抓了抓后脑勺道:“所以说热牛奶确实有安眠作用。”
他说完就抱了上去,刚睡醒的身体热烘烘的,舒服极了。孙敬寒拍拍他的背:“你比牛奶暖和。”
陈墨亭沉默两秒,放开他退后一步别开脸:“我的思维越来越龌龊了。”
“没有,我说的就是你的‘牛奶’。”
陈墨亭几乎头顶冒烟,孙敬寒上前一步伸手进他睡裤里握住他的分身:“脸红什么?”
陈墨亭被他牵着前面的尾巴动弹不得,没法再退:“我怀疑我在做春梦。”
“这么巧,我就是因为做了春梦才提前回来的。”孙敬寒感到手中的分身胀大一圈,仰头把嘴唇凑到他嘴边道,“我梦见在片场替你口交,旁边还有导演指导怎么才能让你更爽。”
陈墨亭两腿发飘地被他牵着下体走进卧室,从身后抱住他,嘴唇蹭着他的耳廓道:“你在梦里穿着衣服吗?”
“穿着。”
“那现在也别脱,我喜欢你穿衬衫的样子。”
他刚睡醒的声音更加性感,孙敬寒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坐下。”
陈墨亭顺从地坐在床沿,孙敬寒拉下他的睡裤将弹出的分身含在嘴里,他只含了顶端,舌尖在冠沟轻舔,大量的唾液瞬间分泌出来淹没口中的一小段柱身。
陈墨亭心头比分身还要痒,摸着孙敬寒的脸喘道:“孙哥你是故意折磨……呃!”
他一下顶到孙敬寒的深喉,小腹颤抖着做出射精的准备,腰上一点儿力气都没了,曲臂撑在身后短促地倒吸空气:“别、孙哥……”
孙敬寒手口齐上,毫不停顿地上下吞吐套弄,陈墨亭连胳膊上的力气都没了,瘫躺在床上迅速缴械投降。
耳边传来吞咽的声音,陈墨亭丢魂似的躺在那看着天花板发呆。
“孙哥。”
孙敬寒衣冠楚楚,优雅地用纸巾擦嘴角:“嗯?”
“我有种被强暴的感觉。”
“现在知道奶牛的感受了吧?”
“……好喝吗?”
“有点浓。”
陈墨亭本打算调戏他扳回一局,结果又被他不动声色的回击彻底打倒,干脆躺着装死。
孙敬寒继续说:“一个月没见,浓也是正常的。”
陈墨亭连死也装不下去了:“别说了……”
“怎么?拍过床戏,让全国人民都见识过你床上的身手之后反而放不开了。”
陈墨亭这才知道孙敬寒正为此而耿耿于怀,一咕噜爬起来提好裤子抓住他的衣服“咕咚”跪下:“我错了。”
“工作而已,你没错。”
“我错了。”陈墨亭信他才怪,要知道孙敬寒的独占欲发作起来,连他跟武术指导切磋都看不顺眼,“我是想让观众见识我是怎么跟喜欢的人做爱的,一心想着炫耀,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错了。”
孙敬寒低头问他:“你知道我累了一天,进电影院看见你跟别人滚床单什么感受吗?”
“说好了以后看我的电影要两个人一起。”陈墨亭耸着眉心耷拉着嘴角,“我打算一起看的时候再解释。”
孙敬寒被他一脸可怜相逗笑了:“起来吧,在哪儿学会的下跪装可怜?”
“跟常坤学的。”
“学些没用的。”孙敬寒打个呵欠,“你先睡吧,我洗洗也要睡了。”
陈墨亭觍着脸问:“我的牛奶还挺有安眠效果的吧?”
“是,你是万能的。”
05
“你什么意思!”
陈墨亭抱着胳膊看拍案而起的孙慧,后仰进办公椅:“你又是什么意思?我早就说过今年十二月不接工作,不,接。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他的确在去年就打好了招呼,今年也反复提到几次,孙慧理亏,稳住情绪:“什么事要占满一个月不能推迟几天?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墨亭。”
“肯定是口头答应不是白纸黑字,孙姐谨慎着呢。”陈墨亭勾起两侧嘴角笑了笑,掩饰不住冷嘲的本质,“我不是你充面子的工具,言听计从也是有限度的。”
“我没有拿你充面子,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上那个节目。”
“很可惜跟我的安排冲突,要么你们推迟一周,要么就取消。”陈墨亭起身,“底线人人都有,我也有。”
自从两人合作,陈墨亭从未对孙慧说过半个“不”字,这次坚决且不加解释的反抗过于突然,而孙慧也无计可施——陈墨亭现在有足够的资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便摆布了。
陈墨亭坐进驾驶座,扶着副驾驶的椅背吻孙敬寒:“请假成功。”
“真的?”
陈墨亭看着他高扬的眉毛,投降:“好吧,你是对的,孙慧不愿放人,闹得有点不愉快。反正她奴役了我这么多年,也该退步一次了。”
“今年是你们合作第七年,蜜月期刚过就这么绝情。”
陈墨亭听出他话里有话,笑道:“她一个经纪人,连跟你放在同一架天平上都不够格,别胡乱从她身上联想到自己。”
“以同为经纪人的立场来说,我替她心寒。”孙敬寒点上一根烟,“以情人的立场,我还挺吃你这套的。”
“爱人,不是情人。”陈墨亭纠正他,“从明天起,你是我爱人。”
“啊?”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十二月空出来?”
“因为你过生日。”
“生日就一天,用不着整个十二月都不开工。”陈墨亭拿过他的烟抽了一口,还回去,“因为我不知道你十二月什么时候有空,我要带你回青岛见家长。”
孙敬寒闪念间想把方向盘抢过来,所幸理智占了上风才没有酿成车祸:“我是男的,而且比你爸大两岁,你不觉得应该把这两个信息拆开了告诉你爸妈吗?”
陈墨亭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不答应,反正得开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家,我有充足的时间解释。”
孙敬寒手心都出汗了,稍微摇下车窗放入清冷的空气:“我还没答应要回青岛。”
“那你只能选择跳车了。”陈墨亭难得看到他不知所措,失笑,“事情比你想象的简单,我爸你见过,陈树微,另一位家长我叫他凌叔叔,他们在一起快二十年了。”
“等等。”孙敬寒一愣,“你是说,你爸也是同志,还有一个长期伴侣。”
“对,要不怎么能养出我这样纯洁的好孩子?”陈墨亭看他一眼,“戛纳得奖那年我就向他们出柜了,挺顺利的。当时想介绍你给他们认识,结果我爸说他还年轻,没到给孩子把关交往对象的年龄,坚决反对。”时至今日,想起两口子惊慌失措的表情他还是觉得好笑,“现在我爸四十二,凌叔叔好像是四十七八,该履行家长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