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由。]雅治真诚的眼眸仿佛带着哀求,他想自由,他需要一种自由的空气,他只能生存在自由中。
[来吧!]克卡伊打开笼门,把雅治扶了笼子。
雅治身体还很虚弱,甚至站都站不起来,但他还是借助克卡伊的掺扶坚难的走到窗前,整个人靠在窗上,抬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天空。雅治哭了,不停的流着泪,他想走,想回到这片天空下,想回到自己的国家,可是,他现在却连多接近这天空一点都办不到,他觉得止息,自由的气息令他痛苦不堪,他想自由,想到无法生存。
[放我走……]雅治流着泪低喃,用尽力气捶打着眼前的玻璃,大声的哭叫着,[放我走……放我走……]
[雅治。]克卡伊急忙拉住他的双手,扶他坐到了另一边的大椅上,[别这样。]心疼的握住他的双手。
雅治不再说什么,只是一直无声的哭泣着,一直强装的坚强和不在乎被泪水冲的支离破碎,他已经受不了了,他已经快被这封闭的空间闷死了,如果哀求可以使他自由,他决对会跪在地上哭求着克卡伊让他自由,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克卡伊不会放他走的,即使他再怎么哀求都没有用,他注定只能待在这。
[雅治,]克卡伊蹲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你现在身体还不好,等你的身体再好点的时候,我让你每天在花园待两个小时,好吗?]
[花园?]雅治终于抬起头,看看克卡伊,再看看窗外的天空,那比这里更接近天空吗?
[有花,有草,有风,有鸟。]克卡伊温和的说。
[我要去,]雅治拉住了克卡伊的手,[我要去。]
[好,等你身体好点了就去。]克卡伊温柔的笑着说。
[现在,现在就去。]雅治焦急的拉着他的手,他想去,想去任何可以靠近天空的地方。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好。]克卡伊反对的说。
[想……去……]雅治又开始哭了,他感到好痛苦,就好像有什么捆住了他的四肢并扼住了他的脖子,喘不过气,并且觉得无法挣动。
克卡伊无奈的叹口气,像个小孩子一样,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有,只能帮他披件外套然后横抱起来。
雅治还是在哭,但显然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靠在克卡伊身上,等待既将看见的天空。
克卡伊就这样抱着他走出房间,下楼,走出主屋,然后来到主屋后面的一大片草坪上,远远望去只有很少的几朵花,和远处大片的树林。
克卡伊抱着雅治走到一棵大树傍,让雅治靠着树身坐在草地上。
雅治好像迫不急待一样看着四周,抚摸着身边的一草一木,许久,终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看他笑了,克卡伊也笑了笑,坐在他身边,想让他高兴还真不容易,买这小家伙,他可是花钱又费力。
雅治就这样坐了两个小时,有时甚至还想站起来,好在让克卡伊拦住,但只是这样他也满足了。
[该回去了。]克卡伊握住雅治被风吹凉的手。
雅治立刻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他还没有呼吸够外面的空气,还不想这么快回那座牢笼,他才刚刚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外面的风而已。
[时间到了。]克卡伊不理他可怜的目光,把他抱起来,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雅治不舍的看着眼前渐渐远去的天空,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没有抓住,失落的垂下了手。
回到笼子里,雅治的目光就一刻不停的停留在窗外的天空上,一脸郁闷的低沉着脸,欲哭无泪的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后悔自己介入自己不该介入的事当中。
等克卡伊把雅治从回忆中叫醒时已经是餐餐时候了,雅治看着眼前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克卡伊看他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下一刻天始担心他会不会又想绝食,他不能再绝食了,否则他的身体一定会受不了的,他实在不明白雅治是怎么想的。
[雅治,雅治。]克卡伊大声的叫着。
雅治终于转过头看他,没有生气的语气说道,[我不想吃。]他什么都不想吃,只想看着窗外的天,于是又转过了头。
克卡伊看着他就觉得火大,以前顽抗的雅治固然让他头痛,现在沉闷的雅治却让他烦闷,走到窗前,拉上了淡蓝色的窗帘。
[啊……]雅治惊讶的微微向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又再次坠入了恶梦中,那同样是蓝色却压抑沉闷的感觉弄的他透不过气,觉得自己就快被它吞噬毁灭。
[吃饭!]克卡伊走到他面前冷着脸说。
[拉开窗帘,拉开它。]雅治焦急的叫着,无法触摸又无法靠近的东西现在甚至连看都看不到了。
[吃饭!]克卡伊坚持的重复,并强调,[吃完。]
[我会吃,打开它!]雅治终于发怒了,他一让再让,克卡伊却越来越过份,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先吃饭。]克卡伊才不会在乎他发怒,坚持要他吃饭,他的耐心和退让已经够多了。
雅治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他,恨不得咬他几口,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他的恨,他的仇,越积越深,他真怀疑永远不会有消融的一天。
[吃饭。]克卡伊摆明了你瞪我也没用。
[我要喝你的血。]雅治咬雅切齿的说。
克卡伊笑笑,倒了杯果汁给他,[小孩子应该喝这个。]
雅治拿起杯子就朝他脸上泼过去,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在乎的东西了,不用再怕他。
[好,很好!]克卡伊挥开脸上的果汁僵硬的笑着, [从现在起,你别想看见一草一木,永远看不见天日。]
雅治一听脸色苍白,望着淡蓝色的窗帘,脸上露出了心痛,天?再也看不见?那他宁愿现在就一头撞死,露出一张泪眼,模糊的脸看着克卡伊,伸出手想乞求他的原谅。
[晚了。]克卡伊挥开他的手,径自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洗好头出来,雅治低垂着头跪坐在笼子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克卡伊今天的耐心算是用完了,没这个精力再去哄他,一头倒在床上看着从公司带回来的次料和报告书。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只要你肯放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可以让你有亿万财产,让你不受任何制约,只要放我自由,我发誓我不会回来找你报仇。]雅治突然低声的说。
克卡伊懒得理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实话,一方面他根本没仔细听,雅治说的又轻,另一方面,他日文还没学到这个程度,他所学的日文都是他猜测雅治会说些什么,然后按照这个范围来学的。
雅治只能咬咬牙,退而求其次,[至少拉开窗帘。]
[把饭吃了。]克卡伊头也不抬的说。
雅治犹豫了一下,开始像往布袋里塞棉花一样把食物都塞进嘴里,连咀嚼都免了。
克卡伊感兴趣的看着他,感到他很可笑。
终于,雅治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去了,一脸期盼的看着克卡伊,期望他拉开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