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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类化合物(12)+番外

“她来啊,不知道啊,那天在群里报名的不是没有她么?”

米蔗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他的初恋就是在大学,是女生追的他,长得很清纯漂亮一个女生,那时候被评为班花,一心喜欢当时看起来十分有“寒门贵子”气质的米蔗。

米蔗不是没有被人追过,他虽然没钱,但是长得很好,按家乡老人们的说法就是,这个孩子很体面。而且又很优秀,所以也不愁没人追。

那时候两人的恋爱还是学院里的一段佳话,直到大四那年,任可然生日,米蔗把两个学期的奖学金省着给她买了一个包,送去任可然在学校外租的房子的时候看到她从一辆豪车里下来,米蔗还傻不愣登的迎上去,直到驾驶座下来一个摄影班的熟面孔,听说家里是当官的,有钱有权。

那男生走过去搂了任可然,任可然乖顺的贴在他的怀里。

那时候米蔗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当时还挺清醒,把包拿回去退了,收到店员好几个白眼,拿着钱去银行里存好,当时是四位数的存款,米蔗心想,要是他的存款到七位数,女朋友是不是就不会跟别人跑了呢。

看到任可然进来的时候米蔗挺自然的,甚至还打了招呼,任可然边上站着那位摄影班的男生,米蔗心想,两人感情还挺好的,都一年了。

大多数人到了之后就上去了,无非就是互相聊聊天吹吹牛。米蔗选了最边上的位置,旁边坐着的是大学里也比较安静的男生。

聚餐进行到一大半,米蔗如愿以偿的透明着,直到迟到的朱飞来了,他一来先跟大家寒暄了两句,就看到了边上的米蔗。

米蔗在心里叹了口气,大概能猜到朱飞要说些什么了。

果然,朱飞朝着米蔗走过去,嗓门大的隔壁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主席,你找到工作了没?要不要我再帮你看看?”

米蔗有些绝望的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僵,他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有打探的、有惊讶的、有兴奋的。

他朝朱飞点了点头:

“嗯,找到了。”

朱飞愣了下,但很快就走到米蔗边上:

“在哪里啊?那边我认识的话可以帮你打个招呼。”

米蔗终于能确定朱飞的用心了,一开始觉得他大概不是故意的,也许性格就是那样,直到现在,他眼神没什么温度的看着朱飞,接着淡淡的笑了下:

“不用了。”

米蔗转过视线,恰好对上任可然的目光,女生用同情又夹带了然的眼神看着他,米蔗巡视重人,佯装洒脱道:

“前阵子和公司的同事起了点冲突,就离职了,所以找了个新工作。”

心思少的人恍然大悟,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嘛,心思多的人内心隐隐都起了八卦,也觉出不对,当年风华正茂的学生会主席,怎么今天见面这么安静,这么不在焦点之中。

当时就有人问了:

“主席你现在在哪呀?”

米蔗没把故事编圆,只透过窗户看到了旁边大厦巨大的伯康广告牌。他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就在隔壁。”

这时所有人都惊了,七嘴八舌的发问:

“主席你厉害啊!”?“天哪伯康文创部还是媒体部啊?他们都招硕士往上吧,不愧是主席啊!”

米蔗心里不知道有多酸涩,他终于也走上了靠吹牛赢取别人关注的道路,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又无法控制的想要给自己安一个过得很好的故事。

这时朱飞又发话了,他的小眼睛终于不再有佯热的样子,而是透着尖酸:

“是吗?主席你在谁手底下做啊?伯康我也认识两个人的。”

米蔗心里怀着隐秘的恨意和不甘,他觉得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坏,一定要让别人难堪到无以复加,甚至卑微到可以跪在地上祈求,才会放过。

米蔗轻轻吸了一口气,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米先生。”

米蔗抬起头,桌上其他人也抬起头。

米蔗看到钱其站在桌子一米开外看着他,他有些不知所措,轻声道:

“钱助理。”

钱其点了点头,走上前,从口袋里拿了个东西出来,递到米蔗面前:

“您下班的时候忘记拿这个了,赵总特意让我给您送来。”

那是一把车钥匙,米蔗有些懵逼,钱其一脸的冷漠:

“是您的配车,伯康部级以上的经理都会配车,您刚入职可能还不知道。”

米蔗呆呆的接过钥匙,钱其继续道:

“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106号车位。”

说完,他朝米蔗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餐桌上的众人再次把目光聚焦在米蔗身上,席间有个人轻声道:

“那人我知道,好像是赵临修的第一助理,我在新闻上见过。”

因为餐桌上没什么人发出声音,所以这句话大家都听到了。米蔗脑子嗡嗡的响着,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想把自己掐醒,下一秒就有反应快的同学变了脸,一脸熟络亲热的看向米蔗:

“主席现在这么发达,藏得可真深啊,真不够意思啊!”

朱飞的脸色有些黑,黑里带着不甘心的红,米蔗扫他一眼他都能抖两抖,最后慢慢踱向另一个角落坐下。

等气氛再次热络,所有人就把话题引到了米蔗身上,米蔗后来也没说几句话,大家居然都能为他找到开脱的借口,不管怎样,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主席大学时的各种光荣事迹,米蔗的脸从白到红,尽管没喝几口酒。

聚餐结束有的同学准备去唱歌,米蔗推脱说有事不去,大家也都理解了,下楼的时候他和任可然在一个电梯,女生见面后第一次和他对话了:

“没想到你现在还是这么优秀。”

米蔗笑了下:

“还行吧。”

任可然轻声娇嗔的笑:

“我加你微信了噢,通过一下哈。”

米蔗点点头,他记得当年,好像是任可然把他删掉的。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米蔗才敢找了个咖啡厅联系钱其,钱其只说是赵总的意思,其他没有给米蔗解释,米蔗犹豫了半晌只能发消息给赵临修,赵临修只给了他几个字:把钥匙放到伯康前台,说交给钱其。

米蔗摸不着头脑,只回答好,半晌,又说了句谢谢。

赵临修在车里看了米蔗的谢谢两个字,差点没忍住哼了一声。

吹牛说自己在伯康工作差点圆不回来,赵临修当时就在旋转餐厅,只是他在包厢,包厢的玻璃是单向的,他能看到外面,只看到米蔗一脸的绝望和即将被揭穿的难堪,他当时是有坏心思想看看这个人能被欺负到什么样子的,但好歹给儿子做了那么多天的保姆,赵临修产生了恻隐之心,觉得还是挺可怜,就让钱其出去救个场。

结果这人看到钱其之后一副在梦游的样子,让赵临修觉得他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幸好他这些同学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知道他在伯康工作之后变脸比变天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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