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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患者(6)

“想去什么地方散心的话我可以送你。”

“不,我就在家呆着。”陈墨亭还是不看他。

“那就早点睡吧。”

“嗯。”

与此同时,黑瞳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发呆,手边是该死的数学作业,它认识他他不认识它。“烦死了!”

黑嘉诺恰巧路过,听到儿子的抱怨便推门进去,“我记得没错的话,后天就要开学了。”

黑瞳掀开书敷衍的笑:“老爸,我不上学了好不好。”

“好啊。”做父亲的答得干脆。

“我认真的!”黑瞳猛地坐起身,险些把黑嘉诺手里的咖啡打翻,“反正我上学也就是浪费学费而已。你说是不是?”

“好。”黑嘉诺低头弹着洒在前襟的咖啡,“只要你能把你妈说服了,我立刻让你退学。”

“废话。”黑瞳重新倒在床上用书盖住脸,“懒得理你。你们俩快点离婚吧,真不知道你们这么耗着有什么意义。”

完全把他宠坏了。黑嘉诺心情复杂的看着儿子,只几天的工夫,黑瞳好像又长高了些,这成长的速度就像他的脾气一样难以掌握。“洗洗睡吧。”他拍拍黑瞳的肩膀。

“我陪你熬夜呢,早睡要从自己做起。”黑瞳听上去很不高兴,“拜拜,不送了。”

黑嘉诺苦笑着关了门。离婚,说得倒容易。原本双方结婚的动机都不是那么单纯,两个人毫无感情基础,不过各取所需,以为好聚好散,甚至有了孩子也不觉得是什么了不起的羁绊,谁知人类对血缘的依赖竟是如此顽固,他和她,谁都不肯在抚养权上退让半步。

第七章:拒绝

“陈墨亭!哎!陈墨亭!”

吵死了。齐晖是炙手可热的词作,有着超人的聒噪。陈墨亭避得远远的不理他的纠缠,只是一味地喝水,因为戒烟的缘故,他近来总是口渴。

“对了,小孙呢?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

“别在我面前提他。”陈墨亭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他,自从那天在孙敬寒面前失态,他在他面前就总觉得气短,近来事事听话也是为了减少和他的交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缓口气,又来了个话痨添乱,他努力地和颜悦色,“我很累了。”

齐晖撇撇嘴:“晚上有空吗?去狂欢吧,我请客。”

“啊?有空。”反正录音提前结束,又不是去乱搞,孙敬寒也不会太罗嗦。

几个小时之后,陈墨亭被酒精麻痹得昏昏沉沉,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但仍然由着惯性抽搐,嘴中全是胆汁的苦味。“走开……”他挥开齐晖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不会喝酒就别那么拼命。”齐晖像要保护他似的张开双臂团团转,眼睁睁的看他扳住墙角蜷缩着跪在地上。

“分明是你们灌我……”陈墨亭猛烈的咳嗽,拼命想要站起来,“让我出丑……”

“第一杯是我们灌的没错……”剩下的是你自己喝的。想到和醉酒的人讲道理没有任何意义,齐晖住了口,抱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搀起来,却被推在一边。

陈墨亭挣扎起身:“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齐晖忙从地上爬起来,仍旧用手臂护着他,“走这边。”

“我自己走。”他还是逞强。

齐晖哪敢放他一个人醉醺醺的到处乱走:“你这样回去我会被小孙骂死的,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你至少等他过来。”

“他管不着……”陈墨亭再次挣开他,却跌跌撞撞一头扎进谁的怀里,“喔,对不起……”

孙敬寒看着他继续趔趄着前行,扭头向阿晖做出一副“改天再算账”的凶恶表情。

这边陈墨亭全然不觉,只为摆脱了阿晖的聒噪而暗暗高兴,不久却无法轻松了,这里的构造对他简直迷宫似的莫名其妙。孙敬寒跟着他绕了许久,知道不帮他就一辈子别想转出去了,于是拦上前去:“好了,跟我回去吧。”

走廊里灯光黯然,又加上醉酒,陈墨亭眯起眼睛才认清面前的人:“真是无处不在啊,孙敬寒。”他脚下不稳,晃晃悠悠的原地走着,“要发表……发表什么高见吗?我乖乖地什么地方也不去你就放心了?高兴??满意了???”

“我没这么说。”孙敬寒不想和他在这种地方耗时间,把墨镜架到他鼻梁上,又给他披上一件高领外套。闹腾了这么久竟然没被别人发现身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不容易把陈墨亭弄上床,孙敬寒精疲力尽的靠在墙上。醉鬼总会比平时重上无数倍,瘦弱的陈墨亭也是如此。“什么独当一面的成熟男人,开玩笑。”他把公寓钥匙和一盒香烟放在床头,轻声关上门。

自孙敬寒接了阿晖的电话离开办公室,黑嘉诺便陪着董凡一起沉默,董凡倾尽了瓶中的酒,笑了一声,问道:“你对孙敬寒的表现怎么想?”

“没想到他还有这等口才,我是彻底被他说服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们的确只能让陈墨亭继续走青春偶像的路子,完全转型成独当一面的成熟男人什么的以后再说。”

董凡对着灯光看手中精致的酒杯:“你觉得一个小小的经纪人怎么敢这样驳你这大赞助商的脸面?”他放下杯子,“接不接剧本是艺人的打算,却在他这层就截住了。你怎么想?”

黑嘉诺对这没什么兴趣,只细看董凡细长的眉眼,隐约含着冷冽的妩媚。他不说什么,沉默着等他自己说出答案。

“无论什么剧本孙敬寒都会推掉,因为赞助商是你。”董凡带着讽刺的笑容望向黑嘉诺,“你和陈墨亭上床的事他肯定知道了,所以会千方百计地避免你和陈墨亭再接触。”

黑嘉诺走近董凡,笑道:“那么我该怎么办?去把陈墨亭夺回来吗?”

“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董凡微笑着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黑嘉诺接过他的手,却俯身吻向他的嘴唇,充满烟味和酒味的嘴唇仍是以前那般世俗的味道。

“我结婚了。”他阻止了黑嘉诺向下游移的手,提醒他。

“我知道,你结婚那天我还送了贺礼。”黑嘉诺嘲讽道,“那又怎么样?就算结婚了,你也还是需要男人。和我接吻可以,上床就不行吗?”他提起他的下巴,“就算结婚了,不也没办法对孙敬寒释怀吗?”

“这种事不用你管。”董凡眉头紧锁,“我和你不一样。”

“是,你清白多了。”黑嘉诺带着绅士的做派赞许的点头,整理好衣服摔门而出。

董凡顺下眼睛,手上的婚戒亮得刺目。他需要爱抚,却执拗的拒绝孙敬寒以外的男人,这点连他都觉得荒唐:孙敬寒早已不把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他却为他一句“不愿和任何人分享”禁锢自己的欲望,画地自圈。

初春的晚间还是残留着冬季的寒冷。黑嘉诺在停车场里靠着车子吸烟,许久回过神来,看见黑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黑嘉诺的脸上浮现出慈爱的微笑,“现在还很冷,你穿这么少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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