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麻瓜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弱小。
就我个人而言,实在是不能适应麻瓜们的“时代气息”,没法去住什么高楼大厦。
我选择了这个位于郊区,非常天然而又古朴的小镇。
巫师界有太多太多东西牵连在一起,如果想要彻底忘记,我必须离开。
于是,我就过上了一阵子类似于养老等死一般的安逸生活。
小镇上有一个酒吧,是我爱去的地方。
酒吧的氛围很好,没有现代麻瓜那种震破人耳的见鬼音乐,也没有穿了等于没穿,扭成一团的奇怪舞蹈,反而维持了一些上个世纪的复古风。
那里的酒很纯正,有几种招牌酒师老板自己酿制的,简直是棒极了。
我经常有事没事就去里面喝上两杯,然后坐在角落里,听着那些麻瓜聊天拼酒什么的,一听就是一个晚上,感觉倒也不赖。
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去养一条狗,不是巫师界的那种特殊的狗,养一条呆呆地麻瓜狗,然后躲在自家屋子里我还可以变成狗和它一起玩。
这样的生活,甚至比住在哈利家的那时候,还要好。
这一天,我又如往常那样的来到了酒吧,要了满满一大杯啤酒和几个下酒菜,就窝进了墙角的那一桌,开始了我悠闲的喝酒生活。
老板娘艾玛总说,我看起来就像一个失意的中年人,整天喝闷酒。
哦,她不懂,我这不是喝闷酒,这是我生活的情趣。
虽然在小镇里其他居民的眼中,我的确很像是一个落魄的人,一把年纪,没有家庭,一个人居住,身上有着格格不入的气质,喜欢躲在酒吧的角落里喝酒……
梅林作证,我只是还不习惯和麻瓜相处而已,并不是孤僻,事实上,每一个格兰芬多,都不可能是孤僻而又沉默寡言的,即使生活真的很寂寞。
等玻璃杯里的啤酒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酒吧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我维持着喝酒的动作随意的一抬眼,结果猛地一惊,把酒统统灌进了鼻子里,一下子就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男人,一个穿着西装打扮非常正规,甚至是有些骚包的男人,进入了这个酒吧。
无论是他那夸张的帽子,还是闪烁的胸针,或者是笔挺的裤子,闪亮的尖头皮鞋,都不是让我喷饭的重点。
重点是,他全身都裹着一层雪白的绷带,除了一双黑色的眼眸,其他的……全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皮肤都没露出来!
……这是什么?埃及木乃伊还是绷带怪人??!
我惊悚了。
但最最让我惊悚的,还是酒吧里其他人的反应。
他们怎么都这么淡定,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难道……裹上一层绷带再穿衣服,是麻瓜今年的时尚流行吗?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老板年艾玛热情地和绷带怪人带着招呼,突然觉得……麻瓜的世界,也是非常不安全的。
光从审美的杀伤力来说,就已经惊人了。
——
我——西里斯·布莱克,一个正潜伏在麻瓜小镇的巫师,正遇见了我所见过的最古怪的麻瓜,一个喜欢裹着绷带的怪人,他的品味真是异常的独特。
第26章 邻居家的狗
那个绷带怪人还在低头和老板娘艾玛说着一些什么,大概是我的视线太过直白和不礼貌了,艾玛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然后往我的这个方向指了一指。
那个绷带怪人就顺着艾玛的指向,转头看向了我的位置。
我突然为自己的鲁莽觉得有些心虚,匆匆低下了头,用喝酒的姿势掩饰掉了我刚才的视线,但我没有想到,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朝我走来,然后站定在了我的面前。
“Black先生?”他开口,声音破碎而又沙哑,嘴唇的开合牵扯到了附近紧缠着的绷带,让我忍不住有种奇怪的恐惧。
是这个形象太过骇人了?可是作为一个巫师,我见过更加可怕的东西,又怎么会突然被一个麻瓜给吓到,我定了定神,对他点头示意:“恩,你是?”
“一直都想拜访你了。”那个男人阴森森地对我说道,“我是你的邻居,Rey·White。”
邻居?
我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想到了自己那栋小别墅的旁边,左边相隔一条小巷的另一栋别墅。
老实说,我一直以为那是一栋空别墅,因为从来都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过,也从来没有在晚上看到过里面有亮灯的痕迹,所有的窗帘都被紧紧地拉着,倒更像是一栋鬼宅。
而现在,这个男人却告诉我,他是那栋别墅的主人。
……果然是奇怪的品味。
我开始在心里盘算着麻瓜们对新邻居应该是怎样的一个态度,作为一个刚刚搬来这个小镇的新住户,快要一个月了都不知道自己旁边还有一个邻居,甚至从来没去和邻居打过一声招呼,的确有所不妥。
但我没有想到,这位所谓的怀特先生,根本就没打算听我的下一句话,他丢下自己的名号以后,竟然就直接转身走掉了!
皮鞋的后跟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低沉的敲打声,隐约可以听出这个男人的脚步有力而又沉稳,整齐的声音,显示出他标准的步伐。
他有礼貌地对着老板娘艾玛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推开了酒吧的门,扬长而去了……
喂喂……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我呢?那我呢?这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和我打招呼的啊?难道我瞬间隐形了?
我觉得,这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藐视!
“他在搞什么?”我语气不善的出声,却引来了附近几个家伙的大笑。
“嗨,怀特先生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习惯了就好。”一个青年笑着坐到了我这一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那家伙是搞行为艺术的呢。”
……什么叫行为艺术?
我咽了咽口水,掩盖掉自己的无知,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他非要把自己整成一个木乃伊吗?”
“嘘,别这样说,怀特先生在老家发生过一些变故,后来又遭遇了一场火灾,命虽然保下来了,但全身都烧得一塔里糊涂,所以他一年四季出门都是那个样子的,不过他很少出门,要我我也不愿意出门。”
“家里的……变故……?”我下意识地反问道,心里顺带鄙视了一下麻瓜的医疗手段,只是烧伤而已,换做是魔药的话……
“恩,听说他父母都死了,哥哥和人跑了,跑了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给弄进了监狱,这个家也算是完了,他自己又变成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是回不去了,就离开家乡,定居到我们这里来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经历听上去有点怪怪的?
“他……他自己不是还活着吗?怎么能算是完了。”
“我总觉得他和死掉差不多了,话说回来,既然走的走了,死的也死了,跑了的也不愿意再回来,他……大概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