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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灵小不懂同人)宁静致远(4)+番外

宁王自然有所怀疑。但今夜朱厚照的一番真情流露,又无疑令他打消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怀疑。

他缓缓收拢手指握拳收到胸口,微仰头,对着明月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朱厚照啊,朱厚照。但愿你此生永远如此天真单蠢。

吹花归来之时,瞧见的便是如此光景。

——每次回府汇报工作都看到王爷在给自己加油神马的,心情好复杂肿么破_(:3J∠)_

翌日,朱厚照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同前来送行的同学们告了别。纵使原身与这些同学交情一般,见着他们隐含不舍的脸,也生出些许离别之情。

不懂叹了一声,而后洒然拍拍朱厚照肩膀道:“行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有预感,我们不久后说不定就会再相见,到时候你小子可别再像从前那样没自信了!”

朱厚照心念微动。

他郑重地对不懂行了一礼,平稳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不懂老师,希望下一次再见,我们之间还如同在这观自在书院里一般,我永远是你的学生。”

他也有预感,他们很快,就将再见。

此去河南,朱厚照与宁王走的是水路。

为防止朱厚照身份暴露,宁王先行上了船。待朱厚照走上甲板时,宁王正在眺望前方。

大概是听到了朱厚照的脚步声,宁王侧头,回眸一笑。害的朱厚照登时心跳加速,差点就掩饰不下激动了。

他走到宁王身边,陪他一起看山河风光。瞧见宁王不经意般放在栏杆上的右手,惊呼:“皇叔,你的右手怎么了?昨日明明还……”说到此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惊讶立即转变为赧然与歉疚。“对不起皇叔……我昨夜,昨夜太激动了,竟然还害得你受了伤。”

“不碍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宁王负手而立,洒然一笑,“行走天下时受过的伤大多比这严重的多,这点淤青过些时间也就褪了。”

他越是这般风淡云轻,朱厚照眼中愧疚愈是浓郁:“这样吧皇叔,我帮你用药酒揉化这些淤青,你和我说说你行走江湖遇到的趣事,可好?”

宁王自是微笑颔首。

回到船舱,叶子已取了上等药酒。朱厚照一边揉着宁王的手背,一边柔声道:“疼吗?”

“不疼。你的力道还可以重一些,不然化不开药力。”

“啊……这样啊。这样呢?皇叔疼吗?”

“……不。”

“那这样呢?”

“……”

朱厚照很哈皮,宁王很后悔。

整整半个时辰,朱厚照一直在仆人们诡异的眼神里翻来覆去地揉搓他的右手,美其名曰帮他揉散淤青。直把他的右手揉的灼热通红,方才罢休。

罢了,他在宁王纠结的表情里拉住这只右手,开心道:“皇叔,你说的那些都好新奇,比话本故事还有趣呢。再说一些给我听听罢,可好?”

宁王盯着自己通红的、被眼前之人状似不自知的、亲密握着的右手,心中猛地生出把眼前之人拖出去打死一百遍的冲动。

再等等,再等等。他这般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以后,有的是机会!

漫长的船行旅途,总是无聊的。不过朱厚照整日缠着宁王听他的事迹,丝毫不觉得苦闷。船上仆役侍卫们围观此景,也并不觉乏味。唯有宁王蛋疼的一比那啥。

因为他从不知道,这个草包侄儿居然是这么粘人的人!

这三日来,他清晨起床开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必然是朱厚照,然后一起吃早饭聊天看书吃中饭聊天赏景钓鱼……直至夜深了他实在困了想要睡个觉,朱厚照方才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的回房歇息。

然后他才有属于自己的一丁点儿时间,能交代手下办点儿事。

宁王简直要怀疑他的侄儿是不是上次逃离河南的时候脑子进水了。

是以宁王决定想个办法,既能刷满好感度,又能暂时让这个聒噪的熊孩子离他远一些。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办法。

是夜,月黑风高。

这是行船的第四个晚上。如无意外的话,再过三四天一行人便能顺利抵达河南。

但俗话说的好,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朱厚照遇到了他穿越以来最大的困境:前方出现一群刺客。

说是刺客,因为他们一身黑衣蒙面,打扮行事绝非水盗。瞧见他们的大船,一停不停便飞身而上,举刀直奔主角朱厚照。

宁王作为侠王,武功自然是不差的。他上前挡住三人攻击,动作有如游龙行云,很快夺下一人手中武器,反制三人。

但刺客显然更有预谋,除了三人专门牵制宁王,更有专门一人直奔手无寸铁的朱厚照。

宁王大喝一声“小心”,一剑刺退那三刺客,正准备在千钧一发之际扑上来,用身体为朱厚照挡住那一剑——说时迟,那时快!朱厚照不知从哪儿掏出根铁制鱼竿,抡圆了“啪”一声抽在刺客脸上,然后飞起一脚,“哗啦”就将刺客踹进水里,翻起好大一个涟漪!

宁王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是谁辣么调皮,居然把鱼竿放到这种地方!

许是被朱厚照这完全不按剧本走的一棍子打懵了,场面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刺客与侍卫甚至都忘记了厮杀搏斗,都在怔怔的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心下暗自鄙视,这群人的演技未免也太渣了点吧。虽然宁王欲以苦肉计博取他信任的这一企图令他十分愉快……开玩笑,万一握剑的兄弟一个没拿稳不小心戳中宁王心窝,媳妇儿粗大事了肿么办办?!

况且苦肉计神马的,像他酱紫皮粗肉厚的人才适合玩嘛╮(╯▽╰)╭。

不知是否是上天听到了朱厚照的心声,场上陡生异变。

背对着宁王、与的侍卫搏斗的某个刺客突然转身,猛地朝宁王冲去,朱厚照甚至被火光之下长刀一闪而的光芒刺痛了眼。

宁王正面对着朱厚照,还没有意识到手下已有人反水。朱厚照当机丢掉木棍,也朝宁王扑去。

宁王回首之际,便感觉自身被人强制旋转了半圈。伴随闷哼传入耳中,鼻翼间也迅速盈满了血腥味。他的心忽地一紧,下意识就单手圈住了怀中之人,反手递出一剑,狠狠捅进刺客心窝。

他甚至忘记了要捉活口,只余满眼见到朱厚照奋不顾身朝他扑来的震撼。

一人早有预谋,一人却是下意识的临场反应,当下高低立判。人活在世上总有那么多难于预计的意外发生,于是有人自行其是有人随波逐流,又怎知,皆不是作茧自缚呢?

宁王心中极乱。

他甚至想不起叫随行的大夫来为朱厚照医治,就这么圈着这个人,怔怔立在风中。

朱厚照紧紧抱着宁王的细腰,正大光明地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深吸一大口属于宁王独有的淡香,留下了感动的眼泪:这一刀真太他妈疼了……嗷!

但感觉到宁王此刻正紧紧搂着他,又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口,以及他抬首时准确捕捉到宁王眼中无法掩饰的震惊,恍惚,以及担忧,甜蜜又难放心地晕了过去。