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关系(2)
凌剑正在药物的威力之下陷入无梦的沉睡,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陈树微松开他的嘴巴瞬间突然被一股冲动慑住了。虽说他一再告诫自己应当保持绅士风度,可那话儿已然硬硬的抵在凌剑腰间,直冲撞的他痛苦不已。
残酷的思想斗争之后,陈树微还是决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瞥了一眼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凌剑,陈树微开始进行对自己正人君子情节的第一千次痛恨。
这是第几次放弃乘人之危了!!他在马桶前面耸起肩膀,条条青筋突起在抵住墙壁的手背上。难道我注定当一辈子光棍吗?“唔……”从复杂的快感中解脱时,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把呻吟压制在喉咙里。
“爸,是你吗?”全身肌肉松懈下来的一刹那,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陈树微从下面的门缝看见陈墨亭的拖鞋:“怎么了?”
“我睡不着。”
“回房间等我。”陈树微第一千零一次对收这个古怪的小孩儿当养子感到万分后悔。
不乏恼怒的处理完后事,他悄声遛进八人一间的宿舍,其他孩子都已经睡了,磨牙的吧唧嘴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的一应俱全。陈树微脱了衣服躺进陈墨亭的被窝里,碰着他冰凉的胳膊,知道他又是冷得睡不着了,就把他抱在怀里。陈墨亭怕冷,在比较凉的夏夜里就要盖上薄被。
“爸。”
“嗯?”按理说被只比自己小九岁的孩子叫“爸”肯定要觉得别扭,可陈树微偏偏听的理所当然。
“凌剑叔叔为什么隔这么久才来?”
“他出差去了。”陈树微没想到陈墨亭会问起凌剑,这小子看起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我不关心。”陈墨亭很干脆的否认,磨蹭了几下围在脖子上的陈述微的手臂,“晚安。”
这家伙还真当我是棉被呢。陈树微一边满腹牢骚一边尽职尽责的把怀里的冰块暖过来。看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有一张很是讨人喜欢的面孔,凌剑也应该注意到了。
可年龄未必不是距离。陈树微的笑带着几分龌龊:凌剑那家伙可是我的,你这小子就别想插足了。
情人必修:吵架《庸俗关系》熟土ˇ情人必修:吵架ˇ一觉醒来,曙光刺眼,自己和衣躺着,屋里没了陈树微,桌上的书就往下翻了几页,一切都让凌剑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自嘲之后,凌剑即刻怀疑起陈树微的行踪。自从爱上陈树微,他就总觉得他与圈里的每个危险男人都保持着暧昧不清的态度,以至于自己时常神经质的醋性大发。就连昨天,在他透过窗户看到陈树微的谄笑时,他甚至连那个很可能已经丧失性功能的秃子院长也嫉妒起来了。
而他长期嫉妒的重点对象却是更加离谱的一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孩子,真是无药可救到家。
楼里楼外找寻未果的凌剑正在垂头丧气,刚巧目睹一脸困顿的陈树微轻手轻脚的拧开门。没多言语,凌剑也随后进了房间。
“去哪儿了?”
陈树微怎会听不出内中的醋意,可他偏偏就不给凌剑什么积极的回应,只模糊回了句“你醒的真早”便弯下腰去取床下的洗漱用具,这更使得凌剑大为火光。
“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小点声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不知道整个楼都在睡觉么。”陈树微和陈墨亭在小床上挤了一个晚上,又要免除偏心的嫌疑在其他孩子醒来之前早早起床遛走,浑身上下已经很不自在了,回来又要面对满屋子的冲天醋气,自然没什么好声气。
凌剑理亏,忙把火气压下去,可还没来得及向自己炫耀出色的自制力,狠狠一巴掌就印在了陈树微的脸上,几乎同时陈树微手一翻,手里的脸盆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凌剑的脑袋。
“闭嘴。”陈树微面无表情的把凌剑还没说出口的话堵回去,踢开散落在地上的毛巾香皂牙刷牙膏牙缸,从写字台的抽屉里翻出药箱。“别动。”他把他的手从脸颊上掰开,触目惊心的红紫一片,“别动!”
确定只是皮下淤血之后,陈树微一声不响的拿了冰枕出去了。
凌剑自小没有打架的机会,像陈树微这种冷兵器械斗的架势就更没见过。那一巴掌甩出去的时候,他脑中瞬间闪过种种后果,但没一样和现实对得上号。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的脸,凌剑颇惊讶于伤势之轻,陈树微的凶器是那种杀伤力极强的铁盆,手上稍不留神,颧骨断裂都可以算是小伤。相比之下,自己的那一巴掌是真的没有权衡过力道,真该把自己千刀万剐了赔罪。
“没毁你容。”陈树微在他身后闷声闷气的说。
凌剑嬉皮笑脸的正要赔不是,却被他一句“对不起”卡的无话可说。
他把冰枕敷在凌剑的伤处,一脸心疼:“是我不好,在墨亭宿舍睡得不好就乱发火,你的工作压力大,我该多谦让你一点。”
凌剑突然感动得想哭。
自小被当作完美典型培养的凌剑从来没有过发飙的机会,压力大了喝酒都要偷偷摸摸的醉,陈树微回来之前他不是没有反省,思来想去只是怪自己太冲动,完全没想到还有工作压力这一说。一直以来连自己都忽视的发泄的权利就这样被轻易接受当然是万分感动了。
陈树微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站在近前,凌剑有拥抱他的心动却不敢有所行动,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拳把他挥开,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碰陈树微同样红肿的半边脸。
陈树微痛的眉头一跳,猛地抬眼看着凌剑,看的他头皮发麻,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我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陈树微说着蹭过凌剑的嘴唇,“你要记住这一点。”他捉起他的手放在冰枕上,弯腰收拾地上的狼藉:“本来不想干涉你工作上的事,不过我看你最近烦恼不小,我好歹也是学经济的,要不要商量一下?”
感动归感动,凌剑还是不会告诉陈树微生意上的事,倒不是不想说,只是这压力积聚了不只一两天,凌剑怕一开口就像八婆一样喋喋不休,一向坚强持重的形象也要碎的淅沥哗啦,他不愿在陈树微面前如此脆弱。
幸而陈树微没有强求。
夏日的清晨像春天一样清爽宜人,挨了一巴掌的陈树微似乎心情不错,继两人的“初吻”之后,又出人意料的实实在在的亲了凌剑一口。看着他抿着嘴巴擦掉嘴角的口水,凌剑那原始的欲望就开始不识时务的蠢蠢欲动了。
说是不识时务,是因为司机会在六点准时到达,而现在是六点差一刻,别说不可能做什么,就算能做也来不及。凌剑正不知怎么不着痕迹的向陈树微告假去洗手间,陈树微就已经发话了:“不趁车还没来的时候处理一下私人事务?”
凌剑这才知道陈树微的心情根本就不好,满脸通红的顶着帐篷出去了。
门刚一关上,陈树微的脸色就唰的变的铁青。他绝非像外表那样文弱,却是完全相反崇尚暴力的家伙,虽然自从踏上社会他就以惊人的速度藏起了狐狸尾巴,可野生动物的应激性还是相当完整的保存下来。陈树微此时一方面为自己被打气得咬牙切齿,一方面为凌剑被打心疼的要命。那个吻明明是用作安慰的,可这一张冷脸总是放不下;让他去“处理私人事务”明明就是关怀体贴,可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就是暖不过来。和自己怄气怄到内伤,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