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重逢(48)+番外
岳洋皱眉看着他,他却一脸无可挑剔的无辜。
“我……”周仁结巴半天,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掀开路子明的胳膊拎起他T恤前襟,“我操!路子明!你跟我小舅子失踪那天干什么了!他可是未成年!你个畜生!”
路子明被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哭笑不得地抓着他的手腕:“我什么也没干,用拳头跟他谈了会儿心。”
周仁瞪着眼睛僵了一会儿,撒手瘫坐回去,瞥一眼岳洋又弹开目光:“妈的我早就该知道了,高中的时候你们就不对劲,路子明你之前还他妈跟我装。”
“我们高中的时候不是。”路子明张开手臂拦住想推门走人的岳洋,“今年才在一起的。”
周仁滑头了小半辈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看见两人靠得那么近脑袋嗡的一声,莫名地涨红了脸:“我对不起你路子明,要不是我让你找他……”
他五官全皱在一起,半天憋不出下半句,跳起来指着路子明的鼻子骂:“操你妈的!你早就策划好了,你给老子下套!”
他目不斜视,试图完全忽视岳洋的存在,余光却还是躲不开,退后一步抓了抓头发:“不行,我得缓会儿,你们……”
他最终扔下一句“你们随意”,风风火火地摔门离席。
路子明显然没打算把他追回来,关上门反锁了,就差一句慢走不送。
“我真的没对他小舅子出手。”
岳洋颓然靠在墙上,看着他微笑的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你有病吧。我无所谓,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你把自己宣扬出去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
周仁那半句没说完的话明显暗示是他拐带了路子明的性向,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顾虑。
“周仁是我老板的女婿。”路子明顿了顿,迎上岳洋诧异的目光,笑道,“所以这不仅仅是宣扬出去这么简单,我还有可能失业。”
岳洋眉头皱得更紧,勉强挤出一声干笑:“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还是去跟仁兄澄清比较好。”
路子明脸上的笑容未变,走过去单手撑在他头侧:“之前跟你说过结婚的成本问题,现在我们说说分手的成本问题。”他扔掉之前圆滑的腔调,转用正正经经答疑解惑的语气,“基本上,爱情的成本越高,分手的代价就越高,分手的可能性就越小。举个极端的例子,”他打了个手势,“如果一个人为了谈恋爱把命搭上,那他分手的可能性就是零。”
路子明罩住岳洋:“今天是第一次成本添加,如果你觉得这个代价还不够,我继续加砝码。”
他的眼神认真,声调极低,与其说是规劝不如说是威胁。岳洋倒吸一口气,说你的理论有漏洞,你没考虑到我提出分手的可能性。
“我跟你不一样。”路子明推了一把墙把身体弹开,笑道,“还没到手的东西,我不会考虑万一失去了会怎么样。”
路子明从来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好像真理全都站在他的那一边。岳洋之前总觉得是他在逼着自己一次次让步和妥协,现在才知道路子明一直站在最低线上,根本退无可退。
“你要挟我。”
“如果不是你不在乎我,我拿什么要挟你?”路子明用指背擦过他的脸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面前,我给你时间慢慢想。老实说,我的确排斥当零号,但如果这真是最后的障碍,我可以试试看。”
这不是最后的障碍。
他真的把一切都看透了。岳洋扳过他的脑袋吻住他的嘴唇,心中苦笑,路子明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根本逃不掉。
第34章 最后一道关卡
路子明并没有等到人事调令,反倒等来了周仁的一通狂骂,发泄被摆了一道的不满。“我可算想明白了,你故意喝了我三瓶上万的酒试探我什么反应,看准了再给我来这么一下狠的。”周仁在电话那边接连爆出几个侮辱性的名词,哑着嗓子重重叹气,“我说兄弟,你可别得艾滋,得了我真跟你绝交。”
路子明悬了半个多月的心总算回归原位,倒进椅子长舒一口气:“谢谢。”
“谢什么!”周仁反倒恼了,“你该说对不起!妈的老子心脏病差点犯了!”
“对不起。”路子明异常诚恳地说。
他一向强势,现在如此配合让周仁不知所措,愣了半天说:“那……我以后还得叫岳洋嫂子?”
路子明本来心有愧疚,听到这么一句全都烟消云散,强忍住狂笑告诉他不用改称呼,叫名字就可以。
“我还是得说一句,”他说,“谢谢你,兄弟。”
“记住我是你兄弟就行。”周仁哼哼几声,“别想跟我乱伦,也离我小舅子远点儿。”
“操你大爷。”
“我才操你大爷!”周仁也绷不住笑了,“妈的老子整个人生观都颠覆了,你要是被你们家老路打死我可不替你收尸。”
“我暂时不打算找死。”
别说老爷子,路子明连周仁都没敢指望他能接受,现在这种结果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为了在短时间内做出更大的成绩保住这份工作,在过去的十几天里背负了沉重的压力,现在脸上带着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下属们也都松了口气。
结束了饭局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路子明跟二十多个人喝了五六轮醉得不轻,摸索半天没找对钥匙,单手撑门屈起手指敲了敲。
门一打开,他失去支撑的身体立刻砸进岳洋怀里,如果不是岳洋手快扒住墙角保持平衡,肯定得狠狠摔上一跤。
“不好意思。”路子明滚烫的气息吹在他耳边,扶着墙站直,“不是故意的。”
他已经喝红了眼眶,呼吸里全都是浓浓的酒气,理智却似乎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肩膀一歪顶在墙上:“今天仁兄给我打电话,我不用担心就业问题了,别墅那边也可以回去住了。”
他像打瞌睡似的猛地垂下头去,用手指勾住岳洋的手:“你凉丝丝的,真舒服。”
岳洋这才知道他确实是醉了。
“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
路子明冷不防把他抱进怀里,低头埋进他的颈窝:“说我是好人。”
岳洋像所有照顾醉汉的人那样顺着他来:“你是好人。”
“嗯。”路子明叹出一口气,“我想干你。”
这句话并没有震动声带,纯粹是空气擦过咽喉的声响。岳洋本能地退后,却被他抱得更紧。
“放心,”路子明说,“你说我是好人我就是好人。”
他的声音杂糅着至深的温柔和欲望,坚挺的阳具隔着衣料顶在岳洋的下腹蠢蠢欲动,但他只是那么无作为地站着。
岳洋将手掌按在他的脑后,心脏无缘无故地收紧,被他顶着的地方紧接着窜起一股热流。
“你硬了。”路子明低声说。
他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笑了笑,“岳洋,你不能欺人太甚,虽然我知道这由不得你,但你就不能稍微反抗一下吗?稍微……加快一点进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