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重逢(56)+番外
两人被不同的学校录取,通知书尘埃落定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岳洋在心里把那段奇怪的同桌关系画了个句号,封箱保存,无暇也无意想起。“一两次,不少了。”
“我在大学有段时间天天想起你,因为一首歌。”
岳洋倒是知道路子明大学组过乐队当过吉他手,作为一个懒得记歌词的人却愿意记乐谱,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什么歌能跟我联系在一起?”
“我生日那天还唱给你听过。”
“您那叫唱歌?歌词全忘了,基本靠哼。”
路子明笑而不语,扬手捂着他的额头推开,找到二老板凑在耳边说了几句。二老板压冷着脸回了句什么,一扬下巴。
路子明转身走进人群没了踪影,岳洋点烟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却被扩音器里冒出来的一句“这首歌送给我的爱人”呛了口烟。
路子明抱着吉他在话筒前站定,拨弄琴弦。
我只拥有你的月光
我要把它当作骄阳
我只拥有你的地方
那是我的天堂
请告诉我我该再做什么
你才肯为我多停留片刻
请告诉我我该再说什么
你才能更快活
我已深深溺爱
在这纵情的海
我已被你掩埋
任由爱情覆盖
……
岳洋靠在吧台上,扬起酒杯向抛媚眼过来的路子明示意。时隔十年,他终于知道了完整歌词,当年路子明哼得那么含混,他只能听出这是一支情歌,却没想到是如此肉麻的一首。
他本来十分肯定,路子明是记不住歌词才用哼的敷衍,现在他却有点相信当年他唱出这支歌是潜意识里要示爱,只因为他是白痴,察觉不到而已。
如果那时候就两情相悦,岳洋也许不会遇到钟领,但未必在十年后的今天仍旧与路子明是一对情侣。
就算时间倒流,岳洋也不想改变任何历史,以免动摇了现在的美好,幸福有千万种可能,他只认定眼前的这一种,别无他求。
哪怕痛苦过、堕落过、绝望过,只要是为了这个结局,就都值了,无所谓了。
路子明放下吉他,跳下舞台,穿过人群走向岳洋。
“听出来了吗?这首歌的前两句有你的名字。”
“没。”
“我只拥有你的月光,我要把他当作骄阳。”路子明又唱一遍,“听出来了吗?”
岳洋苦笑:“这得多用心才能听得出来?”
“所以我才说我是白痴。”路子明凑近他的嘴唇,“爱你那么深,却用了那么久才知道。”
“我不嫌晚。”
08
坐在床沿的路子明叼着刚点燃的烟,从岳洋手里接过冰啤酒,横着敷在眼窝上。
“对不起。”
“没事。”
岳洋看一眼墙上的钟,早晨五点多,盘腿坐在他身边抚额苦笑:“这属于家暴吧。”
路子明压住他的后脑勺搓了搓:“以前我也没少揍你,扯平了。”
岳洋噩梦的余悸未消就跑去厨房给他拿啤酒冷敷,此时背后还是一片湿冷的汗水,路子明摘下齿间的香烟递给他:“抽一口吧,压压惊。”
岳洋接过来:“以后别叫醒我。”
“就为了省一顿打,放你在噩梦里受罪,那还是男人吗?”路子明顺手打开啤酒,愣了一下只好喝了起来,“下次我躲快点。”
岳洋又去厨房拿了一罐,上床坐到他身后,双腿环住他,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替他举着易拉罐冷敷眼窝:“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不是说梦话,是吆喝。不然我睡起来跟死人似的怎么会醒?”路子明盖住他环在腰上的手,“有我在呢,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自己没觉得有压力。”
“怎么可能没有,你又不是铁做的。”路子明喝口酒,转脸用额头抵着他,“保险起见,我买了两顶头盔顶着回家。”
岳洋抱着他大笑,路子明不得不伸直胳膊免得啤酒洒到床上。
“我家没那么暴力,但是我妈有高血压,买头盔不如买应急药。”岳洋低头亲吻他的肩膀,“万一我妈以死相逼什么的,我犹豫了,别怪我。”
“我家里两个孩子,你家就你一个,阻力当然大。”路子明拍拍他的腿,“哪怕妥协了我也不怪你,一步一步来。”
“放屁,你家全部期望都在你身上,当我不知道?一个笔直笔直婚都结过的人,出柜阻力比我大多了。”
“非得吹捧我是吗?”路子明仰头喝酒,“没错,老子就是这么有担当,不过这不适合你,你还是稳重点更好。”
“路子明,”岳洋咬着他的耳朵,“我爱你。”
路子明含着啤酒闷笑,吞下去道:“我可硬了啊。”
“硬了怕什么,放假了。”
“有道理。”
路子明拿过岳洋手里的啤酒,把两个啤酒罐都放在床头:“我们在一起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人能这么幸福,突破我的想象力了。”
“我跟你一样想象力匮乏,”岳洋双臂支在床上趴跪着,“别搞我太爽,还得开车。”
“搞完了睡个回笼觉再走。”路子明伏在他身上舔着汗淋淋的背,一只手替他润滑,另一只手绕道身前握住他的性器,“硬得这么快?”
“你说话那么煽情……”岳洋仰起脖子深吸一口气,收紧肩胛,“操,你太知道怎么让我爽了。”
“当然了,我是谁。”路子明凑到他眼前吻他,勾动手指,岳洋便又是一阵战栗,几乎没力气撑起腰臀,路子明有所察觉,便托着他的腹部使手指通畅进出,自己昂扬的分身则嵌在他的腿间摩擦会阴。
岳洋情不自禁地摆腰迎合,路子明浸着润滑液的手指也在他肠道内抽插,两人胸背相贴唇舌纠缠,喘息声逐渐粗鲁,低哑急躁。
“我准备好了。”岳洋双臂一软,用肩膀顶着床,高高翘起臀部分开双腿,“干我吧。”
路子明拿起安全套撕开,一边戴上一边低头舔舐收缩着的肛口,岳洋的喘息愈发粗重,沙哑着喉咙道:“别逗我了……嗯……”
路子明被他夹得不由自主地抽捣,力道之大令岳洋不得不抓紧床头以免撞上去,肩膀高耸腰部下沉形成一道深弧,随着路子明一插到底的撞击发出含混的鼻音,两人就在残存的零星睡意中做爱,卧室里只剩一声声饱含快感的呻吟。
“我要射、射了……”岳洋整个人都贴在床上,收紧臀肉夹紧也贴上来的路子明,“再狠点……”
他的肠道一阵猛烈啜吸,路子明一把将他抱起,就着他身体下坐的力道挺身猛顶,在他高潮的战栗紧缩中射出。
两人四肢交缠,满身大汗地傻笑。
“应该录下来,让我爸看捅屁眼是件多爽的事。”
“你简直是一门心思想气死你爸。”
“想想不犯法,挺爽的。”路子明又硬了起来,小幅度地摆腰,“就这么插着睡会儿好不好?”
“随便你吧,我现在没劲儿反抗,随便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