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面(36)
丁子眼看着洗完澡香喷喷的徐夕景露出一大片赤裸白皙的皮肤一闪而过,心里觉得像秦泽远一样做个禽兽也没什么不好,可他刚刚才选择做正人君子,太难为自己了。
徐夕景的手机正在卧室里充电,他想了想,给丁子发了条短信:“刚才醉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今天非常谢谢你,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吧。”
丁子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点开看,徐夕景喝醉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要可爱得多,清醒的他实在是太残忍了。丁子叹了口气,把餐桌上的垃圾分类收拾好,提着垃圾离开了徐夕景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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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夕景坐在床上心想,不能再跟丁子走这么近了,尽管他并不想失去丁子这个朋友,可他也并不喜欢暧昧。
徐夕景一整夜没睡着,前半夜想着该如何解决自己和丁子的事情,后半夜他站在窗户边对着茫茫夜色发呆。新生活来的太猝不及防,徐夕景还没做好准备,他总觉得不可置信,窗户开了一道小小的缝,凉风吹在脸上,心旷神怡。
虽然开始了新的生活,徐夕景的表演课和美术课还是在上,老宋和冯婷却没再跟着,应该是老宋已经从秦泽远父母那边得到了消息。
美术课是新电影导演的要求,必须要去。表演课却是秦泽远给电影学院许了好处才换来的,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上,原本想着见到老师当面问一问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老师那边却大手一挥,说是没什么消息,下次课还要按时来。
组合那边的事情他已经不再去了,组合对外公布的是徐夕景生病了,徐夕景知道自己该低调点,免得徒增非议,出门上课都捂得严严实实,一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他这边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秦泽远的病也好了。秦泽远捱了几天,病终于好的七七八八,一秒钟也等不了,立刻就回了市里的公寓。
徐夕景不在,应该说徐夕景自从离开就没再回来过。秦泽远站在门口,不知道是意料之中还是大失所望。房间里落了薄薄的一层灰。秦泽远想了一会儿,转身给丁子打了电话。
丁子在自己的工作室见到秦泽远并不惊讶,他起身给秦泽远倒了杯水:“动作还挺快,挨的打好透了?”
秦泽远皱了皱眉,问:“谁告诉你的?”
丁子哈哈大笑:“我猜的。我爸那么好脾气的人,我出柜的时候他都把我往死里揍了一回,你爸那暴脾气,没让你躺上半个月,算是心疼你了。行啊老秦,你这玩的哪一出?为爱走钢索还是苦肉计啊?”
秦泽远不想听他的讽刺挖苦,“行了,我来不是让你看笑话的,他人呢?”
丁子摊手:“我怎么知道?”
“他只跟你走的最近,你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你不是三天两头就凑到他身边刷一下存在感吗?别跟我睁着眼睛说瞎话!”秦泽远已经快忍不了了。
丁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你不是给人手机装了定位吗?这会儿找不到人了跑我这儿来要人干嘛?”
徐夕景早就把定位给关了,秦泽远被丁子大喇喇戳到痛脚,立刻就火了,他站起身,气势凌人:“丁子,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不想用一些不太文明的手段知道他的消息。”
丁子乐了:“秦泽远,你多大了,你威胁他上瘾了,还来威胁我?恕我直言,跟徐夕景在一起,你真的不配!”
秦泽远一拳就冲着丁子的脸过去了,半道被丁子强行抓住了手腕,丁子嗤笑一声:“秦泽远,你真的喜欢他吗?你懂喜欢人是什么感觉吗?你只不过是养了条小狗,你虐待你的小狗,你的小狗就亲近了对他好的人,你心里不平衡了,你怕你的小狗跑了,才骗自己说你是爱你的小狗的!你根本就不懂!”
秦泽远听不下去,用另一只手挥到了丁子脸上,丁子毫不含糊,还了他一拳,仍旧愤愤不平地说:“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会想尽办法保护他,而不是像作秀一样表演什么出柜!你都没想过后果吗?你都不想想你贸然出柜,你的父母会留什么后招对他吗?你究竟是喜欢他还是想毁了他?!”
“那也是我的事!”秦泽远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大了起来,“我告诉过你吧,我跟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丁子狠狠地甩开了秦泽远的手腕,“秦泽远,搞成现在这样,你真的活该!你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会再跟你回去的,你死心吧。”
秦泽远并不理会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现在就查一下,在B市,丁子名下的房产,地址报给我。对,就是丁书记家的丁子。”
丁子冷笑了一声,“真幼稚!不到黄河心不死。”
秦泽远拜托的是一个房产局的领导,平时没少一起吃饭应酬,办事效率也很高,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邮件。秦泽远打开刷了两下,用手机狠狠指了指丁子,“等我找到人,再跟你好好算账。”
丁子摊开手,“随时奉陪。”
秦泽远不想再把时间花在毫无意义的争执上,转身离开了丁子的工作室。
第28章
徐夕景收到丁子短信的时候还在上表演课,看了短信他就有点心神不宁,老师罕见地批评了他,说既然今天他心浮气躁,就先下课吧,免得在这儿浪费时间。
徐夕景没车,也不敢在大街上瞎逛被人拍到,买了张电影票在电影院里发了两个小时的呆。他不敢回家,因为摸不准秦泽远是已经走了还是正在守株待兔,整个人茫然又烦躁。
电影散场的时候徐夕景留到最后,工作人员都进来清理垃圾了,他还在发呆。清洁员对这种影响自己工作的人非常不耐烦:“喂,让一让了,看完了还不走。真是!”
徐夕景起身朝外走,心里既憋屈又烦闷,他在想自己为什么总也躲不开秦泽远的阴影,已经都没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怕他。
这样一想,徐夕景一鼓作气搭上车回了家。天刚刚擦黑,徐夕景住的还是新开盘的楼盘,并没住几家人,他的勇气在回家途中已经消散的差不多,现在伴随着冬天的寒风,徐夕景一步一挪,慢慢挪到了自家楼下。
他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秦泽远的车,便有些放下心,进了电梯。出了电梯他低着头掏钥匙,就感觉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声音很低很平静:“以后钥匙提前拿出来,不要走到家门口才开始找,这样不安全。”
徐夕景的动作僵住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见了秦泽远的脸。
秦泽远顺着他的手在包里摸到了钥匙,递给徐夕景,说:“有自己的家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徐夕景握紧了钥匙,说:“庙太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秦泽远却不说话,打定主意跟徐夕景在门口僵持着。徐夕景率先撑不住了,问他:“您没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吗?守在这里有意思吗?”
“小景,我在这儿等了你一下午了,你总得让我进门喝口水吧。”秦泽远回地驴唇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