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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啷当(33)+番外

作者: 司马拆迁 阅读记录

夏柯吃着吃着就乐了,难怪商公子醋劲这么大,他虽然没在山西住过,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谁知道商公子定定地看着他,在他用筷子戳下一个烧麦时,一口堵住他的嘴唇。这回吻技有所提升,没有撞到鼻梁撞到牙齿,只是嘴唇贴合。

等到分开,两个人嘴上都蹭到油。

夏柯义正辞严:“商汤同学,不要老勾引我。”

商汤恨不得揍死他。

两个人到窗边看了积雪,市里积成这样,高速路况肯定更差,上恒山看悬空寺只能走国道,路途艰险,还是免了吧。

这两个人一合计,来日方长,悬空寺和云冈石窟都可以等下次。今晚还要飞回去,下午就去华严寺逛逛。

说是去华严寺,跑去了善化寺。

善化寺近南城门,俗称南寺。名气比华严寺小,雪天里游人寥寥,门可罗雀。

早就知道善化寺规模比华严寺小,走到山门一看,也颇惊人。毕竟是始建于唐,占地一万多平方米的古寺。修得比华严寺少,更古旧一些,雪里看去,朱墙灰瓦,很有股沉静恢弘之气。

这寺院门庭冷落,夏柯和商汤却逛得很尽兴。寺内存有辽代所塑二十四诸天像,颜色虽已灰暗了,但眉目平静端秀,尤其是日宫天子、月宫天子、鬼母这三尊,眼窝略深,鼻梁高挺。大同古来是北方鲜卑、契丹、女真与汉族融合之地,夏柯看着看着就挑商汤下巴对照:“商大小姐真是盘靓条顺。”

商汤瞥他,不知为什么没生气,只是懒得理他。

大约是他脸上有种“我媳妇真漂亮哎”的喜气洋洋。

两人又再看了看五龙壁与朱弁碑。善化寺里有个小公园,种了一片芍药。可惜四月刚有点含苞的征兆就遇上这场雪,要是晚点来能看上芍药花。

商汤站在殿里,看着夏柯在门槛外,伸手接殿顶檐角溶下来的雪水,接老马打来的电话。

老四沈晓白同学自从他的洛阳小孟尝被残忍无情地撤文以来,这几天里笔耕不辍,以自己为主角开始写文,腆着脸描绘自己如何聪慧刚正,给自己在小说里拼命安排貌若天仙的虚构妹子,这种意淫的行为被老马和夏柯一致唾弃。

老马问:“老夏呀,你倒是什么时候回来呀。”

夏柯开始扯,暂时回不去,被山西地主老财家大小姐看上了,绣球招亲非我不嫁云云。

时机掐得刚好,在他身边那晋商大小姐爆发前挂断。

夏柯说:“这次回去,我们之间瞒不过人。”

商汤看着他:“我不瞒。”他握住夏柯的手说:“下周哪天有空,跟我去见我妈。”

第37章

商汤一旦确定要做,执行力就很强。

他看见夏柯还在考虑,心里一沉,总不会自己下定决心,他怂了?

谁想到夏柯诚恳地说:“那个,提前说一声,要是你妈,汤总,阿姨,给我开支票,我就收了啊。文物保护基金最近缺钱,老师们正愁呢。”

商汤戳破他的幻想:“你以为你是台湾偶像剧苦情女主角?”

这天晚上,夏柯拉着商汤放开肚皮吃,吃了羊杂吃炸串,还惦记着学校里的人,打包了点炸糕带上飞机。

飞机落地又是十一点,回宿舍太晚,夏柯又笑嘻嘻跟商汤回公寓。

他鞋带都不解,把鞋一扯,躺沙发上就拿抱枕蒙头:“不动了,我就在这睡。”商汤看他懒散成这样,推他肩膀:“去洗澡。”

夏柯配合地起来拖着脚步往浴室走,商汤跟在他身后一步,一直跟到他进浴室,帮他关上浴室门,没多久水声响起。商汤坐在沙发上,听那水声,不由自主抱住他刚才抱过的抱枕。忽然间水声停下,商汤心里猛地一跳,不见夏柯出来。他走到浴室外敲门,努力不耐烦:“喂,你好了没。”

浴室里传出模糊的声音:“没沐浴露了。”

“等着。”言简意赅两个字。客房的浴室没有备用沐浴露,他去主浴室柜子里拿一瓶,再敲门:“开门。”

门哗一下推开,商汤眼前一花。眼前是赤裸的皮肤,宽阔肩膀上水珠滑下,滑过矫健的躯体,锁骨很深,胸膛坚实,还好那王八蛋下半身用浴巾围上。

轰一声全身血液都冲上头顶,商汤几乎是把沐浴露扔进夏柯怀里,然后转身就走。

夏柯愣愣看着被摔上的门,吓了一跳,谁惹你了?

门外还传来商汤硬邦邦的声音:“下次洗澡前自己看清楚!”

回头却口干舌燥,又在骂自己,都是男的,我紧张个屁,他又没遛鸟!

下意识向自己裤裆看一眼,幸好没起立。发现自己在看哪,更莫名来气。

夏柯到自己卧室外说了声:“那我睡了啊。”商汤忙从卧室冲出,和夏柯面对面,索性直说:“我刚才看见你,我——”

他脸色难看,夏柯一笑,走上来吻住他的嘴唇。嘴里是牙膏的味道,吻完才捧着他的脸说:“商大小姐,晚安吻。别不好意思。”

商汤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吻上去。

第二天夏柯回宿舍,老马和老四迎接他。

他把炸糕一分,那两个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宝啊,你和阿珂终于修成正果了。”

夏柯嘚瑟中带点荡漾:“是啊。”

老马想想:“你没再跟人家斤斤计较了吧?要说你这个人也真是,不论远的近的,不愿占人便宜。别人现在正对你满腔热血,你可别再算你欠人家多少钱,给人浇冷水了。”

夏柯勾他肩膀,推心置腹又无辜:“我记了啊。”顺口说个数。

机票加吃住,老马叹口气,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夏,别逞能,你现在还不起吧?”

现在要还是挺难,夏柯考虑:“过两年找到正经工作还。”

老马更无奈:“要是你到时候还是还不起呢?”

夏柯却想得开,拍他肩膀,故意长叹:“那就还不起。反正我是旧社会一个长工,卖身给人大小姐了。一辈子当牛做马,到最后还不上我也没办法。”

“这就对了!”老马欣慰一笑。老夏终于想开,不怕欠人了。

夏柯的日子变回他们矛盾以前那么滋润,高老头那节课能和商汤坐在一起,无聊的课也变得有趣。尽管他多数时间在睡觉,脸埋在手臂里,商汤看他头顶都会看很久。

毛刺刺的头发长出来一层,不再是锃亮一个光头。半个月前缝针的伤口在愈合,以后掩在头发里,这样很好,免得自己每次看到,想起他脸上血流下的一幕,既心中惊悸,又恨不得捏紧拳头。

四月中,冰溶雪化,雨下得多,却总是牛毛细雨。

夏柯呼呼大睡时,窗外细雨连绵,万物复苏,一片片绿草冒出头。商汤坐在他身边,一笔一划记着笔记,心里不知为何,踏实又温柔。

两天之后,汤小蓉汤总到了。夏柯要见未来丈母娘,一连几天在宿舍里跟哥们研讨战术。

这种心态,就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拱了白菜的猪,争取好好做猪,在丈母娘掂量自己时能多几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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