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重逢(4)+番外
正说着,岳洋肚子发出震天响的咕噜声。
路子明鄙夷地看他一眼:“原来你是饿得哭。”
我的一世英名啊!岳洋哭笑不得,看在路子明眼里那就是哭得更凶了。他知道抢了别人的馒头踢了别人的裆把人弄哭是不对的,不好意思再刺激岳洋,等他平静下来撕一页贴在墙上的什么通知揉软了递给他:“擤擤鼻涕,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烧烤。”
岳洋接过纸团展开糊在鼻子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用。”
“哎呀我请你吧。”路子明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嘴脸,“今天确实我不对在先,给你赔礼道歉。”
“好,行。”岳洋这么说只是希望迅速结束谈话,跟这个出不了校门的住宿生纠缠这个话题根本没有必要,只当他就这么一说,自己就这么一听。没想到下了晚自习路子明就跟同宿舍的兄弟嘀嘀咕咕交代怎么把被子卷成以假乱真的空心被窝,勾住岳洋肩膀拖下楼往停车区走。
“你还真请啊?”
路子明弯腰在他胯下一捞:“废话。”
“靠,”岳洋赶紧抓着他手腕往后退,“你一天不弄我难受是吧?过十五分钟就锁校门了你怎么回去?”
“翻墙。”路子明用膝盖顶他肚子,“抓紧时间,我知道有个店特别好吃。”
岳洋没辙,骑着自行车七扭八歪找到路子明说的那个烧烤店,后者很激动地点了五十块钱的肉串鱿鱼馒头茄子辣椒。岳洋也很激动,他回到县城之后就被掐断了零花钱,很长一段时间都看着学校后门的烧烤意淫。这又嫩又香的茄子往嘴里一塞,心情也好了,门禁也抛到脑后,等回过神来别说学校门禁,连宿舍门禁都过了。
他只好把路子明载回家。
岳父岳母正琢磨着岳洋怎么这会还没回家,是不是跑哪谈情说爱去了,听见敲门声一齐上前准备兴师问罪。一开门,俩鼻青脸肿一米八几的小伙儿站在面前,就给冲击了一下,定神一看,一个黑不溜秋神情抑郁,一个白白净净笑靥如花,强烈的对比又给冲击了一下,差点儿就把他们关在门外。
岳洋硬着头皮作出好哥俩状搂着路子明进屋,向家长介绍:“这是我同桌。”
“路子明是吧。”岳母看见这个成绩不错长相上乘的孩子挺高兴。
“阿姨好,叔叔好。”路子明迅速识别出这个家庭的掌权者,同时对居其次的岳父憨厚一笑,一出手就征服了岳家2/3的人口。
“他是来……来洗澡的,他住校,宿舍洗澡不方便。”岳洋临场发挥编了个谎,自鸣得意。
“打扰了。”路子明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茬。
岳父极尽地主之谊:“那肯定是不方便,以后常来,随时欢迎。”
倒是岳母看一眼两手空空的路子明问:“怎么不带换洗衣服?”
完了!两人同时在心里呐喊一声。
“男孩就是这么不讲究,来来来,小明,我给你找几件衣服,你和小洋俩个头差不多。”岳母乐呵呵地自圆其说,亲热地拉着路子明去挑衣服,让岳洋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趁路子明洗澡的空儿,岳母立刻显出狐疑本色,揪着岳洋的耳朵拉扯:“说,你们俩干什么来着?又跟谁打架去了?”
“没有,”岳洋是个孝顺孩子,特别不想让爹妈操心,就把除了踢裆之外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你还把人家打成那样?”
“什么叫我打他,我伤的比他重多了,脸黑看不出来。”岳洋抻长脖子指着伤处把脸往岳母眼前凑,“你看你看!”
“行了行了,”岳母憋不住笑,确信这场架是他们的友谊表达,“他就是来洗澡的?”
“啊,就是啊。还能是来打劫的?”自己的老娘围着别人团团转,给他配备了新的洗漱用具奉为贵宾,还对自己的伤势不闻不问,岳洋很不爽。
“我看你才像个打劫的。”岳母白他一眼,显然是被路子明的外表所蒙蔽,胳膊肘往外拐,“今天晚上就别熬夜学习了,早点睡。”
岳洋一听这话更烦躁了,一张床睡就够折磨人的,还要同时睡,简直是灾害:“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睡?我在书房看书,又不打扰他睡觉。”
岳母是存着私心不想让人知道儿子的成绩是熬夜用功出来的,也知道这小子根本不会体谅自己的苦心,就懒得跟他多费唇舌:“你反抗期不是早就过了吗?怎么又和我对着干啊你?再不听话,我让你爸揍你了。”
岳洋冤屈得真想一脚踹开浴室门:路子明啊路子明,你哪是请客赎罪啊,你简直是来破坏我的美满和谐的家庭的!
家长都是围着孩子转,既然岳洋不熬夜,岳父岳母也就乐得早早睡下,剩下岳洋一个人面对凶险的境地以及穿着自己的背心短裤的路子明。
“有镜子的厕所真爽。”路子明把漱口水吐进洗手池,捧水冲嘴。
“你出去行不行?”岳洋正要洗澡,无奈他赖在洗手间里自恋不走,手扶在腰带上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哟。”路子明转身摸他胸部,“矜持什么呢?又不是女的。”没想到他胸肌厚实,摸起来手感挺大。路子明这人欠,一定要找出切实的证据来验明正身就扒岳洋裤子。他死命地往下拽,岳洋就拼命的往上提,一来二去又在地上扭成一团。岳洋顾及睡觉的父母手脚上放不开,路子明可不管这些,轻轻松松就占了上风,骑着岳洋一顿胖揍,趁他两条胳膊都用来护住脸,转手摸进他的裤子。
岳洋整个人都定格了。
路子明仔仔细细估摸了尺寸,拉开裤子看了看自己的:“比我稍微小一点,挺不错的。”一边变相自夸一边拖起岳洋,“用过没?”
“……”
“别不好意思。”路子明拍拍他肩膀,“这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友谊个……”岳洋那个“P”字还没说出口脸就红了,刚才实体接触的时候精神过度紧张没反应,这一放松下来,那种触摸的感觉就在脑海中不停地回放,急忙捂住关键处。
路子明看看他涨红的脸,又看看他欲盖弥彰的掩护:“这么敏感,处男?”
“我是不是处男干你什么事?”岳洋恼羞成怒,“还让不让人洗澡了?出去!”
“哥们儿啊……”路子明惋惜地摇摇头,关门去睡觉。
岳洋松口气把门反锁,脱下裤子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弟弟挺拔得像棵白杨树,一股灭了非处男路子明的冲动油然而生。杀了之后要不要奸尸这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好好教训一次路子明,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不能总是这么被他踩在脚下。
为了保存体力,岳洋没有撸管发泄,先用冷水淋浴,对小兄弟好言相劝软下去,窝着火憋着气就冲进了卧室。
路子明很不给面子的睡着了。
他四平八稳地舒展四肢躺在靠墙的那半边床上,一条薄毛毯盖住肚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岳洋没料到这种情况,一个巴掌拍不响,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想了想还是睡吧,伸长胳膊越过路子明摸墙上的电灯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