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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故事(88)+番外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阅读记录

乌天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屏幕,是周贺。

这家伙……乌天简直想挂电话,但刹那间,周贺帮他打听到聂原住处的大恩大德又蹦到眼前。

“怎么了?”

“我跟你说个事儿。”周贺声音喑哑。

“嗯?”

“我可能要结婚了。”

乌天反应了半天,问:“可是中国同性婚姻还没合法啊?”

周贺沉默几秒,咬牙切齿地说:“和一个女人结婚。”

这下轮到乌天沉默。

“……前段时间还听见我姑说你要结婚了,我当时心想你放的屁他们也信……你来真的?”

“那□□又怀孕了,是个男孩儿,”周贺说的是他后妈:“老头儿本来说好了股份都给我,三套房子给他们,昨天我叔跟我说老头儿可能要改主意了,让我赶快想法儿稳住他,他么,就一直催我结婚来着。”

乌天迅速组织了下语言:“你自己做,也不一定做得没他好,结婚是很严肃的事情……”

“没说完呢,”周贺打断乌天:“我上个月谈那个女的,怀孕了。”

乌天:“……”

“而且这事儿,老头儿知道了。”

乌天:“……”

“薛立臻也知道了。”

乌天:“……”

“我也就通知你一声,准备红包的时候给哥弄个大的,”周贺笑了一下:“行了,你接着睡吧。”

“周贺!”乌天彻底清醒了:“你和薛立臻,打算怎么办?”

“凉拌。”周贺挂了电话。

乌天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带上七中的教师校园卡,出门打车去了七中。

暑假里的学校一片寂静,乌天进了门,先去了行政楼一楼的值班室。

“哎,小乌怎么来啦?”今天是成老师值班。

“成老师,我这儿忽然有个急事儿,我有个同学,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今年考上公务员了,需要调学校档案——我也不知道他那儿怎么搞的,还需要高中档案,反正就是他让我来帮他问问,方不方便调?”

“调档案啊?那还挺麻烦的,程序不少,这样吧,你先去档案室找找,看能找着不。去年档案室换地方,我听说他们还弄丢了一些呢。”

“啊,行,那您帮我开一下档案室的门?”

成老师面露难色:“这个嘛……小乌啊,我给你开了门,你别说出去啊,管档案室的王老师他妈住院了,他没请假,这两天我先拿着他钥匙。”

乌天心下了然:“您放心,我就先找找看,不说出去。”

乌天进了档案室。

学生档案都是按时间放的,乌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那届学生的档案。聂原是中途转学的,按规定学校会保存他高一上学期的入学记录,也就是说,这里理应有他的档案。

高大的橱柜,从上到下,乌天从站着,到弯着腰,再到蹲着——所幸,他终究找到了写着“聂原”两字的文件夹。

乌天取出来,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

没错,是转学时开的证明。

乌天接着往下看。

“……因故转入槊县第一中学就读。”

签字人:乌秀梅。

在闷热不堪的档案室里,一瞬间,乌天如坠冰窟。

中午十二点整。

这时的巴黎左岸咖啡厅是鲜少有客人的——谁大中午的吃西餐呢?而那些需要借咖啡厅调情的人,都是下午才陆续到场呢。

服务员把罗宋汤送到靠墙角的5号桌。这两位客人奇怪,一年轻一年长两个男人,中午,在咖啡厅吃饭?还做贼似的选了个角落里的位置。

要不是年轻那个长得英俊倜傥,简直要怀疑是犯.罪分子接头了。

乌天冲老范扯出一个笑容:“范老师,打扰了,这会儿把您约出来。”

老范沉着脸皱着眉:“不要紧。”

“您尝尝罗宋汤吧,这家咖啡厅我也是第一次来——下次请您吃川菜吧?”乌天客气道。

“乌天,”老范叹了口气:“你是我教过的,我知道你这孩子什么性格——有话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乌天放下手里的勺子,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问:“我们高一的时候,聂原转学到槊县一中,这件事儿您能把原因给我讲清楚么?”

乌天问完,老范沉默了。

过了很久,久到热气腾腾的罗宋汤已经变得温嘟嘟,老范露出了一个笑容:

“昨天晚上在电影院碰见你俩,我就知道,你会来问我,但是没想到你这孩子反应这么快。”

乌天:“这有什么好笑的?”

老范摇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你们又在一起了?昨晚我见了你俩,电影就看不进去了,说实话,乌天……我有点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停更了一天,实在抱歉!太太太忙了。

☆、夜奔

乌天在家待了两天,之前那条中华快被他抽完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坚持了五六年的戒烟失败了?其实他也没多想吸,就是忍不住给手头找点事情做。

这两天他没联系聂原,聂原也没联系他。很多次,乌天点开微信,盯着聂原那个系统自带的头像,大拇指抑制不住地点开了那个头像,但对着聊天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说什么都屁用没有。

之前乌天一直以为聂原只是嘴硬罢了,还是对自己有点意思的——那天晚上看完电影牵他的手他也没拒绝。现在乌天才明白过来,聂原那是懒得和他费劲。聂原说的话是真的,他见了乌天,就烦。

那我们还有可能么?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第三天,乌天决定,他得坚持下去试试。

不为别的,就为他心疼聂原。

聂原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用得着他来疼?其实用不着,乌天理智上是明白的,但是忍不住。这感觉就像他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读鲁迅的《在酒楼上》,他的印象里一贯深沉严肃的鲁迅,竟然也会写那种——那种感情——一个男人辗转了很多地方,就为了给多年前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邻居女孩儿买一朵剪绒花。

这种感情一两句说不清的,反正现在乌天想起来聂原就觉得心尖儿被咬了一口。想揉揉。也想揉揉聂原。

第三天,乌天起了个大早,他把房间的窗户都打开来散烟味儿,然后又把攒了几天的衣服洗了,晾上,地拖干净,屋子里的东西摆放整齐。

干完这些活就中午了,乌天出了一身汗,但好歹是把家里收拾得焕然一新。

冥冥之中,这像一个暗示,暗示着新的开始。

乌天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四点不到。上了会儿网,认认真真把自己拾掇一番,五点四十五,乌天出门。

还真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乌天坐在出租车上,脸冲着窗外无声地笑了。

到聂原家门口的时候刚好六点二十。乌天等到六点四十,仍没见聂原。他敲敲门,没人应。

到了七点整,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给聂原打了电话——他本来是挺想给聂原个“看我又来了”的惊喜,但转念一想对聂原来说未必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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